「老闆,這外送已經加班三次了!還不讓我下班嗎!」安梓梓站在街角,天氣寒冷不得不把雙手插在外賣保溫袋裡,牙齒也冷到不停上下相互敲打,埋怨著電話另一頭的主管。
「最後一次!再多跑一單,今天的績效就翻倍!」主管那頭傳來打字的背景聲音,帶著例行公事的冷漠語氣。
安梓梓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夜空中微弱的星光,忍不住喃喃自語:「我真是太倒楣了,大四的畢業論文還沒寫完,還要為了生活跑外賣……人生啊,果然比小說還狗血。」
就在她抱怨著的同時,一道刺眼的車燈閃過,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她甚至來不及驚呼,就感覺一股強烈的撞擊襲來,隨即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
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安梓梓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雕花的古代大床上,滿眼的錦被、紗帳和古風家具。她猛然坐起身,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纖瘦的手腕、一件華麗刺繡的紫色長裙,以及手腕上掛著的玲瓏玉鐲,這些都和現代格格不入。
「這……什麼情況?我死了嗎?還是這是在拍戲?」她慌亂地四處張望,卻不小心碰到了床邊的銅鏡。銅鏡中映出的是一張陌生卻驚人的美麗臉龐——開扇型的雙眼皮,不算高但卻小巧剛好的鼻子,這飽滿的唇珠,以及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一時之間被這絕世美貌吸引住,忍不住多欣賞幾眼。
「不對!這不是我的臉!」安梓梓驚呼,卻突然一陣頭痛襲來,過去的記憶像潮水般湧入腦海。片刻冷靜下來後,她終於明白:自己穿越了,還穿到了這個架空的「景國」,一個女權至上的國家,而她的身份則是景國的長公主——景霜公主安梓梓。
「穿越?景國?還是長公主?」她揉了揉額頭,自言自語地道:「這不就是網文裡的套路嗎?可是為什麼是我啊……」當她還在懷疑難道這是在做夢的同時,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身穿紫衣的宮女推門而入,跪下行禮道:「長公主殿下,您醒了!奴婢這就去請太醫!」她一臉緊張,急急忙忙的就要起身離開。
安梓梓擺擺手:「不,不用了。我沒事……妳叫什麼名字?」
宮女微微愣住,然後低聲回答:「奴婢名喚小荷,一直伺候在長公主身邊,您忘了嗎?」
「哦……沒忘。」安梓梓強裝鎮定,心中暗自思索:「看來,原主的記憶還沒完全浮現,不過能知道這些也夠了。」
「長公主殿下…你可總算醒來了,小荷真的好擔心您嗚嗚嗚」宮女哭得梨花帶雨,安梓梓看得也不忍心了。
「…如果我這真的是穿越了,先搜集一下資訊吧。」
安梓梓輕拍著宮女安慰她問:「別哭啦,我這不是醒來了嗎,那個…小荷,我睡很久了嗎?」
宮女邊吸鼻子擦眼淚回:「長公主殿下您已經躺了四日了,如果再不醒來,萬一跟占卜師說的一樣,那…那…嗚嗚嗚!」
…占卜師?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些記憶片段。
在宮中一名權威的占卜師在我小時候跟母后說過,我十八歲時會有一劫難,會被下詛咒,若我某天突然一覺不醒,第四天還沒醒來,便會離開人世。
「看來我真的已經死了,然後不知道怎麼靈魂附在原主身上復活了。」
「那我可要好好重新活一遍了!」安梓梓內心充滿希望暗暗自詡。
看到長公主露出不同往常的神情,宮女有點害怕的開口說:「長公主殿下,我還是去請太醫過來看看吧!」說完立馬急匆匆行禮轉身出去了。
安梓梓花了幾天時間整理原主的記憶,逐漸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也終於搞清楚了一些事情。
景國,是一個歷史上根本沒有存在的國家,在這國家裡女權至上,與她熟悉的古代截然不同。這裡的皇帝是女性,朝堂上的重臣也以女性為主。更令人咋舌的是,這裡實行的是一妻多夫制,女性地位遠高於男性,不只是皇帝,就連甚至皇族的公主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後宮。
而原主,這位「景霜長公主」,在安梓梓穿越過來的十八歲之前都是個好吃懶做的廢物,一天天的啥事也不做。
「這是什麼逆天設定?」安梓梓忍不住扶額,但轉念一想:「既然都穿越了,何不享受一下這種的待遇,重新開始我爽文般的人生?」
她正在翻看宮中只有皇族能閱讀的機密檔案時,發現身邊還有一名神秘的暗衛,名叫楚墨行。楚墨行是原主父皇臨終前派來保護她的,據說武藝高強,但從不露面,平日裡隱匿在暗處守護公主的安全。
就在她對楚墨行的身份感到好奇的同時,事情果然很快出現了波折。
自從穿越到景國後,安梓梓一改以往只顧玩樂、天真爛漫的形象,開始專注於學習朝政事務。她每日早起,翻閱景國歷史與政策,甚至親自觀察宮廷運作,逐漸展現出過人的智慧與決斷力。依然保持著熱情爽朗的性格,從一個不諳世事的長公主,漸漸有大家認可的公主形象。
雖然她對這個一妻多夫制的架空世界仍不太適應,但憑藉她的機智和現代知識,慢慢融入了宮廷的日常。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事件,徹底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
這天深夜,安梓梓正在書房中翻閱書籍,身邊擺放著剛剛抄寫的《景國律令摘抄》。她一邊感慨古人的文字之美,一邊抱怨這位「前任公主」的課業壓力實在太大。忽然,房間外傳來了一陣異樣的風聲。
「嗯?」她抬起頭,發現窗外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誰!」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忍不住放下筆,站起身來。就在這時,窗戶忽然被打開,一名手持匕首的蒙面人靜悄悄地翻入房內。刺客的目光冰冷,似乎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啊!」安梓梓驚叫一聲,下意識地退到書桌後,手忙腳亂地拿起一支毛筆指著對方,聲音顫抖:「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這可是宮裡!」
刺客冷笑一聲,顯然毫不在意她的威脅,持刀一步步逼近。安梓梓的心怦怦直跳,心中暗罵:「天啊,我才剛來這個世界就要領便當了嗎?」她正準備大聲呼救,忽然一陣疾風般的黑影從屋頂掠下。
「噹!」金屬碰撞聲響起,一把長劍直接擋住了刺客的鋒利匕首。安梓梓瞪大眼睛,眼前多了一名身形挺拔的男子。他背對著她,動作乾淨俐落,僅僅三招便將刺客制服,將其踢倒在地。
男子轉過身,五官隱藏在陰影中,卻依稀可見那雙深邃的眼眸,冷冷地目視著她。他微微頷首:「屬下來得太晚,讓殿下受驚了。」
他目光沉靜如水,聲音低沉卻帶著威嚴。
安梓梓愣了一下,「楚墨行?」腦中猛然出現那個暗衛的名字,忍不住上下打量對方。這人冷峻的氣質、超強的武藝,加上一身黑衣裝扮,簡直就是小說裡典型的高冷男主設定!
從記憶中得知他是一直守護在原主身邊的人。她拍了拍胸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還好還好……這刺客是怎麼回事?」
楚墨行沉吟片刻,語氣謹慎:「目前尚未查明。但刺客行事果斷,很可能與朝中反對長公主勢力的派系有關。」
「朝中反對勢力?」安梓梓皺起眉頭,努力回想原主的記憶。她知道景國雖然以女權為主,但朝堂內仍有部分守舊派對她這位以前長期未曾涉政的長公主心懷不滿。「他們怎麼就盯上我了?」
楚墨行垂下頭,語氣中多了一絲沉重:「殿下身份尊貴,是景國未來的繼承人,對某些人來說,或許是一個威脅。」
安梓梓抿了抿唇,心中警鐘大作:「看來這個宮廷比我想像的還要危險。」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抬起頭問楚墨行:「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之前都沒有這種情況發生?」
楚墨行看了她一眼,沒有正面回答:「這需要進一步調查。屬下會加強守衛,確保殿下安全。」楚墨行微微側身,語氣淡然:「刺客已被屬下解決,殿下無需擔憂。若無其他吩咐,屬下告退。」說罷,他作勢要帶刺客離開。
「等等!」安梓梓急忙叫住他,心中不禁冒出些許八卦的好奇:「你真的無時無刻都在保護我嗎?連洗澡的時候也在?」
楚墨行微微一僵,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他低下頭,語氣更加冰冷:「屬下不敢僭越,只在殿下需要時現身。」
安梓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放下手中的毛筆,壓低聲音調侃道:「行吧,沒想到我還有個這麼酷的保鏢。你平時不會悄悄偷看我吧?」
「殿下請自重。」楚墨行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安梓梓這才收起調侃的語氣,輕咳了一聲:「好吧,今晚謝謝你,辛苦你了,楚墨行。」
楚墨行微微一頷首,隨後將刺客帶走,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動作輕盈得像沒來過一般。
安梓梓望著空蕩蕩的窗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想:「哇,這麼高冷的暗衛,簡直是現成的男主模板嘛!這要是不收進後宮,簡直對不起我21世紀的穿越劇情啊!」
第二天早朝,關於刺客入宮一事迅速在朝中傳開。大臣們議論紛紛,紛紛猜測是誰膽敢挑釁皇室威嚴。安梓梓坐在殿堂一側,靜靜觀察這些人表面上的謙恭,內心卻暗暗警惕。
「陛下,臣懷疑此事與丞相一派有關。」尚書大人忽然站出來,目光陰沉。
「丞相?」安梓梓心中一驚,這位丞相在原主的記憶中是個頗具威望的人物,他與守舊派走得很近,確實有理由對她這位年輕的長公主不滿。
另一名大臣卻立刻反駁:「陛下,無憑無據,切莫輕信揣測!或許只是外邦勢力所為,意圖擾亂我景國內政!」
朝堂上一片爭論不休,安梓梓靜靜地聽著,眼神掃過每一張面孔。這些人之中,誰是真心為她,誰又是在暗地裡為自己謀劃?
「事情還未查清,大家不必急於下結論。」皇帝開口,聲音柔和卻帶著幾分威嚴,「朕相信,這件事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在一側的安梓梓表面冷靜,內心卻隱隱有些不安。刺客的出現,讓她意識到自己身處的環境比想像中還要險惡。而楚墨行提到的「朝中反對勢力」,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簡單?
安梓梓從早朝回到宮中時,整個人感到疲憊不堪。朝堂上雖然風平浪靜,卻藏著無數暗潮洶湧。刺客事件成為每個人的話題中心,但沒人能說清背後的真相。
就在她剛坐下沒多久,一道熟悉的嬌媚聲音響起:「姐姐,你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呢?」
安梓梓抬起頭,便見到她的親妹妹安沁沁款款走來。安沁沁一身粉色的長裙,襯托出她溫婉動人的氣質,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讓人無法不感到親近。
「沁沁?」安梓梓擠出一絲笑容,儘管心中仍因刺客一事而不安,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怎麼有空來找我?」
安沁沁在她身旁坐下,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還不是聽說姐姐昨晚遇刺,嚇得我一晚上都睡不好!姐姐,妳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該怎麼辦?」
安梓梓看著她擔憂的模樣,心中泛起一絲暖意。在原主的記憶中,對這位妹妹的印象一向停留在「溫柔可人、和藹可親」,安沁沁對她始終是那個體貼懂事的小妹妹。
「別擔心,我沒事。」她輕聲安慰,順勢拍了拍安沁沁的手背。「倒是妳,昨晚真的失眠了?」
「可不是嘛!」安沁沁皺了皺秀眉,語氣裡滿是關切。「姐姐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朝堂那些老臣不就要趁機鬧事了?妳可是我們景國的未來啊!」
聽到這些話,安梓梓心中不免感動,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真是我的好妹妹。放心吧,姐姐福大命大,哪那麼容易出事呢?」
安沁沁順勢靠在她肩頭,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然而,她低垂的眼簾下,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光。
近日,宮中流言四起,景霜公主安梓梓即將納夫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一開始,安梓梓對這些流言嗤之以鼻,但當母后將慕容尚書的奏折送來時,她才明白這次事情無法推脫了。
奏折內容簡單明了——尚書府的雙胞胎公子慕容裕與慕容瑾,年紀已到適婚之齡,且才貌雙全,願意應選進入景霜公主後宮。
「什麼?我還沒點頭,他們就決定好了?」安梓梓氣鼓鼓地將奏折甩在桌上,「這些文官,真是一天到晚替我做主!」
「公主,他們可是雙胞胎呢,而且慕容府在朝中頗有勢力,這也是陛下的考量。」小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勸解,「再說,聽說這兩位公子一個風趣幽默,一個溫柔體貼,妳應該會喜歡的。」
安梓梓一聽,語氣稍稍軟了下來:「雙胞胎?長得好看嗎?」
小荷掩嘴一笑:「據說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呢。」
安梓梓眼睛一亮,終於露出了一點興趣:「行吧,我倒要看看這兩個人有多厲害。」
幾日後,尚書府的兩位公子按皇命進宮,正式成為景霜公主的夫君。這天,安梓梓特意挑了件大紅色端莊的喜服,頭戴金釵,將自己打扮得得體卻不失俏皮,坐在主殿中準備迎接。
當慕容裕與慕容瑾走進來時,安梓梓一眼便被他們的容貌驚艷到了。兩人身形相似,都有一雙劍眉星目,俊逸非常。但細看之下,又能分辨出一些不同——慕容裕的氣質陽光自信,慕容瑾則稍顯內向靦腆。
「參見公主殿下。」兄弟二人異口同聲地行禮,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安梓梓忍不住上下打量,心中暗暗點頭:「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果然名不虛傳!」但表面上她依然保持著應有的端莊,但努力的控制忍不住上揚的嘴角,淡淡笑道:「兩位不必多禮,坐吧。」
慕容裕率先站直身子,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氣質如蘭,能入公主後宮,是臣弟兄二人的榮幸。」
他的語氣輕鬆,話中帶著一絲討巧的意味,讓人聽著忍不住心生好感。安梓梓抿嘴一笑:「慕容大公子倒是伶牙俐齒,難怪母后誇你風趣幽默。」
慕容瑾則站在一旁,微微低著頭,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見此,安梓梓刻意問道:「二公子怎麼不說話?」
慕容瑾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羞澀,輕聲說:「臣弟一向不善言詞,還請公主見諒。」他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仿佛一隻乖巧的小白兔,讓安梓梓心中暗笑:「有趣,這兄弟倆性格還真是南轅北轍。」
「沒關係,不會說話就別勉強自己。」安梓梓刻意逗趣道,語氣輕快。
聽到這話,慕容裕憋不住笑了,插嘴說:「公主殿下,妳可別看我弟弟這樣,他可有的是法子討人歡心。」
慕容瑾臉一紅,急忙解釋:「哥哥別胡說!」
兄弟倆的互動讓安梓梓頓時覺得輕鬆起來,宮中那些冰冷的禮數似乎在這一刻都被拋開了。
下午,三人坐在涼亭中休息,宮女們送上清茶與點心。慕容裕抓起一塊糕點,隨手咬了一口,贊嘆道:「這糕點可真不錯,入口即化,公主妳這宮裡可真是樣樣精緻。」
慕容瑾則小心翼翼地將茶杯遞給安梓梓:「公主,剛剛看妳喝得急,這杯茶已經涼了一些,妳再試試。」
安梓梓接過茶杯,感受到他的體貼,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想:「這小綠茶的細心還真不是蓋的。」她忍不住想逗逗他:「二公子,你可對誰都這麼照顧周到?」
慕容瑾一愣,急忙搖頭:「不……不是的,臣弟只是不想讓公主受苦。」他那誠惶誠恐的樣子讓安梓梓忍不住輕笑出聲:「瞧你緊張的模樣,說說笑而已嘛。」
一旁的慕容裕見狀,忍不住插話:「公主,妳可真偏心,怎麼就愛逗我弟弟呢?小心他回去告狀。」
「告狀?那我還怕了不成?」安梓梓眉頭一挑,雙手抱胸,語氣中滿是挑釁。
慕容裕嘴角微揚,快速的靠近安梓梓,幾乎就要臉貼臉的程度,故作神秘地說:「不過說真的,公主,妳剛剛笑起來的模樣,真是比百花都美,難怪母后總誇妳。」
慕容裕的絕世容貌近距離的說這一句話,讓安梓梓臉頓時漲紅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麼會說話?」她轉過身去,努力深呼吸安撫心跳,故意不看他。
慕容瑾則偷偷瞥了一眼慕容裕,低聲提醒:「哥哥,別逗公主了。」
晚上回到後宮之後,慕容兄弟各自被安排了住處,兩人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奇。然而夜深人靜時,他們心中卻各有心思。
慕容裕靠在床邊,手中把玩著一根翡翠簪子,嘴角微微上揚:「這位景霜公主倒是比想像中更有趣,剛進宮就被她的聰慧與俏皮吸引了。不過……要贏得她的真心,可沒那麼簡單。」
而另一邊,慕容瑾靜靜地坐在桌前,望著窗外的月光,神色有些茫然。他心中隱隱對安梓梓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但卻有些不敢面對。他低聲自語:「公主這樣的身份,我真的可以嗎……」
自慕容兄弟進宮後,楚墨行便警覺了起來。作為長公主安梓梓的暗衛,他向來隱身在陰影之中,冷眼旁觀一切。然而這次,他卻發現自己無法保持往日的冷靜,尤其是在看到那對雙胞胎兄弟與安梓梓如此的親密互動時,他的眉頭總會不自覺地皺起。
這日,安梓梓帶著慕容裕和慕容瑾一起參觀宮中的花園,楚墨行則如往常一樣隱藏在不遠處的樹後,默默守護。
「公主,妳這花園真是美得驚人,但還是比不上妳的笑容。」慕容裕又一次說出調侃的話,安梓梓被逗得心花怒放。
楚墨行在暗處,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握緊手中的匕首,眼神如寒冰般冷冽,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煩躁:「這種油嘴滑舌的家伙,公主居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而當慕容瑾默默地幫安梓梓整理裙角,溫聲說道:「公主,當心別絆倒了。」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更讓楚墨行心頭一沉。他心中一陣冷笑:「一個靠逗笑,一個靠裝可憐,這兄弟倆倒是挺會討好。」
楚墨行本想轉身離開,但本能讓他像被釘在原地一樣,動彈不得。他的視線忍不住追隨著安梓梓,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有對她的關心,也有對那兩兄弟的戒備,更有一抹他自己也未察覺的嫉妒。
安梓梓與慕容兄弟正在涼亭中休息時,楚墨行悄然現身,冷不丁地出現在安梓梓身旁,嚇了她一跳。
「墨行,你怎麼突然冒出來?!」安梓梓拍著胸口,埋怨地看著他。
楚墨行面無表情地微微欠身:「屬下前來護衛公主,怕有人心存不軌。」說完,冷漠的看了兩兄弟一眼。
這話聽似無情,卻讓慕容兄弟略感不快。慕容裕挑眉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這位就是公主的暗衛吧?楚大人果然氣勢非凡,連我們也被當成嫌疑人了嗎?」
楚墨行冷冷地掃了慕容裕一眼,語氣平靜卻隱含鋒芒:「屬下只是忠於職守,確保公主的安全。」
慕容裕正要再說什麼,慕容瑾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故作小聲弱弱的說:「哥哥,別多說了,楚大人也只是在保護長公主而已。」
安梓梓察覺到兩方的暗中較勁,忍不住嘆了口氣:「好了好了,你們少說幾句吧。墨行是我的暗衛,裕公子是我的夫君,你們都是我信任的人,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呢?」
「墨行只是擔心我,別怪他。墨行,今天有這兩位公子陪著,我會小心的,你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楚墨行微微低頭,卻沒有退下,而是站在不遠處,像一座冰冷的雕像般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夜深人靜,楚墨行回到自己的住處,心中卻依然不平靜。他回想起白天看到的一幕幕,不禁低聲自語:「公主以前可不曾對其他人這麼上心……」
他抬起頭,盯著牆上的影子,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這對兄弟,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不過是朝中推過來的棋子罷了。」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更加堅定:「只要我在,就絕不會讓他們靠近公主一步。」
安梓梓最近卻時常感到疲憊,可能是繁雜的朝政事務與刺客事件讓她精神過於勞累。
「公主,妳這樣下去可不行,還是去讓太醫看看吧。」貼身宮女小荷擔憂地勸說。
安梓梓不情不願地起身:「好吧好吧,就去看看,不然妳們又要念我。」
她帶著小荷前往太醫院,還未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樣的藥方要再改進,患者的脈象已經好轉,但還需要配合調理……」
安梓梓悄悄走進,四周靜謐,只有微弱的燈光透過窗隙洒在青石地上。她走過幾排藥架,目光在屋內掃過,突然停住了。她看見一位身穿藍色太醫服的男子正專心地翻閱著藥方,連有人靠近都未察覺。
那男子的身影修長挺拔,舉止儒雅,淡藍色的衣襟隨風微微擺動,仿佛一幅沉靜的畫卷。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眉眼間的氣質高遠而內斂,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親近。尤其是那雙深邃的黑眸,彷彿能看穿一切,清澈而深邃,帶著淡淡的書卷氣,卻又不失剛毅的神采。
他的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揚,顯得格外英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一種無可挑剔的優雅與從容,彷彿這個世界的浮躁與喧囂,對他來說並不存在。他低下頭輕輕翻動著手中的藥方,那溫暖的燈光打在他俊朗的臉上,讓他整個人更顯得宛如一位出塵的書生,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安梓梓心中不禁一動,她默默地站在角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位青梅竹馬,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久違的悸動。
「王睿之!」安梓梓忽然大聲喊道。
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抬頭看見安梓梓,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公主怎麼來了?可是前些日子醒來後身體還有不適?」
安梓梓叉著腰,一臉不滿:「你這個人還是一樣,眼裡只有你的藥書,都不來看看我最近多辛苦!」
王睿之笑著放下手中的筆:「公主事務繁忙,近日又剛納了兩位夫君,屬下怎敢打擾呢?既然公主來了,不如讓我給妳把個脈。」
「你就會打趣我,不行,我今天不是來看病的,是來找你聊聊天的!」安梓梓直接坐下,像小女孩撒嬌般抬起頭看著他。
王睿之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專心聽她說話。他們從小一同長大,對安梓梓的性格早已瞭如指掌,這位公主看似活潑鬼靈,其實內心敏感,對身邊的人和事都格外在意。
安梓梓滔滔不絕地抱怨了宮中的瑣事,隨後話鋒一轉,帶著試探的語氣問:「睿之,你覺得最近宮裡的刺客事件會不會跟守舊派有關?」
王睿之聞言,沉吟片刻,低聲說:「公主,依臣看,目前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是守舊派。但無論如何,公主自身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臣會為您配幾副安神補氣的藥方,還請務必按時服用。」
「又是藥!我才不要喝那些苦得要死的東西!」安梓梓皺著眉頭,連忙搖頭。
王睿之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幾分寵溺:「如果公主不喝,臣只能親自守著您,直到您喝為止。」
「你這是威脅我?」安梓梓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看著他,但心中卻不由得感到一絲暖意。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表面溫和,實則有自己的堅持,讓人無法拒絕。
最後,安梓梓還是勉強答應了他開的藥方,臨走時,她忽然轉身,低聲說:「睿之,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宮裡最近可不太平,有空我會再來找你的。」
王睿之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感。他握緊手中的藥書,心中暗暗發誓,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竭盡所能守護她。
幾天後,安梓梓決定微服私訪,親自去民間探查,順便轉換一下心情,她換上一身普通的便裝,帶著幾名侍女和隨行人員,秘密出宮,踏上了這場沒有預兆的旅程。
在一處繁華的市集上,安梓梓的目光被一群圍觀的百姓吸引住了。人群中傳來陣陣歡呼聲,似乎有什麼精彩的表演正在進行。
「走,去看看!」安梓梓好奇地擠進人群,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年輕的雜耍藝人。
那是一個氣質陽光的男子,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在陽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他靈巧地翻滾著手中的火球,不僅技術精湛,還不時露出爽朗的笑容,引得人群陣陣喝彩。
安梓梓的目光瞬間被這個男人吸引,心中忍不住感嘆:「這身材這顏值,也太帥了吧!」
男子結束表演後,放下手中的道具,對著周圍的人微微鞠躬,隨後用幽默的語氣說:「各位老少,若覺得小弟表演得還行,就多賞幾個銅板吧,不然今晚可要餓肚子了!」
安梓梓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輕拍了拍手,走上前去丟下一塊碎銀:「這麼精彩的表演,賞金自然不能少了!」
男子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瞬間愣了一下。他似乎被她的絕世容貌驚艷到了,但很快便恢復了自然,微笑著說:「多謝這位美麗的小姐,您的大方可讓我今晚多吃一碗飯了。」
「如果我說,我不僅想讓你多吃一碗飯,還想讓你進宮陪我呢?」安梓梓故作調侃,語氣輕快地說。
男子明顯愣住,隨後當作只是玩笑話的哈哈一笑:「這位小姐真會開玩笑,我哪敢高攀您啊。」
安梓梓見他爽朗又不失謙遜,心中越發對這個人產生好感。她隨後詢問了他的名字,得知他叫蕭沐,從小在雜耍團長大,對表演藝術極為熱愛。
「蕭沐,我記住你了。」她微微一笑,語氣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
深夜的宮中寂靜無聲,楚墨行悄然隱匿在一處屋頂上,目光緊緊鎖定涼亭中的兩道身影——慕容裕與慕容瑾。他們正壓低聲音與另一名身影交談,那人身著華貴的衣裙,月光照在她側臉上,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容——二公主安沁沁。
楚墨行眼神一冷,輕輕挪動步伐靠近,捕捉到幾句斷斷續續的對話:
「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慕容裕低聲道,語氣透著幾分遊刃有餘。
「只要能拖住她的腳步,我自會另有安排。」安沁沁的聲音柔和卻隱含冷意。
這話聽得楚墨行心頭一震,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警惕與不安,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翌日清晨,楚墨行找到安梓梓,神色罕見地透著一絲凝重。他微微躬身,壓低聲音道:「公主,屬下有事稟告。」
安梓梓正愉快地整理著桌上的書卷,聞言抬起頭,見他神色不對,便示意其他宮人退下:「怎麼了?你這表情可不像你平時那麼冷靜。」
楚墨行直視著她,語氣堅定:「公主,屬下昨夜發現慕容公子兄弟與二公主私下見面,似乎在密謀什麼。屬下懷疑他們另有圖謀,請公主務必小心,莫要與他們走得太近。」
安梓梓一怔,旋即輕輕一笑:「墨行,他們現在是我的夫君,你這麼說,是不是太過敏感了?」
楚墨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聲音微微壓低,帶著不易察覺的急切:「公主,屬下只是不想讓妳涉險。他們的動機未明,屬下……屬下不願看到妳受到任何傷害。」
安梓梓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頭的情感如漣漪般浮現,她忽然意識到這話中藏著的不只是忠誠,還有某種更深的情感。
她忍不住輕聲問:「墨行,你是不是對他們有些偏見?還是……你在吃醋?」
楚墨行身形一僵,垂下目光不語。他沉默了片刻,隨即低聲道:「屬下不敢僭越。但在我心中,公主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安梓梓笑了,眸中帶著幾分揶揄:「所以,這是吃醋,還是不甘心?」
楚墨行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眼神如火般灼熱地看著她,彷彿這一瞬間,她就是他世界的中心。
「公主,妳可以信任任何人,但請不要忽視我的忠誠。」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安梓梓愣了愣,心中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旋即笑著轉移了話題:「好吧,墨行,我會注意的。不過,你也別總是板著臉,笑一笑,這樣我才不會覺得自己像犯了什麼大錯。」
楚墨行看著她如花般燦爛的笑容,心中的情感翻湧,但最終只是微微頷首,重新隱入了陰影之中。
晚膳過後,皇后娘娘召安梓梓進殿,面色慈愛卻語氣透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威嚴。
「梓梓啊,裕兒和瑾兒進宮已有月餘,他們兩兄弟年輕俊美,又才華橫溢,這樣的夫君,宮中多少人羨慕得不得了。」母后微微一頓,隨即語重心長地道,「既然已入你後宮,身為正室,你也該和他們圓房了,免得讓人看輕他們,影響和睦。」
安梓梓愣住了,剛端起茶盞的手一抖,差點把茶水灑了出來。
「母后,這、這麼快嗎?」她尷尬地撇開視線,掩飾著臉上的羞澀與不自然。
皇后娘娘輕輕一笑:「你都成年了,還害羞什麼?再說了,他們可是你的夫君,又不是外人。這宮中有些規矩,你總該明白吧?」
安梓梓咬著唇,心中滿是無措與煩惱,想著:「我在現代一直都是個母胎單身啊…未免太早了。」只得敷衍道:「是……女兒知道了,會考慮的。」說完,她匆匆告退,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去找好閨蜜王睿之求助。
深夜,安梓梓悄悄溜進太醫院,找到正在燈下整理藥材的王睿之。
「睿之,救命啊!」安梓梓一進門便抓住了他的袖子,眼中滿是懇求。
王睿之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緊張問道:「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安梓梓一屁股坐下,抱著頭煩躁地說:「母后逼我跟慕容兄弟圓房!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王睿之聞言,心中猛然一震,手中的藥材差點滑落,震驚與無奈交織在心頭。他低垂著目光,掩飾住那一抹酸澀,心中苦笑:果然,她早晚都會是別人的,自己又能算得了什麼?
愣住了片刻,他低聲道:「這……是夫妻間的事,臣不敢多言。」
「什麼夫妻間的事!」安梓梓氣呼呼地瞪著他,「我們才剛認識不久,我哪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王睿之抿了抿唇,神色低落地看著她說:「公主,若您不情願,可以向皇后娘娘表明心意,或是稍微拖延些時日。但這畢竟是您的後宮之事,臣……真的不好插手。」
安梓梓苦惱地撐著頭,喃喃道:「你怎麼就不能再幫我出個好主意呢?」
王睿之無奈地輕聲一笑:「臣能做的,就是為公主配些安神的湯藥,讓您放鬆心情。」
安梓梓瞧見王睿之垂下的眼眸和掩飾不住的失落,心中一陣愧疚與柔軟。她輕輕拉住他的袖子,撒嬌般笑道:「好啦,別板著臉,有空我一定會來找你,你可不能冷落我這個公主喔!」
這邊,楚墨行早已從宮人間聽到了風聲,知道皇后催促安梓梓與慕容兄弟圓房的事。他藏身在殿外的暗影中,目睹安梓梓深夜前往太醫院,又聽到她和王睿之的談話,心中不由得一陣刺痛。
「她寧願去找那個太醫,也不願意對我吐露心聲嗎……」楚墨行握緊了拳頭,目光落在燈火通明的太醫院,眼神中透著一抹濃濃的孤寂與自嘲。
他默默地退回到陰影中,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喃喃低語:「她是主子,我只是個暗衛,憑什麼奢求更多?」
他低頭看著自己腰間的玉佩,那是安梓梓幼時無意間給他的,他一直珍藏至今。此刻,玉佩的冰冷似乎正映襯著他內心的沉寂與苦澀。
「只要她幸福……就算心痛,我也願意守著。」楚墨行輕聲說,強迫自己收起那一抹不該存在的情感,重新隱沒在黑暗中,繼續守護著她。
翌日夜晚,安梓梓發現楚墨行這一天神色異常低落,行事間少了往日的冷靜,竟有些心不在焉。她故作無意地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開口:「墨行,今晚月色這麼好,不如陪我去御花園賞月,順便喝兩杯?」
楚墨行微微一愣,低聲道:「公主,暗衛不該陪您如此……」
「什麼暗衛不暗衛的,」安梓梓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打斷他的推辭,「你總是悶著,陪我放鬆一下,別再說什麼規矩。」
楚墨行看著她那雙澄澈的眼眸,最終沒能拒絕,低聲應下:「是。」
月光如水,御花園中一片寂靜,安梓梓和楚墨行對坐於亭中,桌上擺著兩壺小酒。安梓梓的臉頰已微微泛紅,舉起酒杯笑著說:「墨行,來,再陪我喝一杯。難得有這麼好的月色,別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她輕輕晃著酒杯,語氣帶著幾分醉意,「墨行,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活在一場夢裡。」
楚墨行微微皺眉,低聲問道:「公主為何這麼說?」
「因為我啊,根本不是什麼長公主,也不懂什麼朝政。」她的目光有些茫然,低語道,「我只是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可偏偏大家都希望我變得很厲害,很完美。可誰又知道,我也會害怕,也會孤單……」
她話音未落,楚墨行已經收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他忍不住低聲開口:「公主,您不必如此為難自己,屬下會一直守在您身邊,無論您是什麼樣的人。」
安梓梓怔了怔,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浮現出幾分柔情。忽然,她笑了,眼角的淚光在月下閃爍:「墨行,還是你最好了。」
說著,她身子一歪,靠近了楚墨行,帶著幾分醉意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楚墨行全身一震,僵硬地坐在原地,瞳孔猛地收縮。那一瞬間,似有萬千思緒在他腦中翻湧,但最終只剩下心臟狂跳的聲音。他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只能呆呆地看著安梓梓帶著醉意的笑容。
「好了,我今天可是大賞你的喔!」安梓梓笑嘻嘻地坐正了身子,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驚人。
楚墨行垂下眼眸,手不由自主地觸摸了一下被吻的地方,聲音低啞卻帶著幾分顫抖:「公主,您喝醉了……」
「醉了就醉了嘛,反正……你不會害我的。」安梓梓含糊地說著,然後靠在了楚墨行肩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楚墨行靜靜地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心中泛起複雜的情感。他輕輕抬手替她掖好衣襟,低聲喃喃:「公主,屬下……墨行…永遠不會害您。」
這時,與雙胞胎密談的安沁沁躲在暗處,看到安梓梓與楚墨行對飲,嘴角勾起冷笑,低聲道:「長公主如此荒唐,沈迷暗衛男色,我看母后該好好管管她了。」
一旁的慕容裕與慕容瑾也瞧見這一幕,兩人眼神各異,慕容裕握緊拳頭冷哼一聲:「真是好興致,竟輪不到我們陪她。」慕容瑾則低垂著眼,悄聲嘟囔:「公主……難道更偏愛他?」
次日早朝過後,皇后娘娘召安梓梓入殿,神色看似平靜,但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梓梓,昨夜之事我聽說了,沁沁說你與楚墨行在御花園對飲,沈迷男色?這可是真的?」
安梓梓一聽,心中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嘻嘻一笑:「母后,墨行是我的暗衛,跟我喝幾杯酒算什麼?這不叫沈迷男色吧?」
「你還敢頂嘴!」皇后輕輕敲了敲案几,語氣稍顯不悅,「你如今是朝廷棟樑,怎能如此隨意?這讓人怎麼看你?」
安梓梓見母后有些動氣,忙撒嬌道:「母后,墨行一向對我忠心耿耿,昨夜也只是陪我散散心而已,何況我又沒耽誤朝政,沁沁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
皇后沉默片刻,忽然神色一變,語氣柔和了幾分:「梓梓,你且告訴母后,這楚墨行,你……可是喜歡他?」
安梓梓一愣,隨即耳根微紅,低聲回道:「是,母后,我確實很喜歡他。」
皇后瞧見她坦率的模樣,眸中閃過一抹了然的笑意,輕輕歎道:「既然如此,那便將他納入後宮吧。如此一來,他既能守在你身邊,又能堵住悠悠眾口,何樂不為?」
「啊?」安梓梓沒想到事情會朝這個方向發展,驚愕地瞪大眼睛,忙道:「母后,這……是不是太突然了?」
皇后卻微微一笑,語氣不容置疑:「為娘這也是為你考慮,墨行忠心,又有能力,進了後宮,也好名正言順地陪在你身邊。」
安梓梓心中竊喜,忍不住暗想:「嘿嘿,又多了一個帥哥暗衛陪著我,這後宮真是越來越有看頭了!」
消息傳到楚墨行耳中時,他正在院中練劍。他握著劍的手微微一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主……這是您的意思?」楚墨行望向安梓梓,眼神中滿是掩藏不住的動搖與震驚。
「當然不是!」安梓梓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急忙擺手:「是母后的意思,她說這樣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楚墨行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屬下身份卑微,不敢奢望……」
「什麼身份卑微!」安梓梓故作生氣地瞪著他,「你都要進我後宮了,還跟我說這些?你要是再這麼說,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楚墨行怔怔地看著她,目光中多了幾分柔和與複雜的情感。他終究沒再推辭,只輕聲道:「屬下……遵命。」
安梓梓看著他終於低頭,鬆了口氣,隨即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對嘛!放心吧,有我在,誰敢欺負你?」
楚墨行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心裡暗暗發誓,此生絕不辜負她。
楚墨行正式入後宮的大婚之日,安梓梓特意親自過問了每一個細節,從宮殿的佈置到婚宴的菜色,甚至連墨行的新衣料子都親手挑選。整個皇宮張燈結彩,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但最令人矚目的,還是她那掩不住的喜悅與期待。
婚禮當夜,楚墨行身著一襲紅色喜袍,英挺的身姿顯得格外耀眼。他走進喜房時,看到的是安梓梓坐在喜床上,穿著一身精緻的鳳冠霞帔,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墨行,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喜歡嗎?」她揚起小臉,眼中帶著幾分期待。
楚墨行一時間怔住,這般的她,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他低聲回道:「屬下不敢奢求公主為我費心。」
「什麼屬下不屬下的,你如今可是我的夫君!」安梓梓不滿地鼓起臉,隨即笑著抓住他的手,「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楚墨行怔然,眼中情感翻湧,似乎還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公主,您真的是這般想的嗎?我只是……」
安梓梓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別什麼”只是”了!墨行,我早就喜歡上你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次讓你入後宮,是我這一生做得最自私的決定。」
楚墨行深深地看著她,良久才低聲道:「公主,若您是真心待我,我這條命便永遠屬於您。」
「什麼公主不公主的,現在叫我梓梓!」她嘟囔著,臉上卻忍不住浮現笑意。
楚墨行輕笑,語氣柔和而堅定:「梓梓,我明白了。」
兩人四目相對,溫柔的燭光映在彼此的眼中,仿佛這一刻天地萬物都靜止了。楚墨行緩緩靠近,將她輕輕摟入懷中,低聲道:「既然你願意,我會用一生來守護你。」
安梓梓靠在他肩頭,嘴角揚起滿意的弧度,輕聲回應:「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這一夜,紅燭搖曳,月光如水,他們的情意終於在這場盛大的婚禮中得到了最好的回應。
安梓梓帶著剛入後宮的楚墨行微服私訪,悄悄離開宮廷,來到景國的民間度蜜月。一人一暗衛的組合本該清靜,對梓梓而言,這才是最舒服的時光。
在一處繁華的集市,梓梓興致勃勃地四處尋找製作化妝品的材料。她想用現代知識調製出更加細膩的胭脂和香粉,讓自己看起來更閃耀動人。就在她蹲在一家香料鋪的攤位前細心挑選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清亮的嗓音:「姑娘,這香料不是這樣挑的,您看這種帶點金粉色澤的才是極品。」
就在這時,少年無意間抬起頭,梓梓也終於認清了他的面容,猛然記起這不就是上次微服私訪時,曾在市集看過的陽光少年蕭沐嗎?當時他正賣力表演雜耍,吸引了無數圍觀的百姓,而她也曾駐足片刻,他爽朗的笑容深深烙印在心中,直到今日都沒忘卻過。
跟蕭沐聊了幾句就再度被他的爽朗與熱情吸引,讓梓梓頓時突發奇想,便主動邀請他一起逛集市。兩人一路談笑風生,梓梓越發被他的魅力圈粉了。
楚墨行默默跟在他們身後,表情雖然依舊冷峻,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隱隱透出幾分不安與吃醋的情緒。
到了集市的盡頭,蕭沐帶著梓梓挑選了一些品質極佳的香料,還分享了不少民間的小竅門。梓梓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感嘆:「蕭沐,你真的很厲害,這麼年輕就懂這麼多!」
蕭沐憨憨一笑,搔了搔頭說:「哪裡,我只是從小跟著雜耍團走南闖北,看得多了些罷了。」
楚墨行上前一步,低聲道:「公主,天色漸晚,該回客棧了。」
梓梓抬頭看了看天色,點了點頭,對蕭沐笑道:「今天謝謝你,下次…….有機會的話再見!」正準備轉身時,卻又忍不住回頭,依依不捨的目光流連在蕭沐身上。
這一切都被楚墨行看在眼裡,他沉默不語,但心裡已經明白梓梓對這個陽光少年的興趣。
回到客棧後,楚墨行站在燭光下,冷冷地對梓梓說:「公主,您對那位少年似乎……格外上心?」
梓梓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視線:「怎麼說呢,他性格很討喜,我只是……覺得他很有趣罷了。」
楚墨行沉聲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帶他回宮?您這般念念不忘,只怕離開後會更覺惆悵。」
梓梓愣了一下,隨即看著楚墨行:「你這人怎麼這麼了解我?算了,那我…明天再去見他一面吧!」
次日,梓梓帶著楚墨行再次回到集市,找到了正在演雜耍的蕭沐。梓梓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趣,對蕭沐提出:「蕭沐,跟我回宮吧,我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想跟你一起做!」
蕭沐先是驚訝,隨後笑道:「美麗公主的邀請,誰能拒絕呢?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梓梓滿口答應。
「我想帶走集市上那些稀罕的西洋物品,鋼琴、鐘錶,還有那些雕琢精緻的飾品。」蕭沐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梓梓哈哈一笑:「當然沒問題!全買了帶回宮!」
當晚,蕭沐帶著滿車的西洋珍品,跟著梓梓和楚墨行一同啟程回宮。楚墨行騎在馬上,低頭看著走在前頭興高采烈的梓梓,心中暗自嘆息:她的心,終究不會只屬於我一人。
蕭沐入宮後,憑藉著陽光自信的性格,很快贏得宮中下人的喜愛,但對於梓梓的其他夫君來說,卻成了一顆刺眼的明珠。
雙胞胎慕容裕與慕容瑾明顯有些不快,表面上依然保持兄友弟恭的和諧模樣,私下卻常常竊竊私語,時不時露出不滿的眼神。楚墨行更是不掩心中的醋意,幾乎每晚都以「保護公主」為由,將梓梓攔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
「公主,這後宮中新來的蕭少爺雖然討喜,但與您還不熟,您不覺得應該再慎重觀察一段時間嗎?」楚墨行在晚上依舊沉著臉,坐在燭光旁低聲說道。他的語氣平靜,卻壓抑著濃濃的不滿。
梓梓明白他的心思,但又不忍拆穿,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墨行,你也太小心了吧?蕭沐是個好人,我看得出來。」
「是嗎?」楚墨行冷哼一聲,默默地挪近了梓梓,氣勢逼人地說道,「那我就更加要守在公主身邊,免得您被他耍了。」說罷,他便霸道地將梓梓攬在懷中,不給她任何靠近蕭沐的機會。
然而,另一邊,二公主安沁沁得知安梓梓後宮有一批西洋物品,便要雙胞胎兄弟倆拿一些過來確認。
一路上,慕容瑾一直躊躇不前,小心翼翼的跟慕容裕說:「兄長,長公主是真心對待我們的……我不想背叛她,要不我們拿一些假貨去吧……」
慕容裕內心雖然也不想這麼做,畢竟,他對長公主安沁沁也已經動了真情了。
慕容裕心有不甘的說:「瑾,我們慕容家還有把柄在那安沁沁手上,如果你不想害了我們全家,就只能聽她的話!」慕容裕握緊著雙拳,帶著悔恨與不甘說道。
兩人一路上再也沒說話,馬車內充斥著沈重的氣氛,直到抵達二公主殿。
「確實是海利國進貢的稀罕玩意兒,這樣一來,母后必定懷疑姐姐的立場,你們做得不錯,繼續好好伺候公主。」安沁沁嘴角帶著一抹陰險的笑意。
翌日,宮中便開始流傳起梓梓後宮收藏大量西洋物品,疑似與海利國有私通的謠言。
梓梓氣得拍案而起,立刻召開內宮會議,命所有夫君到場。當場審問之下,她察覺慕容裕與慕容瑾言辭閃爍,眼神飄忽,而他們桌上的一封密信被楚墨行暗中發現,上面竟是二公主的手書。
「你們兩個,居然一直是沁沁派來的人!」梓梓震怒,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們,「真是好手段,用來當我的眼線,甚至想毀我清白,讓沁沁上位?」
慕容裕與慕容瑾面色蒼白,欲辯無言。梓梓厲聲道:「來人!將這兩個叛徒帶下去,嚴加看管,沒我的命令,一步都不得離開殿內,聽候我的處置!」
楚墨行站在她身旁,沉聲道:「公主,這些人本就不值得信任,還是多加提防,保全自己要緊。」
梓梓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目光轉向楚墨行和蕭沐:「還好有你們在。」她暗自下定決心,今後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一個看似溫順的人。
慕容兄弟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進梓梓的心中。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們的信任與感情被徹底摧毀。打擊之下,她臥病不起,整日倚靠在床榻上,不吃也不喝,連朝政也無力過問。
蕭沐與楚墨行兩位夫君始終守在她身旁。
蕭沐陪在床邊,不停講著民間的趣事,時不時帶來他親手做的小玩意兒逗梓梓開心:「梓梓,你不是最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嗎?別灰心了,快點好起來,我們再一起出去玩。」
而楚墨行則默默坐在窗邊,為她泡好藥茶,小心翼翼地端過來,聲音低沉而關切:「公主,無論如何,您都還有我們在。求求您吃點東西吧,別再折磨自己了。」他雖然看似冷靜,卻在無人注意時輕輕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滿是心疼與不捨。
然而,梓梓的病情卻遲遲不見好轉。貼身侍女小荷忍不住違背了梓梓「不得張揚病情」的命令,親自跑去太醫院,請來了王睿之。
王睿之一見梓梓病容憔悴,眼中滿是痛楚,跪在床榻旁為她把脈,聲音低沉而哽咽:「梓梓,為什麼要把所有的痛苦藏在心裡?你知不知道,我寧願承受所有的傷害,也不想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
梓梓抬起微顫的睫毛,想試圖擺出的輕鬆語氣:「我沒事,只是累了,休息幾天就好。」
王睿之搖搖頭,淚光閃爍:「你總是這樣,表面裝得若無其事,可心裡卻藏著千斤重的苦。梓梓,我從很久以前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即使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太醫,可我——」
他聲音忽然哽咽,雙手微微顫抖,控制不住的淚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我是真的愛你啊……」
梓梓微怔,愣愣地看著他。
「我知道,或許我不配,可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我願意永遠守在你身邊,無論你是否接受我,我都會一心為你。」他抬起頭,眼中滿是真摯與悲傷,「所以,求你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了,為了我,也為了你身邊那些真心愛你的人。」
聽著他哽咽的話語,梓梓心中猛然一震。她從未料到,這個一向謹言慎行的太醫,竟然藏著如此深厚的感情。她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份感情。
在眾人的悉心照料下,梓梓終於慢慢恢復,心緒漸漸平穩。她回想起楚墨行曾提到過,曾見慕容兄弟與安沁沁有密切交集,並後悔當初竟然沒聽進他的忠告懊惱不已,便決定親自審問他們,查清真相。
恢復精神的梓梓將慕容兄弟秘密傳召到內殿,當著楚墨行與蕭沐的面進行審問。
「說吧,你們究竟與沁沁串通了什麼?」梓梓語氣冷冽,眼神凌厲如刀。
慕容裕與慕容瑾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慕容瑾忍不住哭著求情:「公主,我們一開始是為了自保才答應她的,但後來我們……真的對您是真心的……」
「你們以為這些話能打動我?」梓梓冷笑,「你們還有什麼瞞著我的,最好現在一併說出來。」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最終慕容裕低聲道:「沁沁用父親與外邦有勾結的把柄威脅我們,她讓我們接近您、討好您,目的是讓您沉迷男色,荒廢朝政。」
梓梓聞言,眉心微蹙,沉默片刻後,冷冷道:「很好,你們的坦白,我姑且相信。但這還不夠——把尚書秘密召進宮,讓他來對質。」
尚書大人被秘密召入內宮,見到梓梓時面露倉惶,連連叩頭請罪:「微臣知罪,求公主饒命!」
「尚書,你的把柄落在沁沁手裡,不過是她權力布局的一部分。說吧,沁沁到底掌握了什麼,讓你們這些老臣甘心為她賣命?」梓梓直視尚書,目光銳利,氣勢威嚴。
尚書抖著身子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長公主,……二公主她……她不只知道臣與海利國有往來,而且她早有圖謀。當年公主因詛咒昏迷,正是因為她設下了死亡詛咒,想要除掉您這個眼中釘。」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皆震驚不已。梓梓猛然站起,壓抑著內心的驚恐,心想:「死亡詛咒?所以…….我會穿越到這裡,竟是因為她?」
尚書低著頭顫聲繼續道:「長公主,守舊派本就支持二公主,因為您過去確實顯得懦弱無能。他們認為二公主更適合接掌江山……可自從您改變後,朝中不少人已經開始支持您,這讓二公主感到威脅。」
「所以,她不僅威脅你,還讓慕容兄弟來對付我?」梓梓冷冷地問,聲音透著壓抑的怒意。
「正是如此,」尚書抬頭,滿臉懇求之色,「但公主,如今您已經讓朝野刮目相看,臣也是不得已才協助二公主。只要您願意饒我一命,我願意為您效力,揭穿二公主的計謀!」
梓梓沉默片刻,冷聲道:「很好,看在你是真心悔過,我會請母后對你從輕發落,但若有絲毫背叛,我必親手斬了你。」
尚書連忙叩頭:「多謝公主!臣定效忠!」
梓梓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包含楚墨行。回身看向跪著的慕容兄弟,語氣微冷:「既然如此,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慕容裕與慕容瑾跪在地上,神情慌亂,但更多的是懊悔與無助。
慕容瑾抬起頭,眼眶泛紅,聲音顫抖著說:「公主,最初我們確實是奉命行事,為了保護父親的名聲和家族的榮耀,不得已才接近您。但這些日子……我們才發現,您與我們以為的完全不同。您沒有傳聞中那般荒唐無能,而是善良、聰慧、堅毅,還有……那麼真心珍惜我們。」
他低下頭,聲音哽咽:「那些夜晚,您為我們講述您的奇思妙想,讓我們在低谷中重新看到希望;那些時候,您無意間露出的真心笑容,讓我們情不自禁地想要守護您。」
慕容裕見弟弟如此,忍不住也抬頭,語氣低沉卻滿是情感:「公主,或許您不會相信,但我與瑾早已從任務中迷失了立場,變成了真心喜歡您。每當您為我們設想,甚至親手做些小物件哄我們開心時,我的心裡就忍不住想:這樣的您,我們怎麼可以辜負?」
他咬牙,聲音裡透著深深的懊悔:「可我們……卻背叛了您。我知道,無論我們怎麼說,您都很難原諒,但我請求您,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證明對您的忠誠!」
慕容瑾隨即點頭,眼中含淚:「公主,求您再信我們一次,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梓梓望著跪地的兩人,心中既有怒火,卻也有了些動搖。她沉默片刻,冷冷地開口:「你們的情意,是真是假,我暫且不追究。但今後,你們最好記住今天的話,若有絲毫背叛,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慕容兄弟齊聲叩首,聲音堅定:「多謝公主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此生,願為公主赴湯蹈火!」
梓梓轉過身去,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心中卻已下定決心:若你們真心歸順,我便給你們一個證明忠誠的機會。但若是再敢耍花樣,這一次,我絕不輕饒!
梓梓決定以靜制動,對慕容裕與慕容瑾下令:「你們暫時表面配合沁沁的任務,但要記住,所有動向都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能有任何隱瞞。」
慕容兄弟跪地領命,心中同時暗下決心: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公主失望。
另一方面,梓梓將暗衛楚墨行喚至書房,低聲道:「我要你全力調查刺客的真相,連同那些官員和沁沁勾結外邦的證據一併查清,這次,我要讓她再也無法翻身。」
楚墨行眼中閃過寒光,語氣篤定:「屬下定不辱命。」
與此同時,安梓梓秘密聯合慕容尚書,請他出面尋找當年協助沁沁施下死亡詛咒的咒術師。尚書心知這是自己唯一能贖罪的機會,不敢有絲毫懈怠,動用所有資源低調追查。
不久後,所有的證據終於搜集齊全。
隔日早朝,安梓梓一身紫衣,氣度非凡,攜帶所有證據上朝,當眾揭發安沁沁的罪行。
「母后,二公主安沁沁不僅買通朝中官員、與外邦勾結,還在我幼年時施下死亡詛咒,意圖剷除我,為她日後稱帝鋪路!」
文武百官一片譁然,梓梓掏出證據,遞上奏折:「這是所有相關官員的供詞和物證,還有當年施咒的術士口供。請母后明察!」
皇后臉色蒼白,半晌無語,終於深吸一口氣,下令道:「將所有罪證呈上來,傳二公主安沁沁進宮!」
安沁沁被帶到大殿,看到所有證據和術士的供詞,面如死灰,仍強辯道:「母后!這一切都是景霜冤枉我的!她只是想排除異己,好獨霸皇位!」
梓梓冷笑一聲:「若不是你威脅尚書大人和慕容二位公子,將他們全家逼上絕路,他們又何必冒死揭發你的罪行?」
安沁沁目光如刀,冷冷掃過文武百官,最後定格在梓梓和尚書身上,語帶譏諷:「尚書大人,若不是本宮扶持,你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官,今日又何能位列三公,還能向景霜效忠?」
尚書跪地,滿臉羞愧:「微臣一時昏庸,為求自保,才受二公主威脅。但今日,微臣願以一死贖罪。」
安沁沁冷笑:「贖罪?你以為幾句話就能洗清你的罪名嗎?」
梓梓冷冷開口:「安沁沁,你的錯不僅在於威脅官員,更在於你的野心和心狠手辣!這次,是你自己走到這一步的!」
安沁沁被逼至絕境,忽然狂笑一聲,從袖中抽出匕首撲向梓梓,厲聲喊道:「景霜!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得如此!今日我便與你同歸於盡!」
匕首直逼梓梓心口,眾人大驚失色,楚墨行驟然現身,以身擋在梓梓面前,迅速卸下安沁沁的武器,將她壓制在地。
安沁沁瘋狂掙扎,目露怨毒,卻被幾名侍衛拖下大殿。皇后沉聲道:「貶為庶人已不足以懲其罪,押入大牢,擇日處斬!」
安沁沁這才意識到再無翻身之日,癱倒在地,被侍衛強行帶走。
大殿上的對峙後,這一場爭鬥給皇后帶來了極大的打擊,回到後宮便感到頭暈目眩。原來,她早在多年前便隱瞞了自己的病情,只是強撐著為國事操勞。此次二公主的叛亂和朝堂上的變故,心力交瘁讓她的病情愈發加嚴重。
臥床不起的皇后氣息微弱,太醫院各大臣都束手無策,梓梓日日守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聲音哽咽:「母后,都是女兒不孝,讓您這些日子如此操心,還要隱忍病痛。」
皇后目光慈愛地望著梓梓,輕聲道:「梓梓,不必自責,母后已看到了你的成長……你現在,終於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了……有你在,景國就能安定下去。」
她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補充:「但記住,你是景國之主,也是後宮之主。要多繁衍子嗣,為皇室延續香火。同時,也要讓你的夫君們和睦相處,後宮和順,國事才能穩定。」
梓梓含淚點頭:「母后放心,梓梓定會記住您的話,不負您對我的期待。」
皇后露出最後一抹微笑,緩緩閉上雙眼,安詳離世。
梓梓痛哭失聲,但眼淚過後,她知道,他的肩上背負著景國的未來。
不久後,梓梓在百官和百姓的擁戴下登基為帝,成為景國歷史上最年輕的女皇。一身帝袍的她站在金鑾殿上,目光堅毅而深邃,聲音清亮有力:「朕定不負先皇后和列祖列宗。
梓梓登基後,經歷了多次艱難決策,但她以現代知識和智慧,改革舊制、安定民心,迅速贏得文武百官的支持。一年後,景國朝政井然有序,百姓安居樂業,而她的後宮也逐漸走向和諧。
王睿之依舊是宮中最忙碌的太醫,但無論如何繁忙,他每天都抽時間來探望梓梓,悉心調理她的身體。梓梓常笑著調侃:「你這樣天天跑來,宮中怕是要傳出皇后被太醫拐走的謠言了。」
王睿之微微一笑,溫柔卻堅定地說:「臣只希望陛下能平安健康,臣的心意,不在乎他人如何議論。」
梓梓心中微動,終於明白自己對這位默默守護的男子早已有了情感。在眾夫君的提議下,她將王睿之正式納入後宮。
大婚當夜,梓梓精心挑選了一身素雅的宮裝,特意避開了後宮的繁瑣禮制,將氣氛布置得簡單而溫馨。她知道王睿之一向喜靜,不願讓他感到拘束。當睿之步入洞房時,看著這一切,目光中滿是感動。
「陛下……您真的不必為臣做這些。」王睿之低聲說,語氣帶著些許無措。
梓梓輕笑,坐在桌旁倒了一杯溫茶遞給他:「你可是我最珍視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你納入後宮呢?這樣我才安心。」
睿之微微一愣,隨即輕輕握住她的手,目光如同一潭春水:「臣本以為……臣不過是您的臣子,可如今能站在您身邊,臣此生無憾。」
梓梓看著他,心中一片柔軟,嘴角帶著笑意說:「如果有一天,你想回太醫院研究醫術,不必顧忌我,隨時可以去。你是我的夫君,但更是景國的名醫,我希望你可以繼續實現你的抱負。」
睿之握緊她的手,眼中滿是深情:「陛下,臣的抱負,從此刻起就是守護您。」
這一夜,兩人並肩而坐,在燭光下輕聲細語,直到夜深,才相擁而眠。王睿之的溫柔與細膩,讓梓梓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幸福。
在梓梓的後宮中,雖然各位夫君身份不同,性格迥異,但每一個人都對梓梓全心全意,後宮的和諧融洽讓人稱羨。
這一晚,慕容裕抱怨:「陛下,您總是偏心,昨天是墨行,今天又是睿之,怎麼也輪不到我們呢?」
慕容瑾跟著附和:「是啊,臣弟每日苦練琴技,只為博得陛下青睞,卻無用武之地。」
梓梓被兩人逗得大笑,伸手捏了捏慕容瑾的臉頰:「你們兩個就會鬧,今晚就留你們在這兒,別再搶了。」
今夜注定是熱鬧非凡的一晚。慕容裕一向風趣愛鬧,圓房當夜也不改本性,靠在床邊笑道:「陛下,今晚可不能偏心,臣可要爭第一。」話音未落,慕容瑾便紅著臉拉住了他:「哥哥,不可這般胡鬧,這是陛下的事!」
梓梓看著兩兄弟的互動,忍不住掩嘴輕笑:「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要爭個上下嗎?」
話還未說完,慕容裕已湊到她身邊,低聲調笑:「臣只是在想,怎樣才能讓陛下最開心。」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閃著幾分狡黠,讓梓梓的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一旁的慕容瑾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抬頭直視她,柔聲說道:「陛下,今夜臣一定會用心,絕不辜負您。」
兩人截然不同的風格讓梓梓哭笑不得,卻也心中泛起甜蜜漣漪。整個夜晚,慕容裕調笑逗趣、輕撩撩火,而慕容瑾則溫柔細膩、柔情似水,兩兄弟的配合讓梓梓既驚又喜。
當夜,燭影搖紅,梓梓笑聲不斷,耳邊是慕容裕低低的調侃,與慕容瑾溫柔的低語。繁忙的一夜,她只覺得整顆心被兩人填滿,感受到彼此間的深情與依戀。直到晨光微現,雙胞胎才心疼地將她抱入懷中輕聲哄睡,而梓梓嘴角帶笑,枕著溫暖的臂彎安然入夢。
楚墨行昨夜得知梓梓與慕容雙胞胎圓房,雖未表現於面上,心底卻像有把火燒得正旺。他一直冷眼旁觀,從未干涉她的選擇,可這次,他的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壓抑不住的酸楚。
翌日,天色微暗時,梓梓正準備返回寝殿,楚墨行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伸手攔住她的去路。他的神情比平日多了一絲堅決,語氣冷峻卻帶著深意:「殿下,今晚您不必回去了,屬下有話要與您說。」
梓梓微怔,看著一向冷靜克制的墨行竟露出這般強硬的態度,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正欲回應,楚墨行已不容拒絕地將她牽進他的院落,目光深沉,語氣不容置疑:「昨夜您屬於別人,今夜……是我的。」
梓梓一瞬間紅了臉,這話實在過於直白,但心底卻有些期待。她坐在桌邊,墨行為她倒了一杯茶,低聲說:「屬下從不曾強求什麼,但屬下也不想永遠站在暗處,這一生,只求您看清屬下的心意。」
話未說完,他已將梓梓拉入懷中,雙眸緊緊注視著她,隱忍的情感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他低頭吻住了她,動作雖帶著幾分急切,卻不失溫柔。
今夜,墨行不再是冷漠的暗衛,他是屬於她的男人。他的情感藏得太久,一旦爆發,便如江河奔流般無法阻擋。他一邊細心照顧著梓梓,一邊用自己的方式向她證明他的真心。
燭火搖曳,映著他深邃的輪廓與她羞紅的臉龐。這一夜,墨行的霸道與克制、深情與溫柔讓梓梓的心再次深深沉淪,她只覺得自己被完全擁抱,無處可逃,卻也無意逃離。直到晨曦微露,兩人相擁而眠,梓梓才真正明白,他的愛,比她想象中更深刻、更執著。
王睿之站在梓梓的寝殿外,手裡端著剛熬好的補湯。他這兩日看著梓梓接連與慕容雙胞胎和楚墨行同房,神色雖平靜,但心底早已酸澀不已。這會兒,瞧見她氣色略顯疲憊,他心疼不已,卻又忍不住帶著幾分揶揄的語氣說:「殿下,臣的湯藥雖苦,但總比您這般累壞了身子要好。若殿下信得過,今晚便去臣的院中休息,臣自會伺候您。」
梓梓聽出他話中的酸意,忍不住笑了笑,還未答應,卻已在心底暗自決定今晚去睿之那兒陪陪他。
夜幕降臨,梓梓原本答應與蕭沐共享燭光晚餐,但被睿之的邀請打亂,她竟忘得一乾二淨。蕭沐整晚在庭院中苦等,直到聽聞梓梓去了睿之那兒,才氣沖沖地趕去找人。
梓梓在睿之的房中,無意間問起:「睿之,你是神醫,那些傳說中的春藥你會做嗎?」睿之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回應:「這種偏門之物,臣自然能製,但您問這做什麼?」
梓梓眼睛亮了起來,覺得好玩,硬是讓睿之找來些現成的藥材臨時製了一份。睿之剛煮好,她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滿臉得意:「試試看嘛。」
睿之大驚,趕忙想阻止,卻已來不及。不多時,梓梓便覺得渾身燥熱,情緒不受控制地撲向他,將他嚇得手足無措:「殿下,您……這是……」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蕭沐推門而入,剛要發火,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他看到梓梓整張臉漲紅,纏著睿之不放,顯然中了藥。他氣得跺腳:「這是怎麼回事?王睿之,你竟敢!」
睿之無奈地扶額:「蕭公子,還是先幫忙安撫殿下吧,否則她今日怕是難以平靜下來。」
蕭沐一臉不情願,但見梓梓滿眼迷離地看著他,心中再大的不甘也被她的吸引力撲滅了。他走上前,一手抱住梓梓,卻不料梓梓的熱情轉移到他身上。睿之見狀,嘆了口氣,乾脆放下矜持,和蕭沐一同攜手安撫梓梓。
這一夜,梓梓在藥效作用下,與睿之和蕭沐一同度過了一段曖昧而難忘的時光。事後,蕭沐雖嘴上抱怨,但眼神卻分外柔和,而睿之則輕輕拭去梓梓額上的汗珠,低聲道:「殿下,下次別再胡鬧了。」
梓梓靠在兩人懷裡,疲憊卻滿足,輕笑著回應:「好啊,下次換你們陪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