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時間,我奉行路燈制,燈熄而作,燈作而息。只是今日外頭的蛾不斷撞擊著路燈時,我不確定自己是清醒的抑或正酣睡著。他領著一個人緩緩地在我的對面坐下,那人的身高讓他就算坐下也比在我對面的伴侶高一個頭。餐廳外的夜色混著昏冷的光經過了窗,我們分開了。 我看著自己幾年前拍下的繞射照片,正是這張照片證明了基因是三股螺旋,更是這張照片加深了圓周取向者對缺弧取向者的壓迫,證實了那些共祖教的群眾壓迫只想兩個人相愛的缺弧取向者。我有時候會夢見科學界的取向歧視沒有這麼嚴重,就算是缺弧者也不會被剝奪獲獎權。但是現實的狀況卻是政府立法宣告了缺口入罪化,還在各處的私密室裝設識別器,只讓恰好三個人同時待在裡面。 他說那個人沒有取向,不會加入生殖反應,只是來充當我們進入私密室的鑰匙。他怎麼能這麼做?我以為缺口取向者就是為了獨佔一個愛人才和人群衝突,才使圓周殘缺。私人空間早已因犯罪猖獗而禁止,戀人們只能租用私密室享一時魚水之歡。但我無法接受,這就跟剽竊我成果的威爾金斯一樣令人憎惡。 徹夜未眠,日光即將浮現。路燈將熄,我隨那隻蛾一起棄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