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特別叮囑,嘴巴千萬不要張得太大,否則可能因為傷口暴露而增加細菌感染的風險。所以現在,我不得不習慣把嘴巴張得小小的,連吃東西都變得格外小心翼翼。一口小小的紅豆吐司,切成小塊,再小心地放入口中,這種節奏讓我感到既無奈又有些滑稽。
過去的我,從來沒想過嘴巴張得大或小,竟然會成為一件需要謹慎對待的事情。曾經咬下一大口蘋果的感覺,如今也只能存在於記憶裡了。現在,每一口都得分解得很細很細,一小塊一小塊地吃。想到這樣的畫面,不禁讓我回憶起小時候餵小朋友吃飯的情景。那時候,大人們總是耐心地用湯匙一點點地餵食,一口接著一口,循序漸進。如今,我居然也得用這種方式來吃飯,說不上感慨還是無奈。
那片紅豆吐司,是我一直很喜歡的食物,香甜的豆沙夾著微脆的吐司邊,過往總是三兩口就能解決一片。可是現在,這片吐司被我切得亂七八糟,每一小塊都僅僅夠塞進張得有限的小嘴裡。一口口咬下去,雖然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好,但那種吃得暢快的感覺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酸。
每一小口的吐司,都是對耐心的考驗,但也是對希望的堅持。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再次大口吃蘋果、大快朵頤地享受美食,而不必再顧慮嘴巴張得大還是小。在那之前,我會繼續這樣一口口地慢慢適應,畢竟,生活本來就是由這些細碎的小步驟累積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