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在公廁上廁所有些規矩,比方說,有些人上廁所比較拘謹,上廁所都盡量讓水柱不要太強,避免發出嘩啦嘩啦聲很尷尬。我是比較沒有忌諱,反正又不是淑女,尿的大聲才有男子氣概(才怪)。而且我每次放肆尿的時候,原本旁邊謹慎控制水流的人也都會跟著洩洪,就說嘩啦嘩啦地尿才會又爽又自在。
另外,好像不時會看到一些文章在討論男廁隔間的問題,有些人認為男廁小便斗應該也要跟女廁一樣有隔間,有些人則認為有隔板就可以,不用要到隔間那麼誇張。
這讓我想到以前國中的時候,學校有兩種類型的小便斗:一種是狹長,底部連接在地面,這種小便斗比較低,適合國中男生的個頭,就算沒有隔板也沒關係,因為只要往前站一點加上雙手就可以遮住下面部位。但是另外一種常見成年人用的小便斗,對國中小男生就不是那麼友善。這種小便斗特別寬,通常懸空有點高,特別是國一男生多數都還小不隆冬,可能腰圍才勉強跟小便斗底部平齊或高一點而已,又因為太寬難以往前站,所以在這種小便斗尿尿兩旁都會露出很大的縫隙,基本上一定會走光,所以大家都得盡量彼此間錯開一格,上起來格外沒有安全感。不過,那個年紀的男生有些特別調皮,就故意光明正大地左右亂瞄,大家打打鬧鬧吵成一片。
遭同年紀的同學看到似乎還沒什麼,但是被年紀大比較多的怪哥哥或叔叔亂看,內心就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了。
記得有一次不知道在哪裡的廁所,那裡只有成年人那種比較高的小便斗,但是小便斗之間都有一片格板。然而上到一半的時候,旁邊來了另外一個戴眼鏡的成年人,反正以我當時的年紀來說,十八歲以上對我而言都是大人。當時明明就還有很多空格,他就偏偏要站到我旁邊那格,而且才一到定位,我的眼角餘光就感覺到他頭向我這格伸過來,而且動作超明顯的,簡直可以說他就拉長脖子往我的下面望過來。
我嚇得內心慌亂,知道自己遇到色狼,而且他從縫隙就可以看到我下面的部位。我雙眼直直盯著前面,擔心往旁邊一望就會和他雙眼直視,內心一直拜託自己趕快尿完。那次大概是我讓我尿尿如「站」針氈,感覺度秒如年的一次。反正,我一尿完就趕快落荒而逃。這件事大概讓我留下不小的陰影,讓我一直到現在這麼久都還記得。
另外一次遇到怪叔叔也是在國中的時候。那次應該是奶奶家村子廟會拜拜,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我隔天有事需要當天回家之類的,我媽在家等我,所以我在吃完辦桌後自己搭公車從奶奶家回來。公車路程約一個小時,也不算非常遠,反正我上車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後就昏昏沉沉地半睡著了。後來我在途中醒來,原本還處在昏睡狀態,但我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我的大腿附近摸索,然後我就瞬間清醒,這才意識到我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位男子。
在我睜開眼睛身子晃動的時候,那個人就快速把手縮回去了。我那時腦中一團亂,還無法釐清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我隱約覺得他剛才似乎伸手到我的短褲管裡在摸我的大腿,但那個感覺只有一瞬間,因為當我有點動靜時那個人就伸手回去了。
車內光線昏暗,我也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也不敢轉頭去看他。我內心一片恐慌,覺得他剛剛是不是趁我睡著想偷伸手到我的褲管內摸我的下體。我愈想愈不安,覺得毛骨悚然,趕緊拉了拉短褲的褲管,好再蓋住一點自己短褲底下露出的腿部肌膚。
他後來在我醒後就沒再偷摸我,不過我都已經醒了,就算摸也不是「偷摸」了,但他卻故意把雙腳打很開,右腳一直往我這邊靠過來。他那時一定也是穿短褲,因為他的腿幾度和我肌膚相貼,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不想跟他有任何肌膚接觸,所以一直努力把身子往內縮,然後把後背包蓋在我的雙腿上保護,雙眼凝視著窗外,心裡焦急地盼望家趕快到。
我記得最後終於到站要下車時,我站起身,但他也不把雙腳稍微挪到走道,使我不得不跨過他的雙腿,讓我腿部的肌膚再跨過他時又稍微接觸到他的腿。
下車後我趕緊奔回家。現在回想好險他沒有跟蹤我下車,否則我在穿越一小段少人經過的小巷大概會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