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15章 〈血紅、鐵灰與湛藍〉(4/6)

——前情提要——

在黎明之刃總部落成日，伊萊納特突然動怒，卻沒說出原因，匆匆離開，阿爾克斯出現在海祭，遠遠望著他的學生們……

——．湛藍深淵．人群中的孤獨——

海祭沙灘附近的瞭望塔上，阿爾克斯遙望慧和海斗不發一語地回到朋友們身邊。他注意到那群人中，維拉公主的身影顯得格外耀眼。她那如銀絲般閃耀的髮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與他那天在王宮中見到的女王如出一轍。這位年輕的公主，就像她那統治者母親的年輕版本，僅僅是坐在那裡，就散發著無法忽視的氣場。

阿爾克斯看著與零和維拉交談著的海斗，臉上又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他的內心卻有如寒冰，「是啊，我怎麼會忘記呢，這個軍官對王室是多麼的忠誠。」他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了前一天與奧斯汀談話的那一刻。

在研究院中庭，像平常一樣的午餐聚會，但兩個人都沒有帶著餐點來，顯然只是來談話的。

「嗨，奧斯汀，你的草呢？今天不吃東西啦？」阿爾克斯雙手交扣，姿態輕鬆地坐著。

「我今天不餓，你還不是一樣，阿爾克斯，前幾天總部落成，你跟伊萊吵架了嗎？我只看見他氣匆匆地離開。」奧斯汀眼神透著關切問道。

阿爾克斯皺了皺眉，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真的，我不知道……伊萊先是不理我，後來又發了我一頓脾氣，卻什麼也沒說。我只想到演習那天的事，我的誤判導致伊萊的一名隊員被捕……但他向來不是會為這種事暴怒的人。」

奧斯汀低頭思索著。這件事他也很在意，但的確還不至於讓伊萊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阿爾克斯突然轉變話題：「明天羅斯萊因的海之祭典，我想去一趟。」

「你去那裡幹嘛？」奧斯汀瞇起眼睛，有時候，他真搞不懂他的首領到底在想什麼。

阿爾克斯低頭輕笑，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聽說我那幾個學生會在海祭聚會，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們。」

奧斯汀微微愣住，隨即嚴肅地說：「雖然你的身分尚未曝光，但這樣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人潮擁擠的地方，實在太冒險了。」

阿爾克斯低下頭，聲音變得柔和而脆弱：「我只是想遠遠地看著他們而已……那段在學校代課的日子，是我少數能放下負擔的時刻。讓我在遠處看看他們……懷念一下就好。」

然而，現實卻無法讓阿爾克斯如願以償。

此時坐在海邊，他的思維比原先更加混亂。陽光漸弱，他收起魔能望遠鏡，離開了瞭望塔，漫步在還留有餘溫的沙灘上。阿爾克斯腦海中浮現了過去的某個下午，那時陽光灑在教室裡，海斗與慧正在激烈辯論一個簡單的魔法實驗原理。那笑聲、那眉宇間無憂無慮的表情，是如今再也無法見到的純真。

「這樣子……真的能讓自己平靜嗎？」阿爾克斯低語道。漫無目的地走著，他又回想起前一天奧斯汀最後說的一段話。

「我知道你對海斗有特別的感情，但他是個對王室效忠的軍官，你可別忘了。別因為這個感情，害了我們黎明之刃。我甚至在猜想，你打算招攬慧，是不是為了可以見到海斗。」想到奧斯汀的這番話，阿爾克斯嘴角忍不住上揚，心裡不禁佩服起他的洞察力。

這時，阿爾克斯驚訝地發現，本該遠在海祭休息區的慧與瑪莉娜正朝著他走來，似乎在聊天散步。他連忙走進岩石陰影，希望躲過他們的視線。然而慧卻先一步發現了他。

他看著慧支開瑪莉娜，獨自朝他走來，於是收起紛亂的情感，眼神冷峻而堅決。「慧，你考慮好了嗎？我還在等你的答覆。」

阿爾克斯看見慧的遲疑與掙扎，聽見他的回答：「這是個重大決定，我還需要時間考慮。」

他點了點頭，柔聲鼓勵慧：「沒關係……我們需要的，是你的智慧與知識，你可以繼續作為研究助理，直到行動時刻到來。」

而就在這時，阿爾克斯瞥見零與維拉正朝他們走來。他強迫自己冷靜，對慧說：「看來你的朋友來找你了。」隨即，迎上了零驚訝的目光。「咦？老師？你怎麼會在這。」

阿爾克斯想起他曾發誓不再對王室隱瞞自己的種族身分秘密，他稍稍遲疑，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著維拉行了一禮，「晚安，維拉公主殿下。」

他看著維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微微驚訝的樣子，不由得嘴角上揚，露出自嘲的微笑。他試著維持冷靜的語調，對維拉說出他藏在內心已久的這句話：「我是阿爾克斯，來自一個早已消失的種族——希爾特族。」

維拉的眼中先是驚訝，接著轉為難以掩飾的恐懼與痛苦。她努力掩蓋住顫抖的雙手，卻依然無法平息心頭那陣驚濤駭浪。她忍不住後退半步，彷彿阿爾克斯的目光帶著某種穿透靈魂的力量，讓她無法直視。

「希爾特族……你是……倖存者？」維拉用顫抖的聲音回應。

「是的，我是唯一的倖存者。」阿爾克斯點了點頭。

「你出現在這裡，有什麼目的？」這位年輕公主的眼中透露出恐懼、愧疚還有一絲痛苦掙扎。這讓阿爾克斯感到很滿意，因為他知道，維拉正在認真面對這個事實。

王室，這個象徵著榮耀與力量的家族，在阿爾克斯眼中卻如同一個冰冷而殘酷的機器，無情地碾壓掉所有無助的擋路小石子。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維拉公主，僅僅是這個機器中一個剛啟動的小齒輪，但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遺憾與愧疚——這樣的情感不屬於一個冷血的王族，她的表情讓阿爾克斯的心微微震撼，甚至有點感動。

「我的目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確保那些悲劇不再重演。」阿爾克斯的眼神變得冷峻，他的語氣依然平靜但充滿決心。

此話一出，零立刻擋在維拉的前面，「難怪海斗不讓妳過來，姐，這個人太危險了。」

此時，煙火突然在天空中綻放，遠處傳來砰砰的聲響和火藥的氣味，映襯著他們的對峙。阿爾克斯聽了這句話，馬上明白他們已經確認了零的王室身分。他的視線看向他們原先所在的休息區，看見海斗被瑪莉娜拉住，但眼神兇狠地盯向這裡。

——未完待續——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