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19章 〈尋找真相 ，隱含在甜美中的苦澀〉(3/5)

——前情提要——

關於神殿的預言，在共同研究的過程中，海斗表達了支持阿爾克斯的論點，但仍然討論不出更具體的結論……

壁爐中火光閃爍，驅散著些許寒意。今晚一直坐在壁爐前的王室成員——零，正閱讀著某本厚重的書籍，彷彿他整晚都存在於另一個世界，和那所有爭論都無關。零靜靜地坐在壁爐前，隨著神殿討論的過程，他的目光平靜地從慧身上移到阿爾克斯，再掃過海斗。火光在他的眼中閃爍，彷彿在思索著什麼。突然，他放下書本抬起頭，平靜的語氣打破了這場討論的僵局。「那，要不要我們再去現場看看？」他的聲音聽起來雖然平淡，但那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慧立刻舉起手掌說：「我贊成！」

阿爾克斯看了每個人一眼，沉思片刻後緩緩點頭。「也好，畢竟我們這樣紙上談兵也有一段時間了。」他轉向零，表情變得嚴肅而慎重。「不過，在準備出發之前……零，我想請你幫個忙。」他放緩了語速，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借來王家書院裡的那些跟希爾特族相關的文獻資料看看，目前我手邊的這些資料，很明顯有些不足之處。」

零沉思了一會，點點頭說：「好的，那我明天帶來。」

之後的幾天，大家開始為探險行程進行準備之後，合作研究的活動便中止了。阿爾克斯將所有的熱情全部投注在王家書院借來的文獻。這些文獻是如此珍貴、如此難得，在過往漫長的歲月裡，阿爾克斯從未奢想過能夠看到一眼。對他來說，王室一直是將這些秘密隔絕在權力壁壘後的角色，將希爾特族的過去深鎖於無法觸及的檔案中。直到零——這個不太典型的王室成員——的出現，才讓情況開始改變。

不只是商借文獻這件事，阿爾克斯發現，自己竟然能在某些時候，和零平心靜氣地討論一些希爾特族的歷史與過去。即使當初下令屠村的亞歷山大國王正是零的生父，阿爾克斯卻沒有在零的眼神中看見王室成員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與距離感。相反地，零的目光中更多的是一種淡然，甚至對王室的事情帶著些許疏離的客觀——彷彿他是個站在局外的觀察者。這種態度讓阿爾克斯感到意外，也因此能夠在他面前稍稍放下防備，心裡的某個區域變得柔軟了幾分。

然而，他看著文獻中希爾特族在數百年間，一步步走向滅絕的過程，那折磨人的心痛惡夢又再次浮現腦海，那血腥味、那刀劍聲、那遍地殘骸，甚至是那軍人的靴底踏過地面的畫面和聲音，一切都如此清晰。

但這並不能阻止他看下去。即使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割般痛苦，但他仍然堅持著。指尖劃過那一行行記載希爾特族命運的文字，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一字一句仔細閱讀，任何東西都無法讓他分心。眼前的這些文獻，不僅僅是過去的見證，也是他未來行動的指引。這些文字彷彿變成了炙熱的火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這天，阿爾克斯在那一堆文獻中翻到當初亞歷山大國王的軍令，他胸口彷彿被重擊了一般——「『奉王命剿滅赫斯特山希爾特族村落，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格殺勿論』……」阿爾克斯無法控制自己的手指微微顫抖，眼前的字跡變得模糊，耳邊再次響起那些恐怖的慘叫聲。這些字句不過是冷冰冰的記載，卻像一把利刃，無情地刺入他的內心深處。

在這軍令文獻的之後幾頁，已經因為年代久遠而互相沾黏，看似多年來一直沒人動過，好奇心驅使之下，阿爾克斯小心翼翼地用小刀拆開書頁，查看夾在其中的內容，一份將近二十年前、呈給國王的建言副本映入眼簾。

建言的內容冷血且毫無人性，描述到希爾特族如同說著某種無足輕重的障礙物，僅僅是以理論與數據衡量是否該被移除。

——

呈上亞歷山大陛下——關於赫斯特山區最後希爾特族村莊的處置建言

敬愛的陛下：

經過長期的調查與研究，本人暨科研中心所有學者確認，希爾特族在王國領土內所遺留的最後一個聚落，位於赫斯特山區東北方隱秘山谷中。該聚落人數約莫一百五十餘人，散居於山谷間。希爾特族天生擁有強大的聖魔能體質，其異常的魔能反應場，對王國整體魔能系統構成了重大威脅。

研究顯示，希爾特族的聖魔能場會引發不穩定的能量波動，導致魔能平衡計畫多次受挫。為確保王國魔能體系的穩定，徹底消除這些異常影響，本人建請陛下參照數百年來王室的神聖傳統，對希爾特族村莊進行徹底清除。

具體建議如下：

1. 立即調派軍隊進駐赫斯特山區，剿滅該希爾特族村莊，全村居民格殺勿論，並銷毀遺骸，以徹底杜絕干擾源。
2. 徵調頂尖魔能學者及專家進行現場研究，封存希爾特族遺留下的所有聖魔能樣本，作為未來研究用途。
3. 頒布「國家機密令」，禁止任何非官方聖魔能相關研究，將希爾特族的存在從民間記錄中抹去。

陛下，此建議將遵循數百年來歷代王室所行之舉，徹底排除希爾特族對本國魔能穩定平衡的潛在威脅。望陛下裁決。

謹致吾王之名，

赫拉德 ——王室首席學術顧問

【聯署名單】

梅里特 —— 國際聯合科學研究院院長

諾夫 —— 王立魔能技術研究所主任

凱撒琳 —— 魔法議會主席

……

——

阿爾克斯呆呆地看著赫拉德的名字，彷彿這幾個字母成為了視線中唯一的存在。他曾經信賴的恩師，竟是當初屠村行動的主導者？曾經那樣和藹地指導自己、講述希爾特預言隱喻的人，竟是下令屠殺全村的罪魁禍首？

「赫拉德……」阿爾克斯低聲念著這個名字，心中彷彿有無數巨浪在翻騰，既痛恨又無法理解。二十年來的痛苦與迷茫，竟然都源自於這幾句簡單冰冷的建言。

——未完待續——

《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每日連載中，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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