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6 水族大大說：NO3-不重要，爆高也沒關係。那是硝化細菌的正常產物《水族大大說》20230929

水族大大說：NO3-是個不重要的數值，因為硝化系統就是會產生NO3-。NO3-不會傷魚，所以不用理NO3-；但其實NO3-濃度過高，常常是導致魚意外暴斃的元兇。NO3-過高，有一個特殊的名詞，叫做「老缸症候群」。顧名思義，魚缸養久了，就可能會面臨到NO3-過高的問題，但是為什麼？明明都是一樣的配置，為什麼放久後NO3-就會產生？而且不論有沒有停止餵食，不論換水換了多少，NO3-就是一直飆上來，這些NO3-到底是哪裡來？NO3-真的很毒嗎？就來聽聽，獸醫汪和造景喵的閒聊吧。

（01：17～11：00）

這集要跟大家談的是，水族大大說水族箱裡面的硝酸鹽不重要，它不用測，因為原本硝化系統就會產生大量的硝酸鹽，這是真的還假的啊？

汪覺得硝酸鹽還蠻尷尬的，硝酸鹽它在水族界當中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被無視，對汪來說是件很驚訝的事情。驚訝的點是因為硝酸鹽是一個獸醫魚病課本裡必定會談到的一個症狀，而且它還有屬於自己的特殊名詞。

喵在水產養殖系上課時一定會注重水質這一塊，雖然他們沒有特別教到硝化細菌，但是他們還是會上到一些水質相關的數值還有魚隻的疾病，那時有談到硝酸鹽這個東西嗎？有啊有啊，一定有啊。在養殖環境之下，尤其是高密度養殖，有時硝酸鹽濃度甚至會到100、200以上。^{喵：我們還是有淺淺的觀賞魚的課程。}反正就是放在水質課本一起講。

其實還蠻多的魚對於硝酸鹽這個東西本身的耐受性是非常非常高的，尤其是在海水的系統裡面，其實它本身真的可以耐到一兩百，可能魚隻完全不會有任何生長的問題，所有的繁殖表現也都正常，這是有機會的。硝酸鹽如果是在淡水缸的系統的話，其實算是觀賞魚裡面常見的疾病，所以它才會在獸醫師的課本裡面；就算獸醫對魚病的了解不是這麼多，但是課本裡面還是有出現，而且每次只要上到水質那一章，硝酸鹽的中毒一定會被提出來講。硝酸鹽中毒在獸醫師的課本裡有一個特殊的名詞，它叫做「老缸症候群」。

老缸症候群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很老的缸子就會出現的問題，那什麼叫做很老的缸子呢？

假如說你魚缸的密度是正常的，你有在正常換水、正常清理過濾器的話，大概你的缸子使用一年到兩年左右，你的魚缸就有機會會開始陷入老缸症候群的狀況；不過在台灣，大家很喜歡高密度地把魚養在非常小的缸子裡面，再加上過濾器的狀況可能又不願意洗，說什麼上面有很多好菌不能夠洗，結果就是什麼？結果就是台灣人的魚缸的老化速度比外國人的還要快蠻快的，汪遇過讓她最震驚的是開缸一個半月就開始出現老缸症候群的現象。

所謂老缸症候群是什麼意思？老缸症候群的話，代表說你在測水質時會發現魚缸內NO3-的數值變得很高，然後你魚缸內的pH值很容易下降，他們會把這個數值的表現稱為老缸症候群。同時魚會有什麼問題呢？如果像剛才說的，很多魚對於硝酸鹽本身沒什麼反應、本身就可以耐受很高的話，那它數值高就高啊，pH值下降沒關係啊，pH值下降就用珊瑚骨下去把它頂住就好了。為什麼這麼多大大的缸喜歡用珊瑚骨？他們不是說你的缸只要不用珊瑚骨它就會酸跌，接著你就會養不起來，所以缸子內一定要放一包珊瑚骨；那包還不一定要放在過濾器內，你放在裸缸的其中一個角落都可以。為什麼呢？其實很多大大的缸可能是已經陷入了老缸症候群的狀況，所以他魚缸內才會酸跌得這麼快。

事實上這件事情汪也花了很多時間下去了解，因為有很多地方她覺得是解釋不通的。因為就像剛才說的，硝酸大家都說它對魚其實毒性沒有這麼強，那大家也說硝化系統成了以後，它就是把很毒的氨變成沒有什麼毒的硝酸，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之下，為什麼我要去在意它？那為什麼硝酸鹽高時魚會出事？那老缸症候群時魚到底會出什麼事？這也是為什麼硝酸鹽一直被大家很冷落的原因，因為老缸症候群魚出事的方式超不像是水質問題的。這是硝酸鹽中毒最討厭的一件事情，它的表現跟一般的水質表現不一樣。

大家對於一般水質問題造成魚隻狀況改變這件事情會有怎麼樣的想法？

阿喵在臨床上、在他們的場子裡面看到什麼樣的現象會開始懷疑是不是水出事了，我必須要大換水？大概就是魚開始會有奇怪的行為，而且會蠻多的，不會只有一兩隻，可能會一群一群，可能前天或早上看起來都好好的，然後下午突然就怪怪的，就一整群在那邊做奇怪的事情；而且可能真的明明昨天全部都好好的，怎麼會今天突然就變這樣，而且大家的嚴重程度還差不多。全部聚集在某個地方，感覺繞著池子游，鰓有時莫名快莫名慢，身上又沒有一些感染性的問題，就會懷疑是水質問題；其實在魚缸內大部分水質問題也會是這樣。

水質問題在觀賞魚的部分，它的表現會比較像是，突然之間某一種魚或是某一類型的魚，它都會一起發生某樣的狀況。如果是缺氧，缺氧的話就是大家一起缺氧、一起在那邊喘得半死，不可能只有一隻魚缺氧，其他人在那邊很好；但是如果是不同種魚就可能有差，像是鬥魚本身可以從空氣裡面獲取氧氣，那牠們可能對氧氣就不會這麼需求，但是對於氧氣很敏感的魚來說，它可能只是稍微少了一點點，牠就不行了。在不同種魚之間，如果是水質問題，你會發現同一種魚牠們會有差不多的反應，但是不同種魚牠們的反應可能就會差異比較大，但牠都會發生得很突然；而且大部分時候只要去矯正水質，牠就會馬上恢復正常。如果是中毒，就趕快把水換一換讓水變乾淨，其實魚就會慢慢修復；當然有時傷比較重，牠需要花比較長時間修復，但基本上只要矯正之後，可能一兩週內牠就會恢復到完全正常，就不會再發生了。

可是硝酸鹽濃度太高導致魚隻中毒，這件事聽起來超神奇的。它在臨床上面的表現卻是，可能一個月、兩個月有一隻魚會突然之間變得不願意吃飯，或是牠原本前一天都好好的，隔天就翻肚了，而且是整缸可能一兩百隻魚偶爾會出現一隻或兩隻；但是當那一兩隻魚出事時，其他魚全部都好好的，都會正常吃飯。你會發現不論換水頻率多高，就是你再多麼努力換水，一次換的水量有多少，就算盡量全換，這件事情還是會不斷地發生。有時它的表現會是，魚並沒有死掉，牠也是可以活著、正常吃飯，甚至有些魚牠還會生，可是牠就是身體會有一些受傷的地方不會好。

你可能會發現牠的鰭末端有一些受損、缺失的地方，但牠就是永遠不會恢復；或有時莫名其妙身體會稍微紅紅的，可是你不理牠，牠好像就一直紅在那邊，但是魚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異常；甚至有時整缸魚看起來都很活潑，你某天想說最近看到某隻魚好喜歡喔帶回家，那隻新來的魚就死掉了。^{喵：馬上就死掉了？}可能也不會到馬上啦，但是可能兩三天，你就會發現奇怪明明在水族館裡面都很活潑，怎麼一回來放進缸子內就開始趴底，趴底後用了各種藥都沒有回來，甚至還越來越糟。^{喵：那是什麼藥？}XD 因為趴底不就是要用藥嗎？XD 你一開始想說會不會是這家水族店品質不好，所以你又換了一家，結果換了一家以後還是一模一樣，而且不論是買什麼魚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會發生這種很靈異的事件，像是你的魚缸每一兩個月都會有一隻魚幫你擋煞。^{喵：獻祭。}新進的魚會因為某種業力引爆導致於你完全沒有辦法進新魚，但舊的魚完全不會有事喔，舊的魚甚至還會長大喔。你不會覺得這就是一件很神秘的表現嗎？牠也不是瞬間一起死，牠是偶爾幾隻比較體弱的會死掉，甚至有些魚完全不受影響，但是就可能你新進的魚沒有辦法存活。你在水質上面只會看到可能只有硝酸鹽變很多這件事情，因為如果你魚缸用的是珊瑚骨，你甚至連pH值下降都看不到。

（11：01～37：25）

現在的問題就是在於說，為什麼硝酸鹽會導致這些問題？問題正確來說會分成兩項：硝酸鹽哪裡來的？還有為什麼硝酸鹽會導致這樣的問題？如果真的發現硝酸鹽太高的話該怎麼去解決這件事情？

硝酸鹽被無視的狀況比汪想像得還要嚴重非常非常多，因為汪自己是一個非常在意硝酸鹽的人。硝酸鹽其實是魚缸內細菌狀況的指標，為什麼會這麼說，等下會分析給大家聽。

當有些飼主發現魚並不是感染、很明顯不是感染的症狀，牠完全對照不到任何一種疾病，可是他的魚就是會一隻一隻死掉，或者是他的魚會突然間變得很消瘦然後就暴斃，或是他沒有辦法進任何新的魚，而且甚至是那種非常好養像小鬍子那種也是一進去就死掉的這種程度，汪都會請飼主去買硝酸鹽的偵測試劑；可是飼主都會跟汪說水族館沒有賣，水族館跟他們說硝酸鹽不重要啊，硝酸鹽本來就是硝化細菌該有的產物啊，你硝化系統很穩健才會有這麼多硝酸鹽，這個你不用理它。喵喵現場表演。XD 水族館就會開始跟你說牠應該是亞硝酸中毒，叫你買亞硝酸或氨的試劑，然後你回來測會發現不對啊，氨跟亞硝酸都是零啊，你就會覺得魚缸沒有問題。

它已經被忽視到如此讓汪絕望，汪真的很震驚。XD 汪為此有去國外的論壇查過，發現國外的論壇超級在意硝酸鹽。他們會說一個正常的魚缸，硝酸鹽的濃度應該要在20ppm以下，那硝酸鹽的濃度也是一個要不要換水的最主要的指標。當你發現魚缸內硝酸鹽已經大於20ppm時就代表你應該要換水了；而當你發現魚缸不論怎麼換水都會超過20ppm，那代表魚缸一定會有問題，至於會有什麼問題也是後面跟大家解說。因為要先了解為什麼魚缸會出現老缸症候群，才會知道它可能是怎樣的問題，才有辦法去解釋它。

物質不滅定律

物質不滅定律的意思就是說，除非你是有核反應，就是那種核融合跟核分裂的反應，一個物質不可能從無中生有，它一定是從某個東西來的；就像是水中有氮這個元素好了，N化學式氮這個元素，那這個氮一定是從某個東西轉換而來的。為什麼水中會有氨氮這種東西，是因為如果魚有排泄，有分泌一些黏液，排泄跟黏液裡面會有蛋白質這個東西，蛋白質它本身的組成就會有氮，有氮元素有這個氮，所以魚缸內的氮從蛋白質被細菌分解之後會變成氨，變成氨之後再被硝化細菌代謝完以後變成硝酸鹽，所以這個氮是從哪裡來的，這個硝酸鹽是從哪裡來的？它就是從一開始的蛋白質過來的。因為這個元素基本上不會蒸發到空氣中的話，那你魚缸內這個元素是從哪裡來的，它就會一直困在魚缸內，除非你換水，不然它是不會被移除的，這個就是物質不滅。

你的物質一定是從某個地方來的，如果它要消失的話一定是以某種形式消失在你的水裡面，之前不是有說如果種水草的話，可能魚缸內的氮也可以被移除，因為水草本身有一部分的組成也是有氮的，所以被魚排出來的氮就會被水草抓走，被水草抓走水草長大以後你再把水草剪掉，那個氮就被移除了。所有的元素一定要有一個來源，它有來源之後如果沒有地方可以消失的話，它就會繼續在魚缸內累積起來，它的濃度就會越來越高。那像是碳源，所謂的碳就是像CO2、脂肪、碳水化合物，還有蛋白質的大部分構成都是碳。碳這個東西可以變成CO2，CO2就是二氧化碳，二氧化碳是空氣的一部分，所以魚缸內的碳源有可能會是不夠的，因為它可以透過空氣的方式散失，它不像是氮一直被困在水裡面。

這樣問題來了，因為物質不滅，那種老缸症候群發生很嚴重的缸，它的氮是哪裡來的？老缸症候群硝酸鹽的濃度可以達到換水完後的隔天馬上飆到爆紅，那基本上硝酸鹽試劑的爆紅是200ppm以上，是剛才說的20ppm的十倍，而且是換水的隔天馬上可以飆到200ppm喔；再加上一個條件，無論飼主有沒有餵食都會飆到這麼高，跟飼主的操作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怎麼樣換水，硝酸鹽就是沒有辦法下降下去，這是典型的老缸症候群。

問題來了，剛才說大部分魚缸內的硝化系統，就是水族大大跟你說，這個硝酸鹽之所以會存在的關係是因為魚代謝，你的硝化系統把魚的糞便變成硝酸鹽，它才會變成硝酸鹽累積，你魚缸內硝酸鹽濃度這麼高是正常的。但問題來了，我現在沒有餵食我家的魚，為什麼我魚缸內的硝酸鹽濃度可以高到這麼誇張、離譜？而且為什麼它叫老缸症候群？意思就是說開缸的一年之內都不會有這個情況發生，我的魚就是這一些，我的餵食方式就是一樣的，我的照顧方式是一樣的，那為什麼這些多出來的硝酸鹽到底是哪裡來的？明明照顧的方式是一樣的，餵食的量也是一樣的，而且還換了水，但換水隔天又有大量的氮跑到魚缸內了，為什麼會這樣，根本連餵食都沒有餵食，這個氮是哪來的？

如果魚缸內的NO3-永遠都很高，而且不論怎麼換水都很高，你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假如說魚缸內的這些硝酸鹽真的是來自於魚的代謝的話，這樣在數值上面看到的表現是怎樣？應該是隨著時間過去，越久沒有換水魚缸內NO3-的濃度會越高，這是一件非常合理、正常的事情，就像剛才說的物質不滅。魚在裡面便便，硝化細菌只是把便便變成不會毒害牠的東西，但是那個氮會一直存在於水中，因為沒有換水，所以在這樣的系統裡的NO3-本身是慢慢慢慢上升，可能換水的隔天是5ppm，再隔天是10ppm，再隔天可能餵比較多變20ppm，至少會是階段性地一步一步上來。

其實在高密度養殖系統確實NO3-會到一兩百，因為他們不換水，而且他們也不會花費心力去除NO3-，因為他們選擇的就是本身對NO3-耐性很高的魚。他們其實有去做實驗，去看看魚要耐到多少NO3-才會出事，基本上發現他們飼養的魚種大部分兩三百都不會出事，所以他們當然就不用換水，也不用花力氣去除這些NO3-。

問題來了，現在是慢慢上升說是代謝是一個合邏輯的狀況；但問題就在於說不對啊，我又沒餵食，之前缸子還在新的時候明明就是可以好好把NO3-壓在20以下，怎麼會過了一年之後，連濾材都沒有換，濾材也是正常地清洗，水也是照常地換，為什麼突然之間產生了這麼多NO3-？這非常非常奇怪。

所謂物質不滅定律，環境裡面哪個東西也含有大量氮元素，而且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就是在整個魚缸正常的系統裡面，有哪個位置、東西可以源源不絕為魚缸提供氮元素？空氣。空氣裡面百分之七十的組成是氮，百分之二十是氧氣，剩下的一點點是其他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氣體。CO2好像0.3左右，CO2是很少很少的量。（經查為0.03%）到底魚缸內要從哪裡獲取大量的氮？其實就是氮氣。氮氣不是很穩定嗎？氮氣其實是一個極度穩定的分子，它不太會跟其他的東西反應，那為什麼氮氣居然會跑到水裡面變成硝酸鹽？

有一個很有名的共生律例，豆科植物跟固氮細菌。

豆科植物的根部會產生一些根瘤，那個瘤裡面會養一些固氮細菌。^{喵：這個自然課本裡面也有！}那些細菌會幫助豆科植物把空氣裡面的氮氣變成它可以吸收利用的蛋白質，然後豆科植物就可以在比較貧脊的土地裡生長，因為其他植物沒有辦法獲得這個氮源，所以它就是一個固氮細菌跟豆科植物之間的共生，豆科植物就是負責給這些細菌提供非常安穩、營養的居所讓它們可以認真地工作。

但有件蠻有趣的事情，豆科植物會懲罰固氮細菌喔。^{喵：為什麼？它要怎麼懲罰？}因為固氮細菌大部分都是厭氧菌，它們不喜歡氧氣，豆科植物的根瘤裡面也會盡量把氧氣都抽走，讓它們有一個可以安全工作的環境。有時那些細菌在根瘤裡面住太久會過得太爽，它就會覺得我隨便做做豆科植物都會接受啦，它沒有我也不行啦；這時豆科植物就會生氣，它就會往根瘤裡面排氧氣，毒死你們這些小王八蛋。XD 你最好給我認真工作喔，不然我等下就毒死你們喔。XD 你以為你是在這邊白吃白喝？不是，你是被我囚禁的喔！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喔。這樣固氮細菌它們的效率就會上升一點點，因為它們會覺得生命有點受到威脅，所以豆科植物是會懲罰跟它們共生的細菌的。合作有時並不是永遠這麼愉快，偶爾還是會有一些吵架，其實在這些共生生物上面也是很明顯的。

章魚其實會跟很多種魚合作捕食，但其實章魚是個很情緒化的生物，牠們有時一生氣起來就會開始揍其他的合作夥伴。牠可能會覺得誰沒有在認真工作，牠就會跑去把牠飽以老拳一頓之後，然後再叫牠繼續工作。XD 章魚其實是一個個性還滿糟糕的生物。

固氮細菌具有這個能力，它可以把空氣裡面的氮氣變成蛋白質，而魚缸內是以什麼作為魚缸穩定的最主要功臣呢？不就是細菌嗎？塔魚一直在說其實你養的不是魚缸，你養的是一個穩定的生態系，而魚缸內的生態系最主要的組成是什麼？就是細菌。以細菌的觀點來說，細菌就是二十分鐘就可以複製一代的生物，一天對於細菌來說已經是幾代了？^{喵：它已經是祖宗至少十八代了吧。}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細菌有沒有辦法辦到一天讓水中的NO3-直接飆到兩百這種事情？喵：有。生物代謝出來的東西都是慢慢累積，但因為魚生活的速度沒有那麼快，所以它的慢慢累積你可能會是一兩天看到；那如果是像細菌這種作用速度超快的生物，幾個小時之內你看到它代謝的東西並且大量累積其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為什麼當變成老缸之後，魚缸內的NO3-量會大幅上升，這可能是因為魚缸內開始有一些類似於固氮細菌的細菌存在，而為什麼魚缸會因為老化之後就有固氮細菌的存在？

固氮細菌其實跟硝化細菌有點像，硝化細菌跟一般大家說的腐生菌是不一樣的，硝化細菌其實跟植物比較像。它是利用水中那些無機質，所謂無機質就是那些沒什麼營養的東西，然後自己再使用一些額外的能量把它組合成比較大的物質，所以它們其實是屬於自力更生型的，它們算自營性的生物，就有點像是植物這樣子。植物是吸收太陽光就可以長大，它不需要吃任何東西就可以長大，其實硝化細菌跟固氮細菌它們也是屬於這一種。固氮細菌做了什麼事情？它把氮氣變成蛋白質，那不就是跟植物很像嗎？植物把CO2變成碳水化合物，那不就是類似的狀況嗎？所以它就是一個屬於自營菌很多的狀況。

那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魚缸內竟然不是以腐生菌為主，而是變成以這種自營菌、像是草之類的生物為主？現在跟大家說什麼自營菌、異營菌會有點難想像，大家先把細菌跟濾材這些東西先砍掉。XD 生態這種東西不論是在微環境還是巨觀上面來說都是一樣的，大家先想像要怎樣的環境裡面，才會那個環境全部都是草，然後沒有什麼動物？要怎麼樣的生態系裡面，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一整片都是草原，但是卻沒有什麼生物來消費它？

如果一個非常華麗的生態系，就像是亞馬遜熱帶雨林那邊的生態系來說，它一定各式各樣的植物都有，然後有各式各樣的動物，它們就會有一個非常穩定的生態系。那現在的問題是在於說，如果說是像在動物園，動物園的狀況就是它裡面全部都是消費者，全部都是要吃其他的食物才有辦法生存下來的消費者，那為什麼動物園內的這些動物可以存活，它明明就沒有一個完整的生態系？因為有飼育員會不斷地餵食牠們食物。

在魚缸內的腐生菌是怎樣存活下來的？靠魚缸內的代謝，那些魚的大便、黏液、餵食的東西，那些東西它們就是可以讓缸子內的細菌去利用；有點像是魚是它們的飼育員，然後過濾器內其實就是一個小小的細菌動物園，細菌都被圈養在裡面，就是要定期地餵食它們吃東西。那在什麼時候動物園會沒有辦法再增加新的動物？滿的時候是一個，還有如果現在經費不足，沒有辦法提供這麼多食物，這樣新進的這些動物也會死掉。這時如果園區空蕩蕩的，你會做什麼事情？開始綠化它。XD

你現在手上只有一百份食物，只能養一百隻動物，但是你的園區卻有一千公頃的情況下，你沒有辦法展示這麼多動物，因為你養不起這麼多動物，那其他地方幹嘛？綠化它啊！因為植物是不需要額外再給它們東西，只要種在那邊，只要環境是對的，它們就可以長得好好的，所以其他地方就把它們變成步道、綠化的園區、公園，偶爾在中間穿插一些動物，這樣環境就可以完善地被使用，但是又不用花這麼多力氣去餵食這些動物，甚至這些動物或許還可以以那些草為生；這就是過濾器裡發生的事情。

為什麼魚缸內會突然之間出現了這麼多的自營菌、這麼多的草草們呢？有時是因為現在魚缸內的細菌可能已經變得太會處理你現在給的東西了。^{喵：效率太好。}第一個原因可能是因為效率太好，因為你們都已經磨合一年了。想像你是動物園的飼育員，你飼養了一隻老虎，你跟牠已經磨合了很久，你們已經習慣彼此大概一年多了，你會發現這隻老虎在你餵食時越來越會吃，可能還會吃得越來越多，因為隨著時間牠可能會越來越適應這個環境；原本一開始可能有點憂鬱，反正你都已經花了時間跟牠磨合，牠也很習慣你，牠也很喜歡你，然後牠也吃得飽飽的、好好的，那牠剛開始來時的進食量跟一年後跟你關係很好的進食量一定會是不一樣的。

原本你的老闆給你一百塊肉，你可能原本可以餵食到二十隻老虎，但是經過一年以後，其實可能只要十隻老虎就可以把這些肉用掉了；接著你原本都是一百塊的肉，但是你可以餵的老虎就減少了，但是你老闆就是只願意給你一百份的肉，那這時會發生什麼事情？會打架，那些比較弱的就會死掉，因為牠們就是吃不到東西或吃不飽，可能就是會有幾隻老虎特別強勢，這時其中十隻老虎就因為這樣被餓死了，你那十個籠舍就空出來了；但因為食物就這麼多，你就只能養活這麼多老虎，那十個籠舍要怎麼辦？放在那邊空，接著就拿去種草嘛。XD 放在那邊空，接著過不了多久就會長出草來了。

汪認為老缸症候群是因為這個原因所導致的，就是魚缸內原本的過濾器因為是比較年輕的過濾器，它還不是老江湖，所以它一隻細菌可以應付的事情有限；那它變老江湖之後，它們處理的效率變高了，如果你還是用它年輕時的數量下去飼養的話，你就會發現現在魚缸內的細菌量是過多的。那因為細菌量過多，但缸內的食物就是這麼多，能養活的細菌就是這麼多，結果是腐生菌就只能養這麼多，那其他的空地就會開始有一些草、那些自營菌會開始長出來。那些自營菌要怎樣維持自己的生活？它們只能從空氣裡的氮氣去轉化成蛋白質去維持它自己，所以這時它們就會大量從空氣裡獲取氮氣並且因為魚缸內有硝化細菌，所以它們用的那些東西最終就變成了硝酸鹽。

有些人只是一開始過濾器堆得太多，或是魚缸密度養得特別高，就造成了硝酸鹽累積的狀況，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之下老化會變得嚴重？因為剛才是說原本魚缸都是好的，但是如果一開始就把濾材塞得超多的話，不就是一開始你家的園區就超大的嗎？XD 一開始你家的園區就已經沒有辦法維持，比較好的狀況是它老了之後才會變得太空曠，你現在是一開始就直接給超大的園區，但是只給你一點點食物就說去吧，去把這個園區填滿吧。XD 除了一開始濾材就放超多之外，如果魚缸內濾材區的水流是不順暢的，其實也很容易造成這樣的現象。

為什麼呢？是因為濾材跟濾材中間如果水流不是很夠的話，那髒東西就會卡在水流比較弱的地方；魚缸內水流比較差的地方，大便就是會卡住。那過濾器內本身就已經是集中髒污的地方，不要以為物理過濾只要攔截得很好魚缸就不會有事，因為細菌自己也是會有代謝，細菌自己也是要丟垃圾的，所以當水流不好時，有時細菌住戶們的垃圾就會累積在某個地方，可是垃圾的表面也是細菌可以居住的地方。在無形之中，你就會發現雖然你沒有增加過濾器的濾材量，但其實培菌面積是會隨著時間慢慢增加的。汪覺得這也可能是老缸症候群發生的一個原因，尤其實那些不太喜歡洗生物過濾的朋友會很容易發生這件事情。

也會有些人說，塔魚一直說細菌是長在濾材上面，但我每次只要洗濾材就會倒缸，所以根本就不是這樣，我絕對不能夠洗濾材。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的細菌是長在那些咖啡色的渣渣上面，其實他濾材本身可能已經沒有什麼功用了。其實濾材是需要定期更換的，尤其是石頭濾材；如果不定期更換的話，它本身會塞住，塞住時會發現培菌就只有在表面而已，但是如果那塊都沒洗就會卡很多垃圾袋，在垃圾袋上面就可以長出很多細菌，所以其實它的培菌面積還是夠的，只是是在咖啡色渣渣上面。當他把那些咖啡色渣渣洗掉之後，他系統就崩了，為什麼？因為他的細菌是住在垃圾袋上面，而不是住在他家裡面，因為他家已經被塞滿了，已經進不去了。^{喵：垃圾屋。}雖然你一開始給的飼養環境並沒有這麼大，但是隨著時間過去髒東西累積在那邊，你的飼養面積其實會慢慢擴大，就變成剛才相對說的也是一樣的狀況，就是你家動物園會自己長大。

有時魚缸內NO3-過高，會發現有些飼主其實只要把生物過濾的部分清洗乾淨，只要把那些咖啡色渣渣沖掉，他的NO3-就會再降回去，因為其實就是把那些多出來的欄舍砍掉而已。因為其實動物就是比植物還要強勢，就算你不小心砍到動物的籠舍好了，反正植物的籠舍把草食獸關一關，那些草也會被牠吃光，它也會變動物籠舍。XD 再怎麼說動物都會比植物強勢，如果說在動物園的狀況之下的話，就會變成只要把那些多出來的籠舍移除掉就會ok了。

為什麼說養比較多魚或養比較密的缸子會容易陷入這種狀況？歡樂的羊比較多。XDDDD 因為魚養得比較多，所以環境內的細菌也需要比較多，那它們的大便就會比較多，你的垃圾堆得就會比較快，就會更早地陷入動物園開始擴張的狀態，最後你還是只能開始種草，因為你動物園區變得太大了，所以它其實是一樣的狀況。

（37：26～54：54）

簡單來說其實NO3-過高這件事情在魚缸內代表的是什麼？代表的是現在培菌面積過大。

為什麼NO3-過高這件事情會伴隨著pH值的下降？有些人會說因為硝化作用這件事情本身會產酸，這是沒有錯的，確實一個強烈的硝化作用會產酸沒有錯，但它其實產生的酸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這麼多；可是有另外一個東西也很會產酸，所有生物的呼吸都是一種酸性反應，當魚缸內生物量越多時，魚缸會越容易產酸。為什麼現在魚缸內會NO3-過高又很容易產酸呢？就是細菌太多了嘛。那為什麼細菌會太多呢？就是因為培菌面積太多了嘛。

為什麼汪會一直建議各位，如果缸子已經很穩定的話，大概一個月測一次NO3-會是比較好的，因為它可以幫助你監控你們家的動物園有沒有莫名其妙的土地擴張，那那些擴張的地方有沒有被莫名其妙、邪惡的植物占滿，它會是一個還蠻好的指標；它也可以告訴你，是不是過濾器其實已經開始有一些阻塞的情況，有些地方開始堆積垃圾了，才導致說你的動物園在莫名其妙地擴張。

把比喻拿掉再回歸到最一開始的狀況，為什麼魚缸內的NO3-會過高？其實簡單來說就是培菌面積過高。培菌面積過高有三個可能性：

第一個，因為魚缸內整個系統都很穩定，魚缸內的細菌已經變得很厲害，它很會處理魚缸內有的沒有的東西，它全部都可以處理，所以它不需要到這麼多的量；雖然一開始在新開缸時，魚缸可能這樣的培菌面積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隨著時間過去，因為細菌越來越厲害，所以培菌面積相對地變多，這是第一個原因。

這時要怎麼解決這種問題造成的NO3-過高呢？減少濾材量就好了。你就把濾材量再稍微減少一點，反正濾材量就算減少你的細菌也撐得下去，那就不用用到這麼多濾材，就是單純地慢慢減少濾材。其實它速度蠻快的，你減少濾材在一週後偵測，如果有減少的是正確的地方的話，那其實本身NO3-就會開始下降。也不要忘記，因為濾材上面還是有硝化細菌存在，所以在移除濾材時也會建議大家一起測一下氨這個數值，只要確定氨沒有起來就ok了，這是第一個狀況。

第二個狀況是，為什麼你的NO3-會過高？因為你的濾材堆得太多，就你初始的濾材就已經堆得太多了。如果你發現才開缸一段時間就可能沒有很久，它甚至從來沒有穩定過，你的NO3-就開始飆上去，那大部分都是你濾材太多了。那如果是濾材太多的情況下，就是像剛才一樣，就是開始移除濾材但也要一邊偵測氨。

第三個狀況是，其實你沒有想要讓它有這麼多培菌面積，只是因為你的水流太爛了，導致你的垃圾一直沒有辦法被帶走，你的垃圾沒有辦法被帶到白棉上面被你移除，它就是一直卡在你的過濾器裡面，它一直卡在你的濾材區裡面，所以才導致你的培菌面積這麼大。

這種情況之下當然就是，第一個先試試看把有咖啡色渣渣的地方都沖掉，看NO3-會不會變得比較低一點。假如你發現你每週沖，它都超級無敵多渣渣，那就代表說你過濾器裡面的水流太差了。你去調整水流，想辦法把它調整到這些咖啡色渣渣可以自動地被帶掉，它不會卡在那邊，這樣你本身NO3-就不會繼續往上升。主要NO3-上升的意義就是這樣，它其實代表的是魚缸內有太多不必要的細菌培菌區存在，而這個區域可能不是你主動為之，它可能是因為你的水流不順暢所導致的。當魚缸出現NO3-過高時，汪會建議大家去調整濾材，調整的方式其實大多是減少濾材，或是增加濾材的水流量。

增加濾材的水流除了可以改變濾材的擺放方式，像是把石頭濾材分開擺，它的水流就不會像堆一大堆一樣阻力那麼高之外，也可以試試看，如果你的過濾器有辦法忍受你把馬達加大的話，那你把馬達加大相對地水流變快，水流順暢度也會變高，這也是一個方式；那另外一個方式就是直接把濾材更換成阻力沒有這麼大的濾材，像是把石頭濾材換成一部分的塑膠濾材這也是一個方式，因為塑膠濾材自己本身的阻力並不是這麼大。

但在更換時一定要特別注意魚缸內的動物，就是那些腐生菌們的狀況，會不會你把這個移除掉之後缸壁就開始長菌，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代表說你移除太多，你移除到連那些動物都開始到處流浪，在不是動物園的範圍內到處走，你才會看到這種情況；那時就代表你移掉太多了，你可能要再回復一點。你也要偵測氨，因為如果你移太多的話，那魚缸內的氨也會變得比較高。其實老缸症候群的解決只要調整濾材或是更新濾材都是一個方法。

為什麼明明NO3-這個東西，課本裡也跟你說它其實不是這麼一個傷害魚隻的東西，但是為什麼它會導致魚隻突然之間的猝死？

你沒有辦法解釋這個症狀，它為什麼會讓你的魚突然猝死而且還不是每一隻魚都會死掉，還只是偶爾一兩隻死掉而已？其實這個反應會比較像是營養性的問題，因為你營養缺乏時也是這樣子。

每個人對於營養的吸收能力不一樣，都吃一樣的食物，有些人就是會變胖，有些人就是會變很瘦，那有些人就是會變得很健康；那魚也是這樣，因為不同條魚，就算是同一種魚，牠們對於食物的消化吸收利用率也會是不一樣的。當你在飲食上面有問題時，並不會同時每一隻魚都出事，它可能會從中間一兩隻出事，那隨著問題越來越嚴重才會出事的個體越來越多，這個頻率比較像是硝酸鹽中毒的那個狀況。

為什麼是這樣呢？因為其實硝酸鹽這個東西只是一個指標而已，它背後的意思是魚缸內細菌量過多、細菌過於活躍、細菌量很多。細菌在呼吸代謝時會產生一些刺激魚隻體表的東西，它會讓魚的體表分泌比較多黏液，所以如果你發現魚缸內的魚黏液一直都很多也要注意一下，這也可能是其中一個症狀；或者是它也會攻擊魚的體表，不是說細菌本人攻擊魚的體表，而是細菌在呼吸時本身會產生一些有攻擊性的分子去讓魚的體表受損；如果魚不小心吃到這個東西也可能腸道受損，你就發現魚會比較容易白便；或是會比較容易傷口不會好，因為牠新長出來的傷口又被破壞掉了，所以牠傷口的修復速度會變得很慢很慢。

可是這些攻擊都可以透過抗氧化劑下去讓這些攻擊變得比較輕微，所以當一條魚如果吃了比較多維生素C，或是牠吃了比較多像類胡蘿蔔素這些具有抗氧化能力的物質的話，牠本身對於這些細菌產生的攻擊性物質，牠的耐受性就是會比較好。另外也會發現那些比較會分泌黏液的魚，牠確實分泌了很多黏液，但分泌黏液這件事情對魚來說是個很消耗體力的事情，所以牠們分泌久了也會變得虛弱；甚至有些會開始出現體表的感染，因為牠就是開始分泌失常了，體表沒有辦法正常地去保護牠們不被細菌影響。有時會發現這樣魚缸的魚其實比較容易會有一些體表上的問題，像是金魚就可能在某些地方出現紅點，或會看見牠的頭瘤永遠都是白白的，其實這可能也是同樣一件事情，這是牠其他部分的反應。也因為這樣，牠會不會出現問題、會不會死掉，完全取決於牠日常攝取的抗氧化物的量，所以這就跟營養是有關係的。

所以其實硝酸鹽這個東西，它本身或許沒有毒沒有錯，或是它本身毒性並不是這麼高沒有錯；但是它其實是一個症狀，它其實是一個細菌太多的表現，那真正會造成魚隻問題的有可能是細菌太多這件事情，而不是硝酸鹽本身。

這就像是很多食品都會說有偵測大腸桿菌，冰品之類會說要測大腸桿菌看是符合標準還是超標，很多人會覺得那是大腸桿菌有毒的關係，其實不是；其實我們偵測的大腸桿菌不一定是有毒的大腸桿菌，它可能是和平的，就是你肚子裡面存在的大腸桿菌。為什麼要測大腸桿菌？因為當測到大腸桿菌的意思就是這個食物被糞便污染過，而不是大腸桿菌本身壞壞，它是一個指標而已，所以它是這樣子的概念；對汪來說，硝酸鹽也是這樣的概念。

有些人會說沒關係反正就跟珊瑚骨一樣，pH值下降放珊瑚骨，那現在NO3-上升不用理它，去買硝酸鹽吸附的棉或硝酸鹽的吸附物質把硝酸鹽降下去就好了。^{喵：治標不治本。}因為如果你的理論是硝酸鹽本身會造成魚隻毒性的話，那反正我就努力一點一直換，這樣不就解決問題了嗎？就跟pH值下降會讓魚體表受損一樣，我用珊瑚骨把pH值拉回去，那這樣魚至少不會受損啊。^{喵：好啦，錢包夠深就可以啦。}其實是不行的，其實真的是不行的。XD 因為真正造成毒害的有可能並不是硝酸鹽這個東西，而是細菌的代謝物，所以你去中和硝酸鹽是沒有意義的；就像是現在食品被大便污染了，所以你在上面加了抗生素把大腸桿菌銷毀、殺掉，你覺得這東西就可以吃了嗎？XDD 就是這個概念，重點不是硝酸鹽本身的濃度與否，重點是讓硝酸鹽過多的這件事情會導致魚隻的壓力、體表受損，問題其實是在這樣子。

如果各位有遇到魚不知道為什麼體表黏液一直分泌得很多，或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缸魚就是很容易出事情、被感染而且又找不到原因，明明都已經是裸缸了，感覺過濾器也清得蠻辛苦的；但是牠就是會一直出事，而且不論哪家的魚進來都會出事，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原本都好好的就突然趴缸、不想吃東西，然後就猝死了。假如有發現這種情況，而且不是每一隻魚，就是同一批進來的魚可能兩三隻會死掉，其他有些會活下來，如果有這種情況，麻煩大家去測看看NO3-，而且它的原因有可能是因為你過濾器的配置沒有配置好。

硝酸鹽工廠

汪還蠻喜歡外國人用的一個詞彙，就是當他們看到台灣人那種石頭濾材塞好塞滿的缸，他們就會很感慨地說「這是硝酸鹽工廠」，他們最喜歡用硝酸鹽工廠去表達那種把濾材堆好堆滿的缸。在他們的觀念裡面，這種堆了超多、過量、不必要濾材的過濾器本身就是一個大量產生硝酸鹽的東西，而他們認為硝酸鹽這個東西是不應該超過20ppm的。像塔魚自己的缸，大概NO3-有時都是5ppm左右而已，就算兩週不換水也是5-10而已，它其實不會累積到很多。

除非除非有一個狀況，NO3-真的會累積得很快，就是你給的飼料蛋白質太高，但是你的魚完全沒辦法消化吸收。大家不要忘記魚是一種消化吸收能力很強的生物，牠們畢竟都可以當作經濟魚使用了，它的意思就是魚其實對於食物的消化吸收利用率是非常非常高的。如果你給牠吃的食物牠卻沒有辦法消化吸收，你的飼料被完全排出水中，當然這時硝酸鹽濃度很高完全合理；就像最前面說的，其實魚缸內正常硝酸鹽產生的管道確實是因為蛋白質被分解後，最後再被硝化細菌代謝的結果。問題是在於說正常餵食魚的情況之下，蛋白質應該要好好地被魚吸收，不然花那麼多錢買高蛋白飼料幹嘛？結果只是單純讓高蛋白飼料經過魚的腸胃道雲霄飛車再被排出來，這樣就代表說其實該換飼料了。當發現魚缸內的NO3-確定不是濾材的問題，但是卻怎麼都控制不下來時，其實要去考慮看看是不是飼料的問題，或是魚的腸胃道狀況是不是比想像中要差很多，這時要好好去考慮這件事情。

以上這些東西主要是適用於淡水缸，因為海水缸其實會是另外的故事。

海水缸可以透過蛋白除沫器的方式下去化除細菌那些，它其實會變得簡單蠻多的，所以它會比較不一樣。海水缸的NO3-是比較不容易累積起來的，那些細菌都可以直接被打掉，不像是在淡水缸內細菌就是直接死在缸子內，它的氮元素會因為物質不滅的關係會一直存留在魚缸內。因為蛋白除沫器本身的功能可以在蛋白質被變成氨之前就把它打掉，包括那些細菌死掉之前就把它打出來，所以其實最髒的會是在那杯蛋白裡面的那些東西。海水缸是可以透過蛋白除沫器單純地去移除氮這個元素，它是有辦法辦到的，海水缸的維持應該要比淡水缸還要簡單才是對的。

希望各位不要再太小看NO3-這個數值，但是也不要對它太感冒。只要確定NO3-在魚缸內是每天慢慢上升，只是單純因為換水量不夠所導致的，那其實不用想這麼多，就多換水一點；如果懷疑是食物導致的，可以試試看停止餵食兩到三天，看看NO3-是不是就因此下降或沒有繼續上升，這樣也可以排除這些問題。假如發現不論怎麼換水、停止餵食，NO3-就是超級無敵高，那八成就是濾材的問題；那因為濾材的問題終究會回歸到細菌的問題，細菌的問題就會牽扯到系統穩不穩定，而且因為細菌量太多，魚很容易受傷、營養不良，因為牠需要花很多力氣去修補牠身體受傷的部分，魚就會死得早。整體來說，不希望魚缸內的NO3-超過20ppm，尤其是這種不論怎麼樣停止餵食、換水都沒有辦法化除的狀況。

請大家不要再無視NO3-了，NO3-真的很重要，尤其是當魚缸都已經穩定，它都已經沒有氨、亞硝酸之後，其實最重要你要看的是NO3-。你就根據NO3-去調整濾材、去決定現在要不要更換濾材，或是要不要去增加它的水流順暢度。聽不懂的話就記得不要讓NO3-過高，如果NO3-過高又不知道怎麼解決就去諮詢吧。XD 總之要記得NO3-不是一個不重要的數值，而且魚缸內NO3-過高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如果真的聽不懂沒關係，記得這一句就好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