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不久後的第一個聖誕節,應服役時與我感情不錯的兩個朋友的邀請,三人一起去台北市拍聖誕樹,而當時還年輕的我們,仍執著在求之不得的愛,仍然將戀愛擺在人生中的第一順位,而小羅也是如此。
他仍幻想自己像苦行僧般的,徒步苦行在熱鬧的台北街頭,拍完那張燈結綵的聖誕樹,自以為這般的付出,就能挽回女友移情的心。
喜好攝影的他,扛著相機器材,戴著一頂棒球帽,儼然一副專業人士的模樣,而我則是拿著新手機一路上亂走亂拍,小周則是一有時間,就打開筆電玩著剛上市不久的魔獸世界,但當時的我,不喜美式風格的畫風,也就拒絕了加入遊玩。
路上,我們偶爾聊著連上的誰誰誰,退伍之後的近況,那個誰交女友了,那個誰出國工作了,又是哪個誰結婚了,
退伍還不太久的我,聽到這些好消息,也替那些學長學弟感到開心,但那些似乎就是他們最後的道別,往後,我就再也沒了他們的任何消息。
我們三人的最後一站,是在一個人潮眾多的公園,但我搞砸了小羅的剪影,究竟是他太高估總蹲在水溝蓋上抽菸喝飲料的我,還是我自己完全沒有藝術細胞?
過了幾個禮拜,小羅在man上傳來抱怨的文字訊息之後,我們也就不再交集,雖然我好友名單裡還有著他,但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有時看著他狀態訊息描述的不如意,我卻無法表達什麼,因為認知的不同,讓我們也漸漸疏遠。
小周之後則到了美國生活,在當地是個收入還算不錯的工程師,偶爾返台,但我們也都沒再碰過面,而我們最後一次見到是在臉書上,彼此簡單的問候幾句,也就歸於平淡,也沒有後續的追蹤,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
回想剛下部隊是,兩人可是幫了我不少忙,讓內向又很會緊張的我,可以盡快適應部隊的生活,當然還有不少學長的教導協助,讓我避免了大多不必要的,被某些惡劣志願役惡整剝削的機會。
時至今日,看見聖誕樹,仍會想到那一個晚上,走在寒風刺骨的台北街頭,仍對人生充滿懵懂與期待,我們那年輕氣盛的三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