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狂瀾-第七章-雲隱居酒館

「師傅，您這樣打扮好奇怪喔？」

「對啊！師傅您每次出門一定要扮成這個樣子嗎？」

最早入門的楊佳雪跟汪雉翔皺著眉頭問著，看了師傅「鄭凌軒」十年的外貌，鮮少見到師傅易容成「鄭墨寒」的臉，真的好不習慣。

另外三名弟子只敢睜大眼睛觀察風向，對於師傅易容術的外表還不敢下評論。

「出門後，記住只能稱我為師傅或叫「鄭墨寒師傅」，千萬別叫為師的名號，這樣懂嗎？」不理會兩名大弟子的疑問，在出發前師傅還是嚴聲的再三叮寧著。

「是！」五名弟子齊聲應著。

確認弟子們都已經將行囊背在身後，師傅大聲的下令：「出發。」

師徒六人背著簡單行囊，輕功掠過樹梢，一路有說有笑的往大城的方向點躍而行，先前輕功強化的修練已開花結果，五名弟子還算可以跟上師傅輕功移動的速度，而蕭薔的身手更是了得，都沒離開過師傅身邊五步之外。

往常師傅最多只會帶兩名弟子到城市採買，像這樣師徒全部一起出門倒是第一次，這讓弟子都感到十分的新鮮且快活，想著終於能開始正式的「練練手」，弟子們的情緒都非常的高昂。

趕了兩個時辰的路，師徒一行人來到「浪霞城」門外附近的小丘停下，做進城前最後的檢查，在確認行囊物品都沒落下後，六人稍微休息吃點東西後，師傅領在前頭帶著一幫弟子往城門口的方向前進。

「鄭大哥，好久不見啊？」一個年輕的門衛本來一臉嚴肅的正在盤查入城的民眾，見到來者馬上是眉開眼笑。

「哈哈，小伙子，門衛的工作還習慣嗎？」鄭墨寒大笑幾聲後也上前打招呼。

「很好啊，沒問題的！」年輕門衛精神抖擻的回著。

「哦？鄭老弟平常不都帶兩個弟子嗎？第一次見到你帶這麼多人入城，這些是？」另一個留著大鬍子的中年門衛聽到交談聲也轉頭過來，見到來者是鄭墨寒也大聲的打著招呼。

「這些都是我的弟子，你都有見過吧？只是難得一次帶全部的弟子們出來見識見識一下。」鄭墨寒邊回話並從懷裡拿出六人份的通行費。

「顏伯伯好。」五名弟子紛紛向中年門衛禮貌的點頭問好。

「啊，對對對，只是有點久沒見到蕭薔了。」顏大哥仔細看著眼前五名少年少女的面容，確實是鄭墨寒曾帶入城的弟子。

「薔兒最近習武速度飛快，避免打斷她修練的感覺，所以我都只帶其它弟子進城採買。來，城關稅。」邊解釋著，鄭墨寒一邊將錢放進顏大哥的手裡。

「啊？多了多了，按照貫例，少收一人的通行費。」顏大哥清點城關稅，露出爽朗的笑容將幾枚錢退還給鄭墨寒。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鄭墨寒也不推託，很乾脆的就把錢收下。

「你帶著一幫弟子進城，該不會想要打「江湖新星擂」吧？」顏大哥試探性的問著。

「不敢，不敢，還在琢磨到底該不該讓弟子上去試試呢。」鄭墨寒謙虛的拱起手。

「鄭老弟這麼客氣？您可是日輪高手，想必弟子身手也相當了得吧？哈哈哈－－－」顏大哥爽朗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過獎，過獎了。」鄭墨寒也笑了起來。

日輪級的實力在浪霞城內雖不是說上非常罕見，但也算的上是說話有底氣，是小門派師傅該有的實力，更是在門名大官及各權勢人家底下的精銳主力，而「鄭墨寒」的形象在浪霞城裡是日輪四品的高手，被精心朔造成見義勇為行俠仗義的壯年人，經常與門衛一同處理較困難的事務，讓鄭墨寒的聲名在浪霞城內還算小有名氣。

「時間也不早了，再聊下去恐怕入城的隊伍就要大排長龍了。」鄭墨寒再次拱手準備道別。

「說的也是，有空到「隱雲居」喝兩杯啊？」顏大哥注意到入城的隊伍開始擁擠起來，大力擺手讓師徒一行人進城。

「這麼巧？我們近期都在那歇著，今天晚上聊。」鄭墨寒繼續往前走回頭喊著。

「好，我一定到！」顏大哥應了一聲，收起笑容並扳著臉開始加速盤查下一組入城的民眾。

師徒一行人慢悠悠的在城內走著，五名弟子走在後頭四處張望看著街景，交頭接耳的聊著天，一路上不論什麼樣的招牌、景色、路人、甚至是路邊的小花也成為他們熱烈討論的焦點。

浪霞城的街道寬敞筆直，青石鋪地，但最顯眼的卻是正中間那條流淌的河道。大河水面寬廣，河岸邊停泊著一艘艘裝載貨物的小船，船上的工人吆喝聲此起彼落，與碼頭傳來的纜繩碰撞聲匯成一曲繁忙的樂章。

城內的房屋大多高低錯落，外牆漆著白色石灰，搭配藍色或綠色的木窗，顯得格外清爽明亮，屋頂上有魚形的風向標正隨風轉動，似乎在訴說這座城與海洋的聯繫。

五名弟子走在鄭墨寒的後頭四處張望，看著街景開始對於哪個攤位好吃的話題聊了起來。

一家「鹹魚干」商鋪的招牌吸引了弟子們的目光，掛在門前的一串串金黃色的魚干，散發著鹽與海風的氣味。

「師父，您聞到了嗎？這家的炸魚味簡直勾人吶！我們要不要買一點來試試？」在路過那間店時，都舒敏忍不住問著走在前頭的師傅。

「入城第一件事就是惦記吃的，真像個餓鬼。」鄭墨寒笑罵一聲，目光卻也不自覺停在那間店的炸尤魚上。

「可以嗎？師傅。」都舒敏再次詢問著，口水已經快要從嘴邊流出。

「好，每人兩份。」鄭墨寒大聲吩咐著。

「呀！太棒啦！」聽到師傅的准許，都舒敏第一個衝到店家門前開始仔細打量到底該吃什麼好。

其它四名弟子在聽到師傅的允許後也是一哄的圍上來，那爭先恐後的樣子就像是餓了好幾天的樣子，讓鄭墨寒差點沒笑出聲來。

「歡迎光臨！」注意到店門口有生意到來，一名皮膚黝黑滿臉笑紋的中年人從店裡快步的走出來迎接。

「呀，這不是鄭大俠嗎？好久沒來了啊！」老闆石濤看到門口的熟面孔，熱情地打著招呼，臉上的笑紋更深了。

「老石，最近生意如何啊？」鄭墨寒淡笑著回話，目光卻早已落在架上的炸尤魚上。

「還好啦，還算湊合吧，港口貨多，來來往往的人也多，日子倒也過得挺熱鬧。您瞧瞧這蝦乾可是剛上岸的，保證鮮得能跳，不如帶些回去試試？」石濤語氣裡帶著幾分討好，暗暗的向鄭墨寒伸手比了個「三」的手勢。

鄭墨寒眼角微微抽動，隨即微微笑，手不著痕跡地比了個「五」的手勢，接著又比著前面的弟子，用眼神表示「不要讓他們發現」。

石濤會意的點點頭，立刻扭頭朝廚房喊道：「鄭大俠來了！」

廚房內的廚子探出頭來，石濤不動聲色的先比著尤魚，再比出「五」的手勢，廚子會意比了個「沒問題馬上做」的手勢。

「……？」正在替所有弟子統整餐點的楊佳雪也注意到老闆與廚子的互動，她知道身後的師傅暗暗的點了什麼東西，這讓楊佳雪倍感好奇。

「師傅您常來這家店嗎？」楊佳雪轉過身試探性的問著師傅。

「啊，偶爾會來吧。」師傅淡淡的回著心理大感不妙。

「那這家店師傅有什麼特別推薦的嗎？」楊佳雪淺淺的笑著，眼神裡透露出想知道師傅剛剛點了什麼。

(果然還是被這聰明的小妮子給發現了，罷了，就讓雪兒知道吧。)師傅在心中衡量輕重後就如此決定。

「是呢，來這家店必點的果然還是鹽烤鯖魚吧。」師傅很自然的說出這家店的招牌菜，但用眼神給楊佳雪使了暗號。

「鹽烤鯖魚，聽起來就好吃，那我要來一份！」本來還在猶豫到底要點什麼的汪雉翔當即拍板點下第一個餐點。

「欸？可是炸螃蟹跟炸魚皮捲也不錯耶！」聽到師傅的推薦林宇陽開始動搖了。

「不行…我跟強兒想吃的都不一樣啊…師傅您就別再推別的食物了…我到底該選哪個？」只見蕭薔不斷來回踱步正在跟裏人格掀起激烈的內心討論，想不到現在又多出了一個推薦選項，這讓蕭薔快速比手劃腳正在跟裏人格的強兒在討價還價，像是被美食困住的囚徒。

(哪個？這個嗎？)趁著其它弟子沒注意，楊佳雪用眼神詢問，手指若有似無地點向架上的某個海產。

(不是，是再旁邊那個，待會給雪兒妳多點一份，別讓其它人知道。)鄭墨寒眉梢微微一挑的回望楊佳雪，示意是再下一個，並用脣形說了幾句話。

(耶伊？謝謝師傅！)楊佳雪的臉上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像春風般漾開。

折騰一段時間之後，餐點終於做好了，石濤已經麻利的將炸尤魚藏好，遞到鄭墨寒手裡，鄭墨寒隨手接過，將弟子的份交給楊佳雪，然後悄悄將五份炸尤魚藏在袖中，也將那多一份的炸尤魚塞進楊佳雪的左袖裡。

(這妮子心思細膩又不容易露餡，日後讓雪兒跑腿買些東西也是方便。)師傅想到這裡嘴角微揚，隨後一臉正經地輕聲道：「雪兒，日後採買這件事就交給妳處理了。」

楊佳雪瞬間明白，眼裡多了幾分得意，但嘴上恭敬地低聲回應：「師傅放心，弟子一定辦好。」

眾人各自捧著自己點的食物，在街上邊走邊吃，聊天的興致更盛，都舒敏像是想起什麼般的，突然興奮的拉著蕭薔的衣服問道：「嘿～師姐，剛那個城門口的年輕小伙眼神一直追著妳，連查驗通行證都心不在焉耶！」

「欸？有嗎？」天真的蕭薔回想著在城門口的景像，也沒想起什麼特別的畫面。

「有啦！妳沒見到他的臉好紅呢！」楊佳雪也頗有興趣的加入話題內。

「有、有嗎？」連大師姐都說有這事，蕭薔更是努力的回憶著。

「不信你問大師兄。」都舒敏將話題投給汪雉翔。

「有，但我不曉得為何他要一直偷看蕭薔，有話就直說不就得了？」汪雉翔想了一下情緒毫無波動的回著。

聽到汪雉翔木吶的發言，楊佳雪跟都舒敏露出有點無言的表情，這大師兄的情商該不會跟蕭薔是同等級吧？

「你看吧！連大師兄都有看見了，那妳…對他有沒有什麼想法啊？」得到汪雉翔肯定的答案，都舒敏繼續唧唧喳喳的說著。

在這一段路上只有林宇陽靜靜的沒出聲，思念亡姊的感情正在不斷的增加，尤其是剛才經過曾經生活的貧民窟入口，兒時記憶不斷的湧現，手上的炸螃蟹也沒吃掉幾條。

「你也說句話啊？剛才那城門的小伙子如何啊？」楊佳雪放慢腳步與林宇陽並著肩走著。

「恩？恩？恩？」林宇陽從思緒中醒來，一臉狀況外的看著身邊的大師姐，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親姊姊了嗎？」楊佳雪輕聲問著。

「……是。」被看穿心思的林宇陽小聲回著。

「那師弟你可要更加努力習武啊，你姊姊仇人就在這個城裡，亡姊就指望你替她報仇了。」楊佳雪手搭上林宇陽的肩，試著用著成熟姐姐的語氣說著。

「好。」聽著大師姐的鼓勵，林宇陽的情緒稍微振作起來，加快腳步也加入了同門的聊天話題中，也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著手上的炸物。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著，時不時遇上鄭墨寒的熟人，那行進的速度可謂是相當的緩慢，遇到更熟的人直接就會停下來閒聊幾句。

不知花了多少時間，走在最前頭的鄭墨寒停下腳步，回頭示意弟子們跟上，目光隨即落在眼前這間氣派的高樓上。

「我們到了。」走在最前頭的師傅停下腳步，等待弟子們跟上來。

這是由上好樟木和檜木建造的五層酒館，遠遠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木香。大樓正門上方掛著一塊古樸而亮眼的牌匾，上書「雲隱居」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筆鋒如龍蛇，字裡行間透著大氣與瀟灑，據說這是當代名士親筆所題，更添幾分格調。

酒館入口兩側立著兩根雕龍柱，柱身上盤繞著刻工精細的龍形浮雕，仿佛下一瞬便要衝天而起。

進入酒館，四周擺滿了各式檀木桌椅，桌面雕有細緻的雲紋，邊角經常年打磨後油亮如新。牆上懸掛著各流派的名家字畫與兵器展示架，也顯示此店主人的喜好及良好的用餐氛圍——這裡不僅是飲酒的地方，更是江湖交流的重要舞台。

雖然現在還未到用餐的尖鋒時間，但店裡客人們三三兩兩圍坐，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與酒壺，氣氛熱烈而嘈雜。

隱隱的討論聲中，可以聽到有關「江湖新星擂」的話題反覆出現，早已有不少想要一展身手或是挖角的人們在城裡各酒館聚集，都在討論著哪個流派在這次的比武台上誰能大顯身手。

師傅領著弟子走到店門口，馬上來引來眾人的目光討論著來者的身分，眼尖者一眼認出來者正是「鄭墨寒」，話題開始朝著他身後一幫弟子討論。

「鄭大哥您好久沒來了，快進來坐坐。」一個年輕的女店員注意到店門口站了一小群人，趕快上前詢問來意，發現到是熟客後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

「啊，好久不見，生意還是一樣好啊。」鄭墨寒點頭笑道，隨意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熟悉感。

「秋玥，那是我的客人。」一道冷靜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從櫃臺傳來。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名身穿素雅藍襦裙的女子，正低頭專注地記錄著什麼，連頭也沒抬一下。

「那個是老闆娘。」楊佳雪仔細觀察出聲的女子，驚呼小聲的提醒其它弟子可不能失禮，那可是我們未來的副首領。

此人名叫「巴莎雨」，是雲隱居的老闆娘，同時也是斷魂崖組織的副首領，這間酒館是斷魂崖的情報網路與財務運作的核心店面，上從老闆娘，下至男侍女侍及清潔人員，甚至進貨人員全部都是斷魂崖的成員，都是巴莎雨一手培養的殺手。

這裡的店員白天在酒館裡招待人來人往的客人，並刺探情報及獲取潛在需要殺手生意的雇主，晚上依任務的難度執行殺手生意。

「把他們帶到裡面最大的包廂。」巴莎雨平靜地交代道，隨後抬起頭目光掃過鄭墨寒一行人，眼神深邃帶著幾分洞察與精明，卻不失一絲應有的禮貌。

「多謝巴老闆娘厚愛了。」鄭墨寒微微拱手，語氣帶著幾分輕鬆的客套。

「墨寒哥客氣什麼，雲隱居有你們在才算熱鬧。」巴莎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淡淡地說著，卻讓人感覺她話裡有話。

巴莎雨隨即轉向蘇秋玥補充了一句：「記得再備一壺極光蜜果露。」

「好的，巴大姐。」蘇秋玥大聲應著，領著鄭墨寒往深處的走道前進。

此時店內的客人議論的聲音更大了，想不到來者竟然直接把雲隱居最大的包廂給包下來，除非接見高官達人或是武林高手等地方勢力，不然那間包廂就算店內客滿也不會隨意使用，不知情的客人更是對來者的身分議論紛紛。

鄭墨寒一票人如魚貫般走進包廂內，一個一個坐下來，弟子們坐下後仍不斷的聊著一路上的人事物，就與一般的遊客毫無差別，完全看不出是準備要加入殺手組織的少男少女。

不理會弟子們聊天的聲音，鄭墨寒靜靜的閉目養神，一路上遇到好多熟人不免要聊上幾句，有些精神上的耗損，這就是為何鄭墨寒幾乎每次進城採買都會選擇晚上行動，隨便找間酒館住下一晚隔天才上大街購物的原因。

休息片刻後鄭墨寒睜開眼，環顧包廂內的環境，這裡的布置依然如他記憶中一般簡約卻又不失品味，牆上掛著幾幅描繪山川江湖的水墨畫，桌上擺放著精緻的香爐，袅袅青煙升起，帶著一絲安神的檀香味。

弟子們正聊得興高采烈，門被輕輕的推開，蘇秋玥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這是我們雲隱居特製的迎賓飲品，老闆娘吩咐一定要讓大家嘗嘗。」

托盤上擺著幾杯色澤各異的飲品，有淡金、翡翠綠、琥珀色、淡紅、深褐色，杯內還冒著細細的氣泡並散發著不同的清香，五杯鮮豔飲品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壺極光蜜果露，這壺飲品裝在一個透明水晶壺內，壺身薄如蟬翼，彷彿稍一用力便會破碎。

「哇，這看起來好漂亮！」都舒敏忍不住驚呼，首先伸手端起一杯翡翠綠的飲品，細細一嗅，立刻讚嘆道：「好清新的香氣，這是什麼做的？」

「這是用青柚和少許薄荷釀成的，清涼解渴，適合在旅途中消除疲憊。」蘇秋玥微笑回答，將剩下的飲品一一分給其他弟子。

蕭薔接過琥珀色的飲品輕輕抿了一口，雙眼一亮：「哇，這蜜茶好好喝啊！」

「這是……金橘蜜釀的的飲品嗎？」楊佳雪則選了一杯淡金色的飲品，輕輕搖晃杯子，欣賞著裡面散發的細微光澤及杯裡的內容物，正在猜測這到底是什麼飲品。

汪雉翔拿起一杯淡紅色的飲品喝了一口後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像石榴汁可是味道好像又不太一樣。」他再喝了一口後，驚訝地說：「這裡面還有果凍塊！酸甜剛好！」

林宇陽則端起盤內最後一杯深褐色的飲品，靠近一聞眉頭一挑道：「這有點像茶？但是又有股甜味？」

「是的，這杯用了城內特產的烘焙麥芽，加入少許蜜桂熬煮，濃香卻不會太膩。」蘇秋玥微笑邊解釋邊將托盤上的極光蜜果露小心翼翼的端上桌，才將托盤收回。

桌上的極光蜜果露壺柄和壺蓋的設計也極為講究，鑲嵌著雲紋銀飾，宛如一件藝術品，整壺飲品氣質非凡，但卻低調地安放在五杯鮮豔飲品之間，沒有搶奪視線，反而顯得愈發珍貴。

弟子們目光都被周圍亮眼的飲品吸引，對於這壺蜜果露不以為意，爭先恐後地挑選自己中意的飲料，直到最後，這壺極光蜜果露才落到鄭墨寒的手中。

鄭墨寒端起壺細細端詳，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欣賞，心中暗自感嘆：「果然還是巴小妹了解我的喜好。」

環視一圈都在品嘗特製飲品的弟子們，鄭墨寒嘴裡小聲的嘀咕著：「真是一群不識貨的傻弟子，場上這壺極光蜜果露才是最貴的極品，真是沒口福啊。」說完便自顧的倒上一杯。

蘇秋玥向鄭墨寒輕輕頷首：「鄭大哥，老闆娘吩咐準備稍晚與您會面，請安心等候。」

「恩，妳也去忙吧。」鄭墨寒點點頭回應，繼續品嘗著手上的高檔果茶。

弟子們捧著各自的飲品，一邊品嘗一邊聊得更加起勁，包廂內的氣氛輕鬆又愉快，檀香與飲品的香氣交織，這份溫暖的靜謐讓人暫時忘卻了外頭的江湖紛爭。

不好，再寫下去復仇番就要變美食番了…(左手按住還想下筆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