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狂瀾-第三章-真正的師傅

隔日一大早。

「師傅早安！」眾弟子見到師傅踏進門口，全員起立並大聲整齊拱手喊道。

「很好，都坐下來，邊吃早飯邊聽到為師這裡說。」師傅緩緩的坐下。

都舒敏很機靈的立刻起身將添滿白飯的碗放在師傅桌前。

「怎麼了嗎？我說用餐了啊？」環視不為所動的弟子一圈後，師傅又再次說了一句。

「是！」

眾弟子小聲的應了一聲才緩緩的，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碗筷開始用餐，唯獨楊佳雪如往常般動作自如的用著餐，表情還非常開心，似乎已經知道一些隱情。

師傅的外觀是平常的樣子，但發出的氣場非常的強烈，這還是五名弟子第一次見到師傅將「勢」給全部外放。

「想必各位是初次見到為師這個姿態吧，感覺如何？」師傅夾起面前一片肉輕聲問著。

「快…快喘不過氣了…」最晚入門的林宇陽艱難的喘著粗氣。

「唔恩。」看著最晚入門的林宇陽，師傅不意外的點點頭。

「徒兒…很想拔劍。」蕭強右手拿著筷子，嘴裡慢慢嚼著一點食物，但左手本能的按在腰間的劍柄上，警戒的盯著眼前似乎是陌生人的師傅。

「薔兒果然頂不住為師的「勢」躲了進去，四天不見蕭強了，妳這個反應讓為師甚感欣慰！不愧是我軒轅門下「最強弟子」！」師傅慢慢的扒了兩口飯。

「弟子…快、快要吐了…」年紀最小的都舒敏右手捂的嘴巴，強烈的恐懼感壓的她就快要撐不住了。

「挺住，好好感受什麼叫恐懼！」師傅冷冷的說著。

「是…是！」都舒敏咬著牙將胃裡翻騰的東西給吞了回去。

「呼……師傅的「勢」真的好強，徒兒防得有點力不從心了。另外，徒兒早就知道師傅是「軒轅狂瀾」了，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見到「真正的師傅」。」汪雉翔外表平靜，但氣息非常的凌亂，抵抗來自師傅的氣勢已經拼盡全力。

「！！！！」聽到「軒轅狂瀾」的名號，蕭強、都舒敏、林宇陽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雖然此名號在十年前只有短短的三年，但「軒轅狂瀾」在當年可是傳遍大江南北，一人敵上數百人不敗，這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呵，吼哦？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師傅打趣的笑了一會，夾起最遠一盤的菜。

「我第一眼見到您就知道肯定是位高手，再聽到您要收我為徒傳授我軒轅劍法，我已肯定您就是那位「軒轅狂瀾」的武林高手，只是不曉得為何師傅卻報上「鄭墨寒」的名諱，我就沒戳破。」汪雉翔平靜的答著。

「想不到最先識破為師身份的竟然不是雪兒，而是身為「大師兄」的你嗎？翔兒在直覺上一直是很不錯。」師傅點頭如搗蒜。

「想必師傅的「勢」也還沒發揮到全力吧？徒兒尚可以承受。」看著其它面露難色沒什麼心情吃早飯的同門，楊佳雪趁機將碗夾滿菜，痛快的吃著。

「不愧是雪兒，沒枉師傅平日的重點栽培，這樣的威壓果然還沒能震攝雪兒的心神嗎？」師傅滿意的點點頭。

見在場所有弟子都已發表感想，師傅放下碗筷從椅子上站起來，見狀五名弟子同時將碗筷放在桌上，靜靜等待師傅發話。

「為師的本名叫「鄭凌軒」，外號「軒轅狂瀾」，是軒轅門派的偏門弟子。在15歲學完軒轅上乘劍譜後，亡師本想帶我回軒轅本派向掌門人推薦我成為本家弟子，但途中不幸遭遇仇家，亡師寡不敵眾為保護我身負重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將我推下山崖，我在九死一生中活下來，在機緣下找到閉關修練失敗的骸骨及「太初神元功」的秘藉，在山洞裡我每日除了填飽肚子外，便是修練太初神元功及獨創軒轅頂乘劍法，耗費五年的時間終於學成，之後我便遊歷江湖三年精進自身武功，終於，讓我在一個酒館遇上殺害師傅的仇家…」說到這鄭凌軒停止說話似乎在整理思緒，接下來的內容想必是十分刻骨銘心。

「……」聽到這兒眾弟子忍不住同時嚥著口水。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在酒館正面一劍貫穿那人的頸子，當場是血如湧泉，那手感真是讓人舒服…」師傅閉上眼睛，手上似乎傳來到當時的觸感。

「！！！」聽到這裡，眾弟子睜大眼睛羨慕著師傅報仇成功了。

「但還沒完，想不到這人竟是飛羽堂的護法，坐在他身邊的人全都是飛羽堂的成員，酒館內頓時刀光劍影，我與他們大戰數回合，最後被我殺了十二個人。」

「哇啊－－－」眾弟子齊聲贊嘆。

「往後的日子裡，飛羽堂派來的刺客時不時的襲來，為師是見一個殺一個，一個都沒放過，最後飛羽堂調查為師是隻身一人毫無後台，竟然賄賂江湖上其它五個幫派聯合對為師發出懸賞令，刺客變得晝夜不分的攻來，為師甚至成為可以出人頭地的目標，連那六個幫以外的勢力也在派員試圖擊殺我，好在為師早已習得太初神元功內力深厚不見底，再加上獨創的軒轅頂乘劍法方可抗衡，不然為師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

「嘩－－－－」想不到師傅也有如此精彩的過往，眾弟子是聽得津津有味。

「足足花了三年的時間，為師終於將那六個幫派及其它落井下石的外部分子殺盡，就遇到，你。」師傅手指朝向汪雉翔比著。

「………」汪雉翔沒有回話，記憶中當年被滅村的場景是歷歷在目，甚至能聞到血腥味及房子被燒的刺鼻味，7歲那年若不是因為汪雉翔外出貪玩晚歸，否則自己也會死在那場盜賊的屠殺之中。

「………」身為汪雉翔同村玩伴的楊佳雪也陷入回憶之中，6歲的自己被藏入寶物間，家人遭殺害的聲音彷彿在耳邊迴盪，汪雉翔與楊佳雪是村裡唯二的生還者，盜賊連雞鴨牛羊等家畜也沒放過。

「好了，這就是為師的故事，以及翔兒、雪兒故事的開頭，還有為何把將各位收留下來的原因了。」

是的，在坐的弟子全部都有過一段悲慘的過去，背負著血仇必報的意志。

鄭凌軒在完成復仇心願的同時遇到才剛被滅村的汪雉翔與楊佳雪，一股心血來潮想要收徒替他們報仇血恨的法想突然湧現，才會有現在的這裡。

「大師姐妳還好嗎？」蕭強輕輕拉著楊佳雪的衣角小聲問著。

「沒事，只是有東西掉進眼睛裡了。」楊佳雪用袖子擦掉眼角微微滲出的淚水。

「為師在這裡問你們，想不想報仇？」師傅提高聲量大聲問著。

「想！！！！！」五名弟子毫不猶豫的齊聲回應。

「很好～為師知道各位的覺悟了，為師再次讚賞各位這幾年習武速度是突飛猛進，但跟著為師修練多年仍不見下個動作是不是很著急？今天為師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首先，為師傳授頂乘軒轅劍譜給大師兄汪雉翔。」師傅平靜的說著，並從後背拿出一本十分新的劍譜，從書頁新鮮的字體可以看出是剛新騰不久的書頁。

「！！！！！」除了楊佳雪，其它四人聽到「頂乘」二字都瞪大眼精。

「………恩？？謝謝師傅！」汪雉翔先是楞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接過師傅的軒轅頂乘劍譜。

先前汪雉翔求師傅不下百遍想學上乘劍譜，想不到師傅竟然直接給頂乘劍譜？這是汪雉翔意外不到的。

「記住，沒有為師陪同，不可施展未傳授的劍技！」師傅展釘截鐵的慢慢說著。

「是！徒兒謹記心中，必聽從師傅教誨！」汪雉翔心中極度激動澎湃的接下軒轅頂乘劍譜，那可是師傅過往以一敵眾的無敵劍法，這叫汪雉翔怎能不激動？

「蕭強！」師傅望著坐在對面的蕭強說著。

「是！」蕭強點點頭，表示她正在聽。

「妳也別心急，習完軒轅上乘劍譜後，為師會立刻教你軒轅頂乘劍法。」師傅也給蕭強一個定心丸，肯定蕭強也有資格學習。

「是！徒兒明白！」邊回著師傅話，蕭強的視線與汪雉翔對視，表示我很快就會追上你。

「…」汪雉翔也不服輸的對蕭強動動眉毛。

「再者，楊佳雪、都舒敏、林宇陽！」師傅一次點了三個人。

「徒兒在此！」三人很有默契的同時起身，拱手向師傅行禮，不過才剛行完禮，都舒敏又忍不住捂住嘴將「東西」嚥下。

「想必各位也已經有所聽聞了，為師昨日已參透軒轅九槍全式，現傳授給楊佳雪！」師傅又從懷裡拿出第二本秘籍。

「謝謝師傅恩寵！」楊佳雪向前蹦一小步，接過軒轅九槍槍譜後便坐下繼續吃早飯。

「都舒敏……」看著神情很不舒服的都舒敏，師傅忍不住微微皺眉。

「徒、徒兒在…」都舒敏有氣無力的應著，反胃的感覺正不斷湧上來。

「為師之後會給妳特別安排內功精度控制的修練，再來，妳軒轅中乘拳法還未精熟，速速追上，日後為師再教妳軒轅上乘拳法！」

「徒兒明白！」都舒敏微微點頭，便攤坐在位子上。

「最後…林宇陽！」

「是！」被喚到名字，被「勢」壓得很不太舒服的林宇陽勉強挺直身子。

「你本為天刀流派，是專屬刀流派，目前你已達中乘精熟，但為師手上無天刀流上乘刀譜，目前暫時無法大幅提高你的實力。」

「是…」林宇陽有點失望的應著，真羨慕師傅替楊佳雪大師姐獨創新的槍法。

「咳恩，但是…」師傅又突然清清嗓子。

「為師曾與天刀流派的幾名高手交過手，已參透天刀流上乘刀法的前三式，你就先學這三招，之後為師會替你弄到天刀流上乘刀譜助你修練全套。」

「！！！！？謝、謝謝師傅！」聽到沒刀譜還能學到天刀流上乘刀法的前三式，林宇陽的情緒還是相當激動。

「好！各位都知道該做什麼樣的修練了，接下來的日子，為師會大幅加強修練的強度，並會要求各位都要學到軒轅中乘拳法，知道嗎？」師傅表情嚴肅道。

「為何還要多學中乘拳法？修練上乘武功應該已經無暇再多修練拳法才是？」楊佳雪首先發話問著。

「雪兒問得很好！那為師反問妳，若妳手上沒武器遇敵該如何？」

「唔恩…奪刀？」楊佳雪想了好一會才答道。

「不切實際！只要對手實力不是高一大階，直接拳法上去邊戰邊退效益更大，學會中乘拳法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們有與敵人周旋的能力，而且…」師傅說到這裡卻故意停下來賣關子。

「師傅你快說嘛！」見到師傅故意把話停住，汪雉翔摧促的問。

「單手持武器再搭配拳法有非常多異想不到的組合，會殺個敵人措手不及。」師傅的嘴角微微上揚，想必在對招時突然使出拳法上必定有很多額外收獲。

「哦喔！」眾弟子都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最後，為師近期會開始帶你們出去「練練手」……也就是，殺人。」師傅一字一句慢慢說著，最後兩個字可是說得又慢又重。

「！！！！！」聽到師傅的話，五名弟子全部肅然起敬的挺直身子，這也代表著師傅已經認同徒兒們的實力，報仇之路即將開始，個個都非常激動的攥緊拳頭，彼此相互對望以眼神交流著。

「好！待會用完早飯，帶上武器到廣場集合。」說完後師傅將「勢」收回，將碗內的飯扒完。

強大的威壓消失在空氣中，弟子們如釋重負的大口喘著氣，神清氣爽的就像是回到水裡的魚一般自在。

「欸？那是我的肉！大兄師你看舒敏師姐啦！」林宇陽本想再多喘一會再繼續用早餐，想不到都舒敏竟然夾走盤內的最後一大塊肉。

「誰叫你不趕快吃！」汪雉翔也不想幫忙，嘴裡塞滿一堆食物還在繼續大口大口的扒著飯，一想到師傅待會要教自己頂乘劍法，哪還有心情坐在這裡悠閒吃飯。

坐在眼前的師傅正端著碗在細細的品嘗湯，看來也沒打算替自己出聲，師兄師姐們也都在拼命扒著飯，林宇陽只能默默的夾起另一盤的碎肉。

(蕭強妳把肉夾給宇陽。)一個聲音在蕭強的心中響起，那是薔兒的聲音。

(嘖…我知道啦…)蕭強有點不耐煩回著。

「諾，我的給你。」蕭強將碗裡剩半塊的大肉夾起來遞到林宇陽的面前，因為做出不符合自己個性的舉動，蕭強有點不好意思的把臉撇向一邊。

「……？？謝謝蕭強師姐！」林宇陽先是頓了幾秒，哽咽的差點沒哭出來。

「快點收下！師姐還要吃飯呢！」發覺林宇陽沒馬上接下肉，蕭強轉頭大聲兇著。

「是！」林宇陽接下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是第一個！」楊佳雪突然放下手中的碗開始收拾附近的餐桌，最善長內功操作的楊佳雪，在師傅的「勢」面前雖不敢說是毫無壓力，但已能做到抵消至少九成，所以楊佳雪是唯一能頂著師傅的氣勢還能輕鬆吃早飯的弟子。

見狀汪雉翔更是加快扒飯的速度，他可不容許有人在任何事超越他。

「我也吃完了！」蕭強輕輕的擦著嘴，起身順道將楊佳雪的碗筷端到一邊的水槽裡。

「可、可惡！」見到自己只剩第三名了，汪雉翔忍不住在心中罵著。

「走吧！」楊佳雪拉著蕭強的手一起踏出門。

眼前只剩下兩個師弟妹還在吃飯，汪雉翔將碗內最後一口飯扒進嘴裡。

「窩粗跑了！」汪雉翔滿嘴食物口齒不清的說著，動作迅速的收拾後，快步的衝出門想追上剛走不遠的楊佳雪跟蕭強。

「……」都舒敏跟林宇陽無言的對視一眼，兩人依然是慢慢的吃著飯，特別是都舒敏，翻騰的胃也還沒能平靜下來，雖然搶了林宇陽的肉來吃，但也沒吃掉幾口。

「我這塊肉才不會給師姐妳吃哦！」見到都舒敏正在看自己，林宇陽將身子半轉到另一邊護著自己的碗，一邊把肉全部塞進嘴裡。

「啊哈哈哈…師姐就是因為沒什麼食慾，所以只想吃比較有飽足感的肉嘛…」見到林宇陽的反應，都舒敏有點尷尬的笑著。

「為師也先去準備準備。」似乎是讀到微妙的氣氛，師傅的嘴角微微上揚，站起身緩緩的踏出門。

「哼！」見師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林宇陽發出不滿的聲音。

「好啦！好啦！是師姐不對，不該搶你的肉來吃，那師姐中午替你多準備一塊煎肉如何？」見到在生悶氣的林宇陽，都舒敏想想庫存的食材後小聲的哄著。

「兩塊，多準備兩塊肉我就原諒妳。」林宇陽語氣不太依的說著。

「……好！師姐答應妳！」都舒敏咬牙一口答應，看來待會要偷偷拜託蕭強師姐幫忙獵個兔子體型以上的動物了。

「謝謝師姐！」林宇陽將身子轉過來開心的笑著。

兩人就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中用完早飯，便一起將廚房收拾乾淨前往廣場準備迎接全新的修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