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末有小活動公告,別走開……!(氣音)
上個週末我在中央公園,和朋友站在巨大的光廊之中,仰頭看懸吊的燈串,看一顆顆菱形的透明燈飾折射著玻璃紙似的顏色。粉的明黃的嫩藍色的全在一個面上,交集出刺眼的白色。但再刺眼都想仰著脖子繼續看。
聖誕節的高中聚會來到第七還八年,朋友真在一片寒風中翻找手機相簿,調出最早的一張相片。那時的制服和現在的燈光一樣白得奪目,一樣令人不忍再看、又想繼續就這麼看下去。
魏如萱在台上唱〈我在紐約打電話給你〉的時候,為了避免和散場的人潮強碰,我們先慢慢離了燈光,離了香氣洶湧的攤商,繞過大聖誕樹,乘電扶梯向下滑入安靜的捷運站。
中央公園站的站口頂端,有一片磨得發亮的圓弧頂板,弧板反射著站外馬路上的車水馬龍,車燈的光團飛過來竄過去,浮世繪一般的流光,夜晚尤其明顯。你若在出站進站時往上瞧就能輕易看見。
不過,能被輕易看見的東西太多,也不慎養成了輕易遺忘的習慣。這時候就會覺得,好險還有相片,好險還有慶典。好險還有人,幫彼此記得自己曾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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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母校校慶的時候我在上班,下了班看到許多朋友返校找老師合照的限時動態。校內辦了個時空膠囊的活動,約好下一個百年再打開。脆上看到學生笑說,是要大家一起變成一百多歲的老奶奶回來開盒子嗎。(與此同時看到另一則新聞:某國中校友打開八年前埋在操場裡的時空膠囊,打開竟已全泡爛。)
但如果還活著還能行動,大抵都是願意的吧。畢竟我們都約好了,以後要在養老院裡為了喜歡的CP攻受順序用拐杖打架(?)
只是,想要活到那時候,跟能夠活到那時候,是相差甚遠的兩件事。就像欣賞創作,和成為創作者,以及用創作活下去,都是完全不同的目標。看著陸續出版第一本書的朋友們,以及即將逼近二十五歲的生涯門檻,我不得不正視並思考:我究竟想用我的文字做些什麼。
於是,一如這個帳號的創帳初衷,是為了累積一點作品集,方便往更有興趣的行業轉職。但經過這一年的觀察,我察覺自己對圈內的職涯想像和實際發展有所落差,所以決定將帳號轉往更生活、更充滿個人興致一點的風格。
另外,在朋友的支持下,私人創作的產量和風格也漸漸穩定下來,終於開始脫離過往那種,為了展演而書寫的樣子。
其實每一則公開貼文,要在溝通與傾訴間流轉,對我而言都無異於社交,得消耗本即不多的社交能量,所以寫起來很吃力。相對地,不會有誰看見的私人創作就成了避風港,在摯友的手裡眼裡詮釋裡,好像怎麼厭世、怎樣耍無賴都可以。這是我少數可以避開眼睛的地方,因而慢慢學會自在。
我想靠這些東西,從分享作品、分析文本、抒發感想的評論者或二次創作者,去嘗試變成屬於自己的創作者嗎?我其實不知道。明明已經是能仔細分清想要和需要的年紀,對這一點卻依舊模糊。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糾纏了十多年還放不下的筆──現在該說是鍵盤了──將來還會繼續寫下去。就跟看動漫畫一樣,也和關心這片土地一樣,是如同呼吸般的習慣。
如果這些任性的文字能為你帶來一點美好,我很榮幸。
祝你我未來擁有深愛的事物和生活。
大家新年快樂。
今年在高雄的城市書展上,買了幾張覺得很好看的地景明信片,想藉此感謝大家這一年來的喜愛與回響。
如果有興趣收到我的手寫明信片的話,歡迎到這一篇隨筆的 IG 貼文底下,留言分享你想對我說的話,或是聊聊你最喜歡我的哪篇文章。我會在 1/12 中午 12:00 時抽出五位,私訊地址寄出明信片,上面會寫一些簡單的感謝語和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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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對明信片覺得還好(?)但也想跟我說說話的讀者們,這邊做了個回饋表單,歡迎你留下一些感想或給我的建議,表單一樣開到1/12截止,未來會整理表單內的提問和心得,一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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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就這樣吧。我是依肆,我們明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