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樂兒 聽點樂評】紙鳶《人性本賤》
在這我們活不下去的世界裡，還有人看見機會的線，往前抓：紙鳶
2024.9.1 正式成立 古代風箏又名紙鳶，Seizer 我們定義為 「抓住機會的人」
揭露他們心中最為悲慘的世界，這社會總是有人該代言苦痛：《人性本賤》
滿驚訝這居然是他們的第一張專輯，雖然名為紙鳶，引申為抓住機會的人，但以「人性本賤」為專輯名，九首歌曲點出了人之所以賤的各種理由。像是 #羨 劃地自限的羨慕；為一事無成尋找推託的 #都是媽逼的 ；挖別人闢言，極盡挖苦的 #聽過的流行歌曲 ，以及描繪旁觀者與生活邊緣者之間矛盾的 #二樓 。
很久沒有聽到這麼批判，且這麼有衝勁的搖滾專輯了。上一次聽到應該是佛跳牆的《BJ4》，不過那張專輯是滿滿的自我墮落，而這張則多了些年輕人該有的反抗，對社會，對世界，甚至對自己。
雖然只有短短九首歌，但專輯排序相當完整，有重有爽有情，讓專輯不只流於激進。有些歌詞頗詼諧的，應該能成為音樂祭，樂迷們一起合唱的歌曲。專輯最後一首歌落在 #星期一早晨的四分衛，與羨、聽過的流行歌曲，可以組成思考成功與存在主義三部曲。最後落在「但如今的他 經歷了甚麼 你根本沒有了解過」，算是對人性本賤最好的回應。
那些歌
人性本賤
專輯同名歌曲，也是專輯的untro。紙鳶用猛烈的搖滾，展現了他們樂團的實力，也用樂曲告訴聽者 何謂人性本賤，並即將對此展開批判。
羨
真的好想 真的好想 美好得令眾人稱羨 我也好想 我也好想 卻在井底等待被人發現
可能我聽的團比較少吧！上次讓我聽到這麼暗黑又爽的樂團，就是草東和佛跳牆了。
「雙眼已經看不清 至少感受得到拖行的泥濘 遙不可及的背影 像夸父望著夕陽無能為力」節奏加快，「儘管哭吧 倒也不是第一次爛得徹底 儘管鬧吧 也數不清多少次畫餅充飢」再次變慢，兩者的速度感讓聽者玩味。
最後的結束有種淡然、無謂的情況「我們沒有區別 做了再多只為能感到愉悅 現實把夢塗黑 老早認清本事別輕易踰越」
都是媽逼的
去你媽 那邊問 這潰爛的價值觀是不是她造的 都是媽逼的 自怨自艾啊 自恃被現實敲醒 再崩潰著 接受世界給的 正確答案
諧音梗第一次出現在專輯裡，歌名看似諷刺這個世界都是「媽逼的」，但同時也對自己展開了批判「什麼都沒有錯全都是你媽逼的 去你媽 那邊問到底是不是真的」。歌詞裡面推卸了不少責任，「僅存的尊嚴連自己都棄之如敝 還愚妄地等哪天會有誰來認同你」，
#都是媽逼的 主題相當特別，不再一味靠腰結構性原因，而是聚焦在那些怨天尤人上。
中斷變成輕快的爵士樂，恰恰符合這首歌諧音梗令人玩物喪志啊！最後又回到「都是媽逼的 自怨自艾啊 自恃被現實敲醒 再崩潰著 接受世界給的 正確答案」完美呈現憤恨，自省，再度憤恨的過程。
曇花
最美的年華也會在須臾間流逝吧 不見五指之地獨自凋零 不枉此行 不費此生若是你的話 會為我感到驕傲嗎
在兩首較硬的搖滾之後， 歌名很美的 #曇花 ，來了一首較為民謠抒情的歌曲，將炙熱的心稍微冷卻些，放慢腳步，講關於時間與名利這回事。「多想停留在這絢爛的一刻 杳無人煙之時奮力地綻放」我們都想要停留在曇花這一刻。
然而，無花果只有晚上會開花，那我們何不把握唯一的曇花，然後用在對的時間呢？我是這樣想。副歌開始的節奏，對曇花的追求更為明顯。
廢物
現在最好的辦法 就是 臣服世事的規則 繼續當個 一蹶不振的廢物 一蹶不振的廢物 一蹶不振的廢物
我相當喜歡廢物這首歌前奏的鋪陳，所有樂器都在狂囂著，但在「夢的光澤 逐漸褪色」剩吉他在和聲，感覺很棒。「沒有藉口再對誰說 還在路上」鼓開始暗戳聽者那顆廢物的心。這首歌編曲相當精彩，有種玩弄廢物的感覺。
「當初不被看好 似乎才是為了我好 我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美好」似乎可以對老師，爸媽，老闆，甚至對自己講，那對廢物一點點的看好，或許是諒解彼此的一種方式。畢竟我們即將一崛不振，那還不如當初就放棄我們？
聽過的流行歌曲
又是玩弄諧音梗的歌曲，而這首歌卻是專輯裡少有的輕盈和孩子氣。「為什麼別人寫的那坨答辯 不到一天 就上排行榜」「我現在要大聲唱闢言 我現在要大聲唱闢言」答辯與闢言兩者的關係，互相指涉，也生產著。
這首歌會讓我想到 當代電影大師的〈最金的金曲〉，同樣對於當代音樂工業有些批判，也對自己的音樂感到迷茫。最後的lalala像是看穿了什麼，但合音實在太搞笑了。
二樓
用專輯中最簡單的編曲，唱著對自己最狠的歌。像是喝醉後，或是真正要死之前的離別。「喂 我人在二樓 請別來找我 只是需要些時間暫時逃走」真的在二樓嗎？如果我都逃走了，你真的覺得我不會爬高一點嗎？
中間穿雜著令人討厭的人聲，原以為會爆發，沒想到是救護車的聲音。聽者很像上帝視角，從高空凝視著樓下那個人的躺姿，而他看到的是「紅色的月」，就連最後所看見的都在「嘲笑著我心餘力絀」。
最後，那些虛偽人聲，對生命的關懷都是假的。就讓我們一起勇敢拋棄自己，勇敢往下跳，不然我們就得「站在摔不死的二樓 繼續苟活」
6:50am
詭譎的夢境被鬧鐘聲響起，我們還是得在這世界耍賴的活著，就像我七點還在打這篇文章一樣。
星期一早晨的四分衛
但如今的他 經歷了甚麼 你根本沒有了解過
怎麼覺得這首歌好像看過《影后》中，鍾欣凌飾演的胖姐，對史艾瑪講出那句話的時刻。「在他萬人矚目的時候 你才說早就說過『我就知道』」。專輯最末曲，落在這首歌詞簡短，不斷反覆的歌曲，更凸顯了樂團在表現上的實力。比人性本賤更為柔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