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契約-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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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大廳,跑過了中庭,他消失得無影無蹤。當發現追丟了老先生,我彷彿累壞了般,喘著。彎下腰,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清楚的聽到離我不遠處有人在交談。等到呼吸不再急促,我緩緩的往聲音源移動。

「媽,我快受不了了。我不想在跟朝爾孝在一塊了。」

「爾孝有什麼不好。你爸公司跟朝氏企業合作得正好,你之前也不是很愛他嗎?」

「那是之前啊,難道你感覺不出來他現在喜歡的是那個叫陳芸的女人?」

「你不要在狡辯了。你是不是看到葉舒才的出現,想找藉口?」

「沒有。」

「沒有,哼。蘿,別再眷戀那個窮小子了,跟著他,你只會吃苦。」

「媽,我沒有。我已經對他沒感覺了。我已經不愛他了。」

「我已經不愛他了。」直叫我胃抽蓄。整個人像進入了冰庫,手腳發冷、發抖。

那一刻只感受我的天塌了、地搖了。雙腳再也支撐不了我的身體。軟了、跪了,整個人捲曲在地上。我的手掌痛苦得不斷緊握顫抖。抓了草、抓著泥土,只想抓緊什麼。身體最深最深的地方有股熔岩瞬間爆發。眼前血紅紅一片,那是來自我的血。

我的西裝褲染紅而鹹濕。我快死了。誰來救我……救救我……

草叢裡的腳步聲不斷靠近。痛苦的身體自然的反應,這是唯一的求生機會。告訴來者,我在這。抓住了他的腳。我不可以放手。儘管他不斷的甩動著腳,甚至用另外一腳踹我,我的雙手握緊他的雙腿。他得救我。他非救我不可。


眼前一片黑色,蘿在我四周繞啊繞的。偶而伸出她的手,我努力的張開手掌、朝她伸去。緊握她的手,她卻別開我的手。「蘿。」我吶喊。

我醒在一間破舊的公寓裡。陌生的地方,離床幾公尺的地方,微微光亮著。一個男人逆光而坐,他耍弄著手裡的東西。槍。他巨大的黑影,右手裡明顯的影子。我驚嚇、害怕。他瞥過頭,他凶狠的表情望著我。我看清楚他的臉。是他,是那個來找陳芸、朝爾孝的阿毅。

他站了起來。他脖子上掛著項鍊,僅著條內褲,手舉著槍向我走來。我不斷往牆角瑟縮。

「你壞了我的好事……」他的槍指著我的腦袋。

「原本今晚我要幹掉朝爾孝還有陳芸……連逃脫路線我都準備妥當……卻被你阻擋,我的腳就被你抓著,連走都不能走……」

「我……」我說不出任何話。在草叢裡我抓住的……是他的腳……

「你……」他收回了槍,又舉向我︰「我在陳芸的派對看過你……」

「你認識陳芸跟朝爾孝……」他的嘴角不懷好意的笑。

「你負責把朝爾孝給我約出來。」為了保命,我答應了他。他收了槍,走回那張椅子。

「你只要幫我引出朝爾孝,我就放你一條命。你那身出血的衣褲,我幫你丟了。我拿了你錢包裡的錢跟信用卡買了新的衣褲還有食物……」他的槍指指桌上的衣褲跟食物。裸體的我離開了床,一步步膽戰地走向桌子。

「該稱呼你先生還是……小姐呢?」槍又指向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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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生。獨立發行過個人誌,出版著作有長篇小說《軍犬》、《貞男人》(基本書坊)。 以網路連載為小說創作媒介。目前希望能夠增加漫畫方面的創作。 2022開始私夏連載@Patreon,2024開始多平台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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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蘿再次見面竟然是在這麼尷尬的場合。和朝爾孝約定好的宴會,車才剛開入豪宅,踏出車子,剛走沒幾步,便遇上了蘿的父親。之前蘿的父母就反對我們在一塊,看見我總少不了冷嘲熱諷。在這重遇,禮貌上應該和他打個照面。其實他認不出我,我不該跟他相認,即使出於禮貌也不可以。他知道我是誰後,原本的尊重對待完完全全消失。
才剛放下晚餐的筷子,嘴邊的油滋還沒擦去,奎先生手拿著無線電話給我。說是政源先生找。抽了餐桌邊的衛生紙,擦了擦嘴,接過電話。政源劈頭唸到︰「力添說你放他好幾次鴿子,該去檢查的時候不去。」肚子裡的食物還沒消化,體內的血液全都流向胃部,腦子缺血,昏沉。聽不進去他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啊?」 「有。政源你
門口傳來了吵鬧聲。不會兒,便有人找走了陳芸。「各位,失陪一下。」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把陳芸找走的人臉上無措的樣子,不禁讓人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門口聚集了些人。有個穿著牛仔褲T恤的年輕人,被兩個保鑣架著,兩隻腳死命地亂踢著。又兩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鑣抓起他兩隻腳。他破口大罵著:「陳芸,你給我出來。
接到了陳芸的電話。一聲聲的嬌膩聲。「葉老闆,你怎麼好久沒消息?」她沒開口說她是誰,光聽到她的第一句,便清晰可辨。 「最近忙啊。」調了位子,坐在客廳沙發上,手示意著奎先生準備茶點。 「葉老闆,你生意做得真大,都忘了人家。」略帶故意喘息的聲音,似挑逗著耳朵、挑逗著我。哪個男人承受得起她的喘息嬌息?
半夜接到了蘿的電話。「舒才,能不能和你談談?」分手後和蘿像似斷了線的風箏,永遠不會飛回斷裂那點,不堪回首地往前。她娓娓述說了過去。在交往的後半年,她父母經由一場宴會認識了朝氏企業小開朝爾孝。他們相談甚歡,更中意這位叫朝爾孝的男子。在他們口中開始經常掛著他的名字。一會兒說要介紹他們認識,一會兒和蘿分析
那天後,不時會接到力添打來的電話。不改內容的,都是希望做一個徹底的檢查跟持續追蹤。「我說過,我不會再去你那了。」大聲地對著話筒。 「別生氣嘛!照個X光片又不會少塊肉。」 「不用了,謝謝。」 「放心啦,照X光又不用脫褲子。不會像那天這麼尷尬。」 「你不用浪費唇舌了。」 「那你還有再出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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