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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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許烏雲幾許天光,陰晴交會,淡化逼人暑氣。

涼水洗身,滌清汗垢,也洗去委靡倦怠。

里程表停止了一段日子,一如曾經中斷書寫日記

的歲月,無礙於江湖仍然闖蕩奔波,

渾渾噩噩行屍走肉也是人生,一回首殘磚破瓦生

苔,如已傾圮的樓閣,難再追憶的逝水年華,

忘了也好,何必重溫心痛的感覺。

就好像一場宿醉,昨夜的悲歡或荒唐,

已無餘力檢討,也想不起來全貌,

恰似行刑槍決前的高粱酒,喝過了孟婆湯,要你忘了今生今世此時此刻的痛,

而不要於來世記起。

老闆拿把塑膠椅讓我坐在騎樓前,他開始慢條斯理的找工具動手維修,

早上的太陽不慍不火,望著台九線上串連的工程車貨車聯結車小客車機車,

在紅綠燈下走走停停,對面媽祖宮的牌坊依然金碧輝煌巍峨傲立,

在其左側路口角落處,一方寸土低矮的二二八紀念碑,卑微屈膝隱沒,

歷史不是追劇,還記得紀念日當下碑前有一束黃菊花。

戴著口罩的老闆不像往常痛斥他所不認同的執政黨,沉默守著他的專業,

看著人家買早餐,看著阿婆推著助行器走過斑馬線,

看著廟埕邊喝著保力達配包子的工人,口罩之內好像個個面無表情,

已失了言語功能,靜默又靈活的像是擁有自主意識與行動能力的機器人,

而七情六慾才是原動力。

機車也該換黑油齒輪油,老闆說的算,換掉一條線路後,騎車上陣,

那久違的里程表又生龍活虎的回魂了,但失去的里程記載已成不可考的空白。

20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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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殘夢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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