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叫聶小倩

她的名字不叫聶小倩，
不叫梅香、紅玉、青黛，
不叫柔順的筆畫，
不叫誰的夢中人。

她的聲音，被書頁收編，
翻過時輕輕顫抖，
可她們都說，那是風的低吟，
而不是她的哭聲。

她的身影，被燭火映照，
飄在歷史的薄霧裡，
可她們都說，那是紙上的灰，
而不是她燃燒過的名字。

她的故事，被寫成千百個版本，
換過無數副容顏，
可是墓碑上，
沒有一個名字是真的。

她曾站在某個黃昏的渡口，
看見河水載走她的影子，
她曾在某個深宅的院牆下，
聽見風掀起她的姓氏，
她曾無數次走過時間的裂縫，
卻從未等到一個，
能叫出她真名的人。

她的名字，不叫聶小倩，
但她的哀傷，一樣深，一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