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社群媒體平台的蓬勃發展,現今社會人人都可以成為「網紅」,只要有流量,就能「低成本創業」。然而,成為網紅最需要的就是「話題性」,許多人為了博取關注、漲粉,不惜套上精美濾鏡、修圖,甚至編造謊言。
2024年台灣網紅「晚安小雞」聲稱夜闖柬埔寨詐騙園區遭到毒打,後來經警方追查,才發現一切竟是自導自演,最終遭判2年徒刑。當事人說明造假原因,正是因為當時「流量低迷」,想要快速回升……
這則新聞爆出後,讓我非常震驚,同時也很感慨,這些迷失在流量裡的人,內心深處究竟想要什麼呢?
2025年Netflix上映影集《神效蘋果醋》(Apple Cider Vinegar),改編自真人實事,女主角Belle Gibson宣稱自己罹患「腦癌」,利用社群力量博取同情和關注,甚至進一步將流量變現、假慈善真斂財。
與上述新聞雷同,都是「造假變現」,不同的是,在影集中可以看見更多對話與人性,因此本篇文章想與你聊聊,這部片除了揭露網紅騙局的醜聞,我們還可以看見什麼?
1.不只是說謊,Belle為什麼裝病?
劇中可以看見Belle的兒時成長經驗並不快樂:缺少父愛、母親情感忽視、遭受同儕霸凌,而這些問題並沒有隨著長大成熟後而改變,像是Belle懷孕了,想要辦「孕party」,他用心做了很多蛋糕,卻沒有任何一位受邀者前往,也這是此時,他選擇去醫院檢查,即便檢查結果一切正常,他也選擇裝病,因為「疾病」,能博取同情;而同情,就是一種關注,Belle想要的一切,正是從小從未獲得的「關注」。
所以,往後的劇情可以看見,Belle重返老家就急著「考驗」媽媽有沒有關心自己;之後幫小孩辦派對,因謊言被戳破,騎虎難下,而選擇上演「癲癇」。
討好,是人類應對社會的一種生存姿態。
以心理學的角度來看,不難發現Belle就是一位討好者,也是焦慮型情感依附者。然而,當眾多討好行為(送禮物、示好、做蛋糕、附和他人的話)並無法替她獲得關注、關愛,她選擇了最快、最有效也是最危險的方法——裝病。
2.Belle vs Milla : 可以各自安好,為何相愛相殺?
你聽過「雌競」嗎?當我看到神效蘋果醋Belle和Milla的故事線,實在很難不聯想到台劇《不夠善良的我們》,簡慶芬與Rebecca的量子糾纏,尤其我也是女性,我完全能看出一般男性看不見的微妙關係。
Belle & Milla,一位是真癌症,一位是假癌症,但同樣都想在社群網絡提倡「健康療法」,此外,可以從兩位心情變化上發現-他們都很享受被稱讚、被關注以及「名人」的感覺。
然而,網紅恆河沙數,人人都可以一夕爆紅,這二位各有自己的粉絲群,其實客觀來講,除了那次的「頒獎典禮」外,根本不構成競爭對手。
可是人性很有趣的就是,我們很喜歡找人來當「假想敵」。
Belle參加了Milla的分享會,發現M完全不記得他。(Belle又被忽視了)
於是她突發奇想,激進了起來,把自己跟Milla比較,還批評Milla的部落格已經不是王道,她要設計一款app,可以讓人隨時查閱健康食物……
而後的劇情中也可以發現,當Milla發現Belle挑起戰爭、構成威脅時,兩人的競爭情緒更是一觸即發。
因為你擁有了我想要的關注,所以我要摧毀你。
3.謊言的代價:失去自我。
不完美地活出自己的生命,勝於完美地模仿別人。
《薄伽梵歌》
人不可能只說一個謊,
當你說了一次,之後就必須找更多的謊言來圓第一個謊。
Belle博取關注,是為了完成兒時的未竟事宜,然而,對關愛極度匱乏的她卻只是顯化出更多「不被愛」的事實。於是,匱乏-討愛-更匱乏-再討愛,何時才是惡性循環的終點呢?
我原以為整部戲就是要揭露網紅惡行,直到我看見Belle對很多「無關緊要」的小事說謊,我才驚覺,天阿這部戲完美地詮釋了人性。
她東截西補,將別人的經驗分享化成自己的演講素材,目的就是拼湊出一個更淒慘、更激勵人心的人生故事,而他真的成功了。
然而,完美地成為了別人,也讓他失去自己。
值得我們思考的是,在社群網絡上成為「完美」的人真的令人快樂嗎?
以上三點,是個人小小淺見,在「網紅騙局」的背後,我看見更多的是人性的複雜、雌競現象以及對說謊的感慨,看完這些,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呢?歡迎留言與我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