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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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居終日,於天黑前買食,繞至海邊,陰風慘慘

冷雨淒淒,汪洋不見島不見船影,波湧浪白,

滾滾而來又寂寂而退,沙灘杳無人跡,鷗鳥亦無

蹤,消波塊激掀雪花飛沫,漂流木四散如荒塚枯

骨,風刮雨刷將與沙合,融入無形無相。

堤上一犬行前,慼慼惶惶狀似尋棲處,

岸旁咖啡廳內高朋滿座,愜意於或親或友小聚,

面帶笑容恬適,對望一瞥匆匆在雨中。

騎樓下數位婦人含笑而視,車陣中當然不見任何

車內表情。

---您要的香酥雞排便當要等8分鐘喔,可以嗎?

時間好像是多餘的,或許可有可無;等待著於店內外望,雨人車,

車人雨,紅燈綠燈,銀貨兩訖,南來北往,我已平心靜氣乖乖等候,

默然呆立於眼前這似境非境似界非界似我非我的流水人生。

大賣場內人聲鼎沸,時髦冬衣盛裝不亞於年節,多為跨年夜備置餐飲,不管是團圓夜情

人夜朋友夜,如螻蟻運積聚糧。年年夜夜,日月陰陽,命運看似棋局,盤中自有定數。

四日連假四日雨,意猶未盡續纏綿,多人留言受不了蘭陽雨。

就躲在棉被哩,任它翻山過海瀰漫天地。

時大時小不停歇的雨,間風送寒,江湖使人老,也使人世故,與你想過的生活未盡如

意,甚至大相逕庭南轅北轍,其實這才是真實的日子。但我一直再逃避真實,

寧以妄想為真。

春蠶吐絲蠟炬成灰於無聲無息流盡塵世多少秋冬,送去多少春夏,這水分在抹布裡夾雜

毛屑蚊蟻蛛網……今日淨之明日又生,只能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房子折舊,山河遞變,人會老死,眼前皆是一期一會,因應因果,也是應期結果。

擦拭至一段落,乾爽多了,雖尚有濕意,亦可自滿。日頭不炎,竹篙上吊掛的衣服於風

裡款款微擺,沒有肉體的撐腰,也能搔首弄姿,不管是風動衣動,能有個晴天可於陽光

底下隨意走動也是好的,氣象預報說只晴一日。夕陽已薄,稍帶涼意,

一件件收起一件件摺疊置放,大都是妻的,我極少購衣裝,也不羨時髦或帥氣,

從來由去俱是一身單調。

201901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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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殘夢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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