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

 08：30從天橋往下望，轟隆隆如千軍萬馬如蝗蟲過境如水庫洩洪，被蔚為國際奇觀的機

車瀑布由北向南極目所及，看不見頭尾浩浩蕩蕩萬頭鑽動的在綠燈之下奔流，

怵目驚心聳動的在我匆忙的腳步下再次留下殘影。

如似一窩螻蟻傾巢而出，密密麻麻中如果一個人都有一個故事，那塵世裡有那麼多的戲

文情節在演譯嗎？七情六慾萬般皆同，只是我們少去注意觀照別人的與自己的雷同。

這棟大樓是教育訓練補習班的集中營，一進教室便看到公告停水，承辦人告知要上廁所

得往他處去，如賣場便利商店旅館等，似得翻山越嶺才能撒泡尿，男生比較方便，

幸好我帶了瓶開水，可止渴也可洗手，不用左鄰右舍串門子去。

都市居大不易，良禽可擇木而棲，人之群聚效應產生功利主義，人多，機會就多，

是冒險家投機客的俱樂部狩獵場；人潮即為錢潮，一窩蜂搶搭順風車，如此盛世，

即為是非爭搶紛擾之泥淖，而天橋上三五遊民席地坐臥，於此應為較與世無爭者。

北都一日算是散散心吧，整日面對電腦螢幕工作也是一種悲哀，或也可說是幸運，

福禍相倚相伏，只能順勢為之，然6小時的課程並不輕鬆，還被推著上台做報告，

每次分組，成員總是左閃右躲，少有人自動承擔，也許是在幕後較有安全感，

上台免不焦聚眼光，予人品頭論足一番，雖然或在各自內心暗地評量，也是實習歷練成

長的良機。當我執筆聽取抒發歸納擬妥大綱統合意見產出一份草稿後，徵詢上台意願

者，個個視為燙手山芋避之唯恐不及，她們是下課時去閒逛多時才匆匆趕回，

而別組早已共議合謀出成果，時間緊迫，同事說：還是你上吧。

而且還是第一個要上台的，得受其他各組評分。

課題嚴肅，討論多方，講師就是前長官，換了角色身分，顯得和藹可親多了。

可見一個僵化的體系，是多麼荼毒人性與戕害自我而限縮，不管是高階菁英或是底層嘍

囉，往往侷限在一個醬缸觀念習氣與偏執，而夜郎自大而自以為是，而愚鈍昏昧，

就如同我在朝八晚五的牢制裡，每日堆疊著數據迷障以領取生活之所需，

視其為目前身心安居之保障。

201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