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花鮮耀的開過後,每一朵都在薄如紙葉的末端邊,
再長出新株,迎風招展,如破繭而出的蛹。百合從初春冒出頭後,便節節生長,都快與人高矣!迎著這陣子春雨盈盈,終也含苞待放,一吐泥土下十個月的塵封漫黯枯寂。
結實壘壘的木瓜,歷經寒冬之後,終也微黃了幾棵,表皮粗皺,一切開雖不甚甘甜,
卻也滑潤,而繁多的黑籽,只能落在垃圾桶。
從海水浴場移栽的姑婆芋,葉展如青磐,悠哉閒適新的環境。
巴不得它們能一瞑大一吋,能風姿綽約,能玉樹臨風,能伴晨夕風月。
布袋蓮,禪定於水的輕靈,嘟著嘴的不倒翁,精神飽滿於鋁盆中,
蓄勢待發下一季如孔雀翎羽的紫顏。
黃昏的雨,稀稀疏疏綠映中,慵懶似乍醒素顏的少婦;落在鐵皮屋頂上的音律,
亦似老太婆上廁所彆扭的滴滴答答。
在庭前穿梭滿院的綠,如忙碌的蜂,一沙一世界,倘佯無限之宇。
他的兄的第一個孫子滿月,喜迎看似春日紛紛新芽,大人嬰兒老幹新枝,
顏色一樣鮮活,而美麗的不只在生,也在心情,在情境,在有情。
夜了,雨霧深濃,看不到遠山的樣子;但,它一直都在那裡。
生命也從來沒有死絕斷滅過,一如當下活在的境,與無限的我,一直在延伸。
1020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