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冰如刀,雨冷似針,
境有糾葛,逐行終夢。且勿匆匆,浸泥濘有浪漫的潤澤,歷寒霜有待溫的意暖,只需一口酒,狼行千里,此去尚有前程悠悠。
腳掌傷口癒合的慢,致使跛行幅度更大,
支撐之力亦益為衰弱,殘了一世,也無所謂再多一些傷疤,
再多一些異樣的眼光,死豬那怕滾水燙,濕身何憂雨水淋?
命嘛!赤裸裸的來,兩手空空的去,那有好壞?
除非至死前還在介意,否則,千古月千江水,萬里風雲際會,
歷歷在人心,無偏貴賤雅俗,只端視心情陰晴。
將去年手札夾封,趁夜溫熱舊心情,偷得一些文字上的慰藉,
也撿到一些閒適。
在庭前,黑白相間喵喵叫的貓,餓的不怕生在跟前哀哀討食,
一向不喜家居前後老有牠們的吵雜亂抓。
將最後一根下酒的香腸分次餵食,在這冷雨的夜,牠將如何安歇呢?
天地無情,眾生之生老病死,只是極其自然之循遞而已!
是雨擾了眠?抑或酒未到深處?
午夜夢醒,因是假日,再也無心再睡,
也許是雨聲喃喃召喚,還有那一疊數年來的殤券殘編,
低迴幽蕩着衷曲,他醉閱輕撫痛過的刻痕。
偶下樓看望著那棵蒼鬱老松,暗夜裡只一團圓滾滾華蓋,
他吐著無盡的迷煙,散在無邊的空茫,直到凌晨三點,
直到雙眼迷朦沉沉。
長日濕寒的冬,一直裹著父親遺留的黑色外套,
老人家魁梧厚實的身軀,穿在他的單薄裡,總顯得寬鬆鬆的,卻有足足的暖。
任阿母一再說著,他就是不肯答應牽出腳踏車;孤鎖家拘,使她抑悶,
最終她還是纏著大哥偷偷騎著,也又摔的胸口直叫疼,大腿又烏青。
她一直珍惜皮肉,在胸前為她貼上膏藥。
雨在晨並不討喜,他僱了鄰居的計程車,送阿母出門,隨後他也穿上雨衣,
便在衛生所、中醫診所、市場中奔馳,順便煮好中午的菜。
而他阿母又帶回一堆的中西藥。
而夜…依然風雨~~~他讓淚流成河,流到暗黑的心酸處……….
1010107-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