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慕-第五章-風聞

　　風之國首都史提艾倫某處、一所餐館的靜謐雅間中，一名年輕女子正和一名中年男子共進下午茶。

　　「都說過多少次了，別再叫我隊長了，吉爾！」女子有些不悅地向男子抗議。

　　「難不成妳希望我用職銜稱呼嗎？『國家防衛司令部後勤參謀長』祈慕閣下？」吉爾用玩笑般的語氣頂嘴。

　　「你再用職銜叫我一次，我就讓你體驗被扔上雲霄的感覺！」祈慕露出了燦爛笑容，但吉爾卻感覺背後有一股涼意。

　　「別！冷靜！是我不好！我已經一把年紀了，別虐待老人啊！」吉爾慌忙道歉安撫祈慕。雖然曾為軍人，但他已經退役快二十年了，身體大不如前。

　　「哼！這次就放過你！」祈慕維持有些不悅的表情大口吃下一塊司康，又喝了一口紅茶後，不情願地說：「軍中和風暴有關的任何事物都清掃完了！」

　　「是嗎⋯⋯耗費了十幾年終於完成了，真不容易啊⋯⋯」吉爾感嘆道。

　　「確實，從最初幾乎和風暴脫不開的樣子到如今，士兵身分的清理、研究人員的更替、軍備技術的獨立開發、合作與僱傭協議的終止等，總之軍方的處理終於告一段落了。」祈慕看似鬆了一口氣，但仍維持著威嚴。

　　「那麼接下來⋯⋯」吉爾忽然臉色一沉，露出凝重、嚴肅神情：「恐怕要請妳離開風之國了！」

　　「哦？」祈慕瞇起雙眼，直盯著吉爾：「我想，你是不可能、也沒膽量背叛我的，對吧！」

　　「雖然我的性命、我的地位幾乎都是妳給的，但可別忘了！我效忠的對象，終究是這個國家的人民！」

　　「如果我拒絕離開呢？」

　　「那妳非常有可能會痛失在風之國經營三十多年的成果！」

　　「你⋯⋯在威脅我嗎？」

　　密閉的雅間內突然刮起陣陣微風，而且雖然微弱，卻如刀刃般冰冷、鋒利。

　　「怎麼可能！我只是下議院一百零六名議員之一，但妳可是有權力左右軍方行動的大人物喔！」吉爾鬆懈神情，輕浮地回應祈慕：「不過，要是換作上議院的議員和其他參謀長聯手想對付妳的話，妳有把握鬥贏他們嗎？」

　　「為什麼？而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知道有不少高階軍官恨不得拉我下馬，但上議院又是怎麼回事？我可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他們？」雅間內逐漸增強的風勢忽然停下，同時祈慕露出相當訝異的表情詢問吉爾。

　　「怎麼回事⋯⋯妳難道沒自覺嗎？」

　　對於祈慕的豪不自覺，吉爾不禁露出苦笑。就在祈慕努力回想自己是否有得罪過軍方以外的人時，吉爾很乾脆地給出了答案。

　　吉爾伸出右手食指指著祈慕的臉，祈慕則是困惑地歪了頭。

　　「問題就出在妳的臉啊！」吉爾忍不住大喊。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祈慕仍舊一副不明所以的疑惑表情。

　　「沒想到妳真的完全沒自覺⋯⋯」吉爾扶著額頭，他第一次發覺到這位令他敬愛不已的同志也有令他頭疼的地方：「我們相識都三十年了，妳沒發現我們之間有個明顯相異的地方嗎？」

　　「哦⋯⋯是哪裡？」

　　看到祈慕直接舉雙手投降，吉爾嘆了口氣。

　　「這三十年間，妳完全沒變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