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庸|Cube ▌
我第一時間的直覺應該是腳步聲,
但是那些腳步聲的共鳴──
就像是幾萬個人用著同樣的步伐往前邁進。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宛如同調光子一樣。
跟戴文傑的意識相處久了,
腦子內也多了無用的知識了嗎?
同調光子,是Laser嗎?
然而眼前的狀況比真實預測的更為瞠目結舌。
那些是──
那些是──
那些是──
喪屍吧?
倪光的後方像是一群喪屍般的人們踏著極度規律的速度以百米衝刺的方式往我們這裡衝來。
倪采……是妳嗎?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這會是她豁出去做的決定嗎?
我以為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計策了,
連倪中育那老頭都混進來貪螺的宇宙。
我已經重新觀察過好幾次他的行動。
連同戴衍他試圖把這條街道的門完全封死的策略都清楚。
他們不打算這麼做?
還是這是倪采臨時的自我意識行動?
而我眼前的人們也如發瘋地失去了理智,
襲擊我們的不再是雞蛋、垃圾,
而是真強實彈的拳頭或者牙齒。
我推倒了三、四個人,往另外一方跑去,
同時間觀察到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倪光消失了。
這是完全的新宇宙。
沒錯,這是我完全沒遇過的狀況。
當我衝到轉角時,
那齊步整齊的踏步聲開始變得像是蜂群一樣吵雜,
黑壓壓的人群從四面八方朝著我匯聚。
為什麼?
倪采為什麼直到此刻才做了這個選擇?
如果他們這姊弟已經在不同的多重宇宙中相會,
這不會是他們第一次對話,
我想不出有什麼差異使得她做出這個決定。
而是倪光說了什麼?
這是他第一次說了什麼嗎?
我感受到時間突然變得緩慢,
明明被幾千名像是喪屍般的人追擊,
但卻感覺時間靜止下來。
即便是在貪螺,也存在著死亡前的跑馬燈嗎?
倪采應該清楚把我殺死是很不明智的選擇吧?
由於戴文傑的身體還在現世安穩地活著,
他的主意識會被暫時侷限在貪螺的虛無時間之中,
而我很快地可以重回樞紐再次觀看這一切。
『這是妳要的嗎?』
砰!
我被撞倒,隨之而來的是被啃傷的劇痛,
我知道這是來自於夢境設計給予我們的疼痛設定,
但這個疼痛──
是參考了什麼事件?
那一股從骨頭內部傳出的刺痛,
像是牙齒的神經痛注入在全身的每個細部。
我被那些失去靈魂的人們覆蓋,
他們在我身上圍成了一個圈。
我雖躺在地上,
但口鼻所在的空間是沒有被覆蓋住的。
即便是被傷害,
仍然看得見湛藍的天空。
這女人在想什麼?
她用疼痛讓我維持清醒嗎?
為了限制我的行動,因此用了人海戰術嗎?
而倪光是要趁著現在逃出去嗎?
他再愚蠢應該都會設法把Cube關閉。
雖然這是一個我猜測的可能分支結局,
但不代表沒轉圜的空間。
原因跟我在Cube死亡一樣,
只是單純讓Cube消失只是讓我更快速地回到閉環弦的優勢。
這只是眼前暫時的勝利而已。
或許這個宇宙的他們可以存活下去。
但僅僅只是這樣的事件,過去也曾發生過。
雖然不到100%的把握,但光只是將Cube毀滅,我只要瞬間展開多重性的分支宇宙的測試,光是簡併特性就可以產生一定的臨界值控制。如果沒有意外,這個宇宙的他們會在未來再次遇到新的Cube。
這是他們要的嗎?
此時的成功未必是永遠的成功。
就像是我永遠阻止不了那場車禍一樣,
如同是命運之壁擋在眼前,
而我們只是螻蟻般的存在。
這場遊戲有趣的地方就是在這裡。
如果平行宇宙可以無限多就好了,
對吧?
那大家就可以各自擁抱自己的愛各自退場吧?
但很抱歉,宇宙的冷酷超乎我們的想像。
若單純只是把Cube毀掉──
咚。
我聽見東西掉落的聲音,
這些毫無靈魂的人群似乎在凝視著前方。
全都靜止了下來。
像是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倪采,妳到底想做什麼?』
『你想讓我看什麼?』
『如果你可以控制Cube內人的意識,何不直接控制我?』
『你想讓我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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