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破黑夜的長牙

作夢

第一幕是尖銳的牙齒，長長的獠牙像蛇那樣尖銳卻是圓弧狀的，因為唾液滋潤而光亮。

而牙齒下是肥滋滋的老鼠，正在吃堅果，絲毫沒有要跑。

第二幕是全景，我才看清楚了是一整排的貓，彎腰，張開大嘴，嘴下是一隻隻不同花色的老鼠，大多數是肥胖的，幾隻看起來又比較老了一些，這些老鼠都在吃堅果，他們一點也不害怕貓咪的牙齒就在頭頂，他們吃著堅果。

貓咪像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很有狩獵的感覺，盡量不移動不去嚇到嘴下的老鼠。

貓咪的身後應該是鼠窩，好多好多老鼠從洞裡快跑出來，要穿過貓咪與貓咪之間而過。

夢裡我只用眼睛看著不知道誰給我的這些畫面，然後有個聲音回應我心裡對畫面的觀察，聲音說，這些老鼠他們都太胖或太老了，所以這一次輪到他們在洞口吃飯了，他們只能在洞口吃飯。

他的意思是他們自己來的，而這是這窩老鼠的傳統，來這個像刑場的地方，吃其他老鼠幫他們準備好最後的晚餐。

所以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老鼠犧牲。

然後聲音又給我一個畫面，是闔上嘴的瞬間，老鼠的血噴出的瞬間畫面。好殘忍。

畫面再切換，變焦特寫胖老鼠，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近到我可以看見肥胖到摩擦地板的腮幫子骯髒的毛，以及長滿粉刺的皮膚，好像故意要讓我覺得胖老鼠噁心而討厭他們的鏡頭。好故意。

然後我就醒了，被這個詭譎殘忍的夢叫醒了。

想著這完全符合自然界的規則，老了的動物會離巢，因為不浪費糧食，也因為不要死在家族的巢裡，然後離巢後年老的他們不是被獵捕就是餓死。

一樣的結局，只是祭品式的、戲劇式的死亡，讓我覺得好可怕。但同樣都是死，只是一個是讓人覺得可怕的方式，一個是讓人沒看見死亡可怕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