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落下,
枝影倒映在地面, 像一條條扎進土地的根。
其實那是枝,只是方向改了,
像人生裡的某些努力, 看起來是長大,其實是在尋找歸屬。
她走在這片影子之中,
像一筆被投影的向量, 角度固定,起點模糊, 努力與否,全憑觀者解讀。
曾有人說她活得「還不錯」,
表面乾淨、有條理、不出錯。 只有她知道,那是被正規化過的自己, 一個用來對齊世界坐標的版本。
後來,她不再與光平行,
學會斜著看事物, 像傅立葉轉換之後的頻率圖, 沒有方向,只有振動。
那天她望著地上的影子,
不確定那是樹枝,還是樹根; 也不確定自己是在走路,還是站在某人的假設裡不動。
她什麼也沒說,
只是在光與影交錯的午後, 悄悄換了一個座標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