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而已

凌晨三點十五分，她坐在床邊，燈沒開。

她不想說話，不想回應，不想微笑。

不是生氣誰，也不是傷心什麼，就是…太累了。

每天早上醒來時，她都覺得像剛從水底撈起來一樣。

眼皮重得像掛著鉛，心思空蕩蕩地飄。

她還是會刷牙、出門、工作、點頭微笑，

但其實，每做完一件小事，她都會偷偷在心裡嘆一口氣：「我又撐了一下。」

「我是不是越來越不像我了？」她有點想哭，但哭不太出來。

情緒像壞掉的開關，要嘛全開，要嘛無聲。

她知道自己在一點點放棄。不是決定性的崩潰，而是細微的崩解。

她放棄了自己曾經喜歡的小說、某段關係、甚至週五晚上想點的那杯熱可可。

一點點、一點點，像漏水的杯子，沒人看見，但她知道自己快見底了。

但她也知道：這一切只是暫時的。

For now，她失去了快樂、興趣、悲傷的權利。

但某天，它們會一點點回來。她相信。

所以她現在不笑，不說太多，不熱情擁抱，

只是因為，她正在用力留著那一點點還沒流光的自己。

她不是不在乎你，只是你讓她放鬆得可以不演戲。

她不是冷漠，只是剛好今天沒力氣熱情。

她輕輕說：「對不起，現在的我只顧得了我自己。」

然後，拉起棉被，靜靜地閉上眼。

沒有夢，也沒有光。但她還在這裡。

For now，就只是現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