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老實說,哪裡真的睡著了?只是閉著眼睛,不停反覆點開手機,盯著那個熟悉的聊天框,生怕錯過了他的任何一個訊息。可惜……他在線了一整天,卻始終沒有發來一句話。
或許已經知道自己沒有精神也沒有精力在公司面對他,很早以前已經向老闆請假,我知道自己很懦弱,可是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沒辦法收拾心情。明明,明明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今天一整天,我都窩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外面偶爾傳來摩托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隔壁廚房飄來的飯香,也像隔著一層玻璃,進不了我的腦海裡。我的世界好像靜止了,只剩下心跳聲和耳鳴在作祟。
我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昨天,我咬牙收拾了他的東西,小心翼翼地疊好每一件,塞進角落。以為收好這些,也能順便收好自己的心情。結果,當我再躺回床上,抱著空的被窩,眼淚就像失控了一樣,怎麼也止不住。
原來,這就是被拋棄的感覺。
下午三點多,胃開始劇烈抗議。沒辦法,只能爬起來隨便煮了一碗麵。原來,真正傷心到極點,是連吃東西都沒有胃口的。以前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我還能胡亂吃一大堆甜食,以為自己是那種「難過也能吃爆」的人。但這次不同,這次的難過是連咀嚼都覺得累。
我強迫自己打開電腦,想做點公司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可無論怎麼盯著螢幕,文件上的字都像在跳舞,心根本靜不下來。什麼KPI、什麼報表,都變得好遙遠。我的世界只剩一個人──那個讓我掉眼淚的小男生。
戴著耳機聽著《一點》,閉上眼睛,我好想他。連設鬧鐘的小動作,我都特地找了和他一樣的鈴聲,只為了騙自己,他好像還在,不遠,就在我旁邊。
晚上,我鼓起勇氣撥了電話給他。
聊了三十四分鐘。主要是說蘋果在冰箱快壞了,可能要買把刀切來吃。明明只是生活小事,但對我來說,卻像是心臟手術,膽戰心驚。
我提到了一句話,“曾經有人說,會咬給我吃呢。”
語氣輕描淡寫,假裝自己只是隨口一提。
但他沒有接話,只是沉默。
電話那頭很安靜,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這場通話,也算是有好好的溝通,畢竟是狂風暴雨的寂靜
他坦白了很多東西,也說了很多我沒有留意的事情,他的感受,他的逃避,他的小孩子氣。他感受到了的壓力,覺得我們已經不像以前一樣自然自在的發訊息,也不是說是因為我一直要求一個關係導致。
得到一個小小的總結:
做回自己。
他的東西,他說先放著。
但他也坦白,短期內不會再過來了。
這句話讓我揪了一下,但理智告訴自己:別自作多情了。
即使他的東西還在,即使他曾經那樣靠近過,也不代表,他會回到我身邊。
但我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告訴他:
“我喜歡你。”
電話那頭,他聽到了。
沒有拒絕,沒有敷衍,只是靜靜地聽著。
我輕輕說,
“我會慢慢走慢一點的……因為對你的喜歡,已經快要溢出來了,我需要別的罐子來裝。”
聽見他輕笑的聲音,
我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笑了。
就算全世界都覺得不值得,只要他笑了,對我來說,就是最珍貴的獎勵。
掛上電話後,我終於覺得有點睏了。胃還在空蕩蕩地叫囂著,但心,卻因為那一點點回應,而被填滿了。
也許,他不會回頭。
也許,他真的只是害怕壓力,害怕未來。
但這一刻的我,不想再追問了。
做回自己吧。
繼續喜歡,繼續心動,繼續在心裡為他留一個小小的位置。如果他願意回來,我的門還開著;如果他不回來,我也會,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路。
好困,好餓。
明天醒來,我要繼續,驕傲地犯花痴。就算喜歡得有點蠢,也沒關係。因為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是真心換來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