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台灣禁書研究者廖為民來訊,他說,這次是參與同學會而來的,會場與茶行近在咫尺,結束後,晚上剛好過來聊談一下,其實就是非正式的編輯會議。那時候,我剛好進入寫稿狀態,便強烈要求自己,必須在三個小時內完稿。對我而言,寫稿是每日例行工作,也是至高的愉悅和享受。
在對談中,我恭喜廖兄現在多了一個身分:中央藏書局店主。我說,坐擁書城販售和推廣讀書活動,是應然追求的行業。此外,我提議他以後在臉書發表「中央藏書局」周記,記錄他在西螺小鎮的人與事,與各地來的書友交流,越寫越上手之後,就從周記升為日記以嘉惠書友們。而做到這一步,就表示寫作產量穩定發展,今後,一年寫作兩本書稿,就是肉眼可見的美夢了。以我眼見為例,有的店主也是作家,經常在日本古本屋網站上發表文章,例如,他們店裡的貓咪感冒了,食欲不振讓店主很耽心;又如有一名超級書迷委託他找一本書籍,不惜重金和交通費,就是要覓得這部愛書,非得把它捧在手上,才算得償夙願。
順著愛書人捲起的狂潮,我立刻發出了一道強音:你不覺得這愛書成痴的故事很感人嗎?我認為開設書店就是有這樣的好處,有人委託找書,有時好書找上了你。我補充道,多年前開始,我就有系列性地蒐集柳宗悅及其民藝的書籍,因為將來我想對這個領域發表自己的心得與感悟。說來巧合,我依序買到柳宗悅的《茶の改革》(春秋社刊,1968年9月20日新版第一刷)、柳宗理《柳宗理隨筆》(新書出版社,2021年10月)、柳 宗悅《茶與美》(岳麓書社,2024年8月),算是小小團圓。
對我來說,我先買到柳宗悅的茶書,之後買到其長子柳宗理,並收讀這兩部父子書,即是生活中的一大樂事了。或許,我以書引書的策略奏效,廖兄及時做出了回應。他說,最近很幸運收到了兩本夫妻書:作家廖嘉展和攝影作家顏新珠寫作新港故鄉的書。他們二位與他是舊識都曾在陳映真創辦的《人間》雜誌共事過。我說,太好了。你店裡有這兩本夫妻書坐鎮,絕對是中央藏書局的佳話。接下來,作家夫妻的奮鬥故事就由你來敘述了:不論在你的粉絲專頁上,在你廣闊的稿紙上,或在有手寫功能的平板電腦裡。總之,我是父子書的撰稿人,而你就是夫妻書的推薦者和領航員,所以,你這店主是幸運又造福一開始就立於不敗之地了。(2025年4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