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仲夏,蟬聲喧囂得像要把整個世界掀翻,陽光燙得人發暈,但他的眼神,卻是一掬清泉,鎮定了妳所有奔竄的慌亂。妳記得那時,空氣裡連塵埃都彷彿是金色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糖蜜的氣息。愛情初始,總是披著一層柔光濾鏡,世界被重新著色,連平凡的日常瑣碎,都像是一首雋永的小詩。我們都曾是那詩篇裡的主角,以為只要緊緊牽著手,就能走到地老天荒,以為愛能克服一切,是抵抗時間洪流最堅固的堤壩。然而,時間,這位最公正也最殘酷的雕刻師,悄悄地,用日復一日的瑣碎、用柴米油鹽的磨礪,磨去了最初那層炫目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