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約感覺背後有東西
榮俊坐在自己的床上,他打了一通電話給羅姍。
「有什麼事快說吧,我作業還沒做完。」
「真…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應該…丟下你…自己逃跑。」
「榮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敢相信,那到底是米飛…還是姊姊…」
「抱歉,我不知道你姊姊已經…」
「算了,時間不早了,明天學校見。」
掛掉電話,榮俊準備去洗澡,但他得先做一件事—把毛毛叫回來。
他家養的貓很自由,放在家裡到處跑,有時後還會讓牠去外面兜風,交一些貓朋友。
「毛毛!」榮俊走到外面到處找牠的貓,他四處張望,打開手機手電筒,
往車底下照看有沒有貓的身影。
搜巡了一下子,他沿路走回家,看見自己家的貓就坐在門口。
他小跑步過去,準備把貓趕家,他看見毛毛的旁邊坐了一隻黑貓,
兩隻貓互相聞了一下,黑貓看見榮俊跑過來就跑走了。
把毛毛抱回家後,他拉下鐵捲門,外面是對面人家家門口,鐵捲門也已經拉下來,
就跟平常一下,榮俊確認鐵捲門放下後,準備去洗澡,他的手一碰到浴室門把的瞬間,
他感覺背有一股寒,同時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後面。
他轉身一看,是剛才的黑貓,就坐在地上。
他用力想擠出聲音,但口水卡在喉嚨,他說不出話來。
毛毛就在黑貓旁邊,但奇怪的是,毛毛在自顧自的玩耍,轉圈圈追著自己的尾巴,
累了就趴下來,開始舔毛,完全沒有注意到黑貓的存在。
就連他媽媽坐在椅子上滑手機,完全沒有反應,就像黑貓不存在一樣。
「媽…媽,有貓…跑進來…了」
榮俊的媽媽聽到榮俊的話放下手機,站起來往家裡四處走動,東看西看,
沒有發現什麼,又折了回來。
「榮俊,你在說什麼,哪裡有貓跑進來…」
榮俊媽媽抱起毛毛像小嬰兒一樣,用臉頰磨襯。黑貓靜靜地帶在原地。
「榮…俊…你…好…嗎…」底沉的聲音從黑貓的嘴裡發出,能聽出是女性的聲音。
榮均注意到在那句底沉的話語下,是一排長著人類牙齒的嘴。
「幹你—!」榮俊大叫,拿起椅子往黑貓丟了過去,在榮俊媽媽眼裡,
他就只是拿起椅子往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砸了過去。
「榮俊你發什麼神經啊!」毛毛被這麼一嚇,暴衝,從媽媽懷裡跳走,
那張椅子也碎成好幾塊。
榮俊澡也不洗了,逃命似的衝到被窩裡面直發抖…
最後就這麼睡著了。
隔天早上,他沿路發抖,感覺黑貓就在他後面,他到了學校,全身冒汗,頭髮全濕。
「羅…羅姍,你姊姊…昨晚…跑到我家了。」
「榮俊,你還好嗎,你怎麼身上全濕了,外面沒下雨啊!」
榮俊抓起羅姍的肩膀,拼命搖晃著。
「你是對的,你姊姊真的回來了,米飛,就是你姊姊,她…她回來了!」
「榮俊,你冷靜點,你胡說什麼,我姊姊…找過你?」
見到榮俊發瘋似的,羅姍也開始覺得姊姊透過米飛的身體回來了,
前幾次從米飛的嘴裡聽見自己的名字,她開始相信姊姊透過米飛的身體回來了,
想向她傳達什麼訊息。
班導師走了進來,早上開班會的時間到了,分散各處聊天的同學陸續回到座位上。
就在班導師拿起粉筆開始在黑板寫東西時,榮俊突然站了起來。
「陳榮俊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榮俊突然開始吐,有東西不斷從他的胃裡,黑色液體不斷從他嘴裡像瀑布一樣的衝下來,
以他為中心往外擴散,液體之中還有些許肉塊,以分辨不清是食物還是…
全班同學看到這一幕嚇傻了,全部往後退,開始尖叫。
吐完之後,榮俊搖搖晃晃暈了過去,羅山連忙衝上前摻扶他。
「榮俊,你怎麼了,振作點啊,榮俊!」
榮俊呈現半暈眩狀態,緩緩抬起手,指向窗戶。
羅姍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是一隻黑貓,窗外的樹上坐了一隻眼睛發著黯淡紅光的黑貓。
「什麼啊,好可怕喔?」
「天啊!他吃了什麼東西啊!」
「就是說啊,窗外面有什麼東西嗎!」
同學們擠在一團驚恐的討論著,窗戶外面除了一些粗壯的樹幹,什麼東西也沒有。
「她們…看不到嗎!」
榮俊已經徹底暈死過去,身體的重量讓羅姍也往下沉,一個不注意,
樹上的黑貓不見了。
「羅姍你在做什麼,幾個男生過來,幫我把榮俊送到保健室」
之後救護車趕到,榮俊被送去了醫院。
之後的每節課,稀稀疏疏的聲音傳遍整個教室,大家都在討論早上陳榮俊的事,
根本無心上課,老師制止但都沒效,這樣的狀態維持到放學。
羅姍經過早上的事還心有餘悸,他想起女刑警說過有任何事都可以打給她。
所以她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羅姍妹妹,怎麼突然打給我,是想到什麼了嗎?」
「警察姊姊,是米飛,她今天到我們學校了,我覺得…
米飛…就是姊姊…她好像…想跟我說什麼。」
「你說什麼,那隻貓跑到你們學校了,我們向附近民眾打聽,並沒有發現樣貌全黑,
頭上有一快白毛的貓。」
「好像…只有我們看的見…」電話那一頭沒有回應…
過了幾秒鐘。
「總而言之,我的隊員已經採集到陳義典的DNA,化驗結果,
你姊姊的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他的,我有充分理由懷疑他涉案,
但他一直迴避,我們也一直沒有證據,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然,讓我去找陳哥吧,我們雖然平常比較沒有交集,但我想試試看。」
「好吧,找個時間我帶你去找他。」
和女刑警講電話花了不少時間,現在天色幾乎全黑,羅姍一個人往導師家前進。
走到一半,她突然感覺到地上有一道影子一路跟著她,一股寒意從背脊直衝腦門。
她還是鼓起勇氣轉身一看,原本以為會有隻黑貓,但…
她看到幾隻貓在路邊玩耍,幾個人在走動,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發生。
「姊姊,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羅姍對著天空大叫著。
聲音被漆黑的天空吸了進去,她的吶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在某處房屋的屋頂上,一隻黑貓正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