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過的行人不要往我這邊看,這樣我無法專心吃蛋糕。
下午2點30分,忠孝東路四段的天空,瞬間倒出了雲層因液化而形成的巨大水滴,我讓陽傘睡覺,而雙腳的馬達尚有備用電,便大步快跑衝進了一家小7。逸仙路裝填著我年華沁甜的某一季夏,我和同事將一整套英國骨瓷親自送到買家府上,那年,就一束瀟灑的馬尾,一件白T,一件深藍直筒牛仔褲。我將青春的語法,整理得很像淺夢中的如迷樓灰一般的溪澗,即使睡著也能約略聽到生命走路時的沙沙氣音,還有溪中魚鰓開合時的細微脈動。
離開了小7,奉獻了一小段路程來到了離松菸文創不遠的「湛盧咖啡廳」。
上一次到訪是去年的事了,那時我心間的坐位區像閒置的裝飾品是乏人問津的,現在回想起來其實那是幸福的,若有幾許苦味,點一塊提拉米蘇就能得到暖暖的平衡與緩和。
選了靠窗最靠近大門的坐位,可能要逃會比較快吧!每天一早醒來,立志當個逃兵的意圖是十分的奔放與激情。
從咖啡廳的玻璃窗將眼睛丟了出去,觀察到這場雨是下下停停的,這是祂的筆跡祂的脾性,就像電車無預警的中斷不久後又可以接著上班,就像遲到的人他會說因為紅燈冗長的秒數,讓所有的意圖是無法一劍穿心的。慢慢地,我學會帶著不離不棄的雨具,自己餵食自己。而我們之間隨著光陰漸皺而進入一種離心力,我和你降落的地方不再是相同的經緯了。
坐在咖啡廳,卻感覺到自己不在咖啡廳,其它的客人的咖啡是容光煥發的,每個人手中的咖啡和其它的咖啡開啟了一小段自介爾後,就輕易的玩了開來。納悶的吃了一口眼前的布朗尼,思考著,到底要怎麼打扮自己,才會有人將我設定成一首無限循環的我的最愛。夠帥的人是不屑讓冀望他本人變成一個胖子的,好的幼,我一直很認真的當個瘦子是行之有年,所以,布朗尼剛好填滿整個空洞的味覺與手機已經靜止的對話框!
戴著耳機,像一個邊緣人一般的坐在一個最沒有聚光燈看顧的位置的我,重複聽著自己唱過的歌。然後,漸漸相信了整個湛盧咖啡廳只有我一個客人,鄰座與鄰座,是動詞,是音潮,是咖啡因發酵後的錯覺與影像,也是我的一首未曾命名的詩。
噢!又開始下雨了。不知道稍早前的大雨,可否找到一個可以將坎坷安頓的溫馨大廳呢?繼續吃著點心盤中面積變小的布朗尼,然後將揹包裡的防風連帽外套拿了出來再穿上,這是i人與人群區隔的低調儀式,也默默許願隔壁桌永遠能保持空曠與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