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女寨盤踞在月湖旁,周圍百里,住民十多萬,是湘女島最大城寨之一。湖畔碼頭分區無節,街道間路寬狹小彎曲,木頭,石板混搭的房屋林立,房屋顏色五顏六色,大小紛亂不堪,就像是狗皮膏藥般那邊一區,這邊一塊。
秦操一路看下來,湘女島上大小城寨中就屬它規劃最亂。
聽段芷說,九女寨在數千年間不斷擴張加上各族對於實用性與美感的不同導致它的無法調和性。
兩人在街道上行走,湘女族人有些著黑衣,有些著紅服,嘴裡說著土話方言,的確,九女寨的風格也是別的城寨絕無僅有。
路邊燒烤,販賣著湖中魚鮮,秦操買了烤魚,兩人就在碼頭吹著從湖面傳來的冷空氣中吃著燒烤。
段芷道:「從九女寨後,一路上城寨跟北島有明顯不同,十數萬住民的城寨比比皆是,其中白榕山與白虎山更是瑜亮,等你親眼看見就知道一個城寨發展到如此龐大」。
秦操點點頭,以他的感覺,現在才像是正式進入湘女族的地盤。
商隊將會在九女寨停留十餘天,還會有幾場拍賣會舉行。
一個段家的探子走了過來,將手中鴿信交給段芷後便轉身離開。
段芷打開來,看了一眼便交給秦操。
「白榕神枯萎,白蓉囚禁,白虎山召十二部落逼宮」。
秦操將信紙交回段芷,手一張,一道火焰將信紙燒盡。
秦操也傻眼了,怎麼白榕山還沒去就沒了。
段芷道:「從九女寨往白榕山正常路程還要一個月餘,如果秦道友想先過去,我可以先派遣段櫻,段杲帶領道友前往」。
秦操搖搖頭,道:「白榕山的事是湘女族內部的事,我們沒資格介入,關心白蓉只是我們對朋友交情,我一個人前往就可以,等見到白蓉後,我會在白榕山等你們」。
段芷點點頭,也是,湘女族的事他們摻和做甚麼。
但沒有商隊掩護,秦操可說是寸步難行,最後段芷拿出一個通行令文,這是段家子弟段彧所有,但段彧因某些原因先返回段家,所以秦操可以用段彧的身份提前前往白榕山。
不過秦操想先參加拍賣會,畢竟白蓉舉辦的拍賣會只能算是辦家家酒,秦操還模糊地想起藍星拍賣會那種舉牌喊價的場景。
拍賣會是段家在九女寨的產業,晴光寶閣中舉行,寶閣建築高大聳立,在以平房為主的都市裡算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秦操換上白袍金邊的連雲宗內門弟子法衣,惹的段芷不斷地消遣他。
段芷換上難得一見的長身黑袍女裝,寬大厚實的肩膀,用黑色線條修飾,展現出段芷身上的玲瓏曲線以及女孩子該有的青春感。
不過秦操還是覺得不夠,從儲物袋裡找出步搖法器,耳環及項鍊等金飾。
秦操將段芷的手臂跟自己交纏住,兩人一同走在紅毯路上,感覺就像在藍星出席盛會般。
秦操與段芷並沒有進包廂而是準備了一個偏區,兩人吃著太陽花的瓜子,喝著在坊市買來的靈酒。
拍賣會是晴光寶閣的掌櫃主持,高大而沉穩的中年人,聽段芷說,掌櫃吳某是湘女族的混血兒,從外務送貨一路爬到掌櫃執事。
第一件拍賣品是中品聚氣丹,在商隊裡秦操最不缺這些靈丹,反正秦操都能用段家子弟的優惠入手管用管飽。
第二件拍賣品是一件上品長劍法器,秦操倒是興趣缺缺,長劍嘛,口袋裡多的是。
第三件拍賣品則是一部二階陣圖,這下子可吸引了秦操注意。
吳掌櫃道:「此二階法陣是天磯宗喬上人所製,名曰「天機陰陽陣」,有攻擊,防守,隱匿,聚靈等六大靈紋,起價三千靈石,每次喊價不低於五百靈石」。
秦操並沒有喊價,最後由一位穿著華麗的湘女族修士以八千靈石拿下。
最後拍賣品出現,居然是一個女孩,湘女族不禁奴僕,但明目張膽地進行人口買賣,倒也是特殊,最重要是這個女孩身負三靈根,如果與修士同修有極大概率生出有靈根的子弟。
一開始秦操還以為會流標,但場上競標熱烈,一個可以生出有靈根子弟的女子,對於家族發展來講是多麼大的加持,別說煉氣,如果未來成就是築基,金丹,那今天花費不過是滄海一粟。
女孩最終以一萬三千靈石售出。
秦操對於拍賣會有更多更體會,拍賣會的目的更多是聚眾與話題,至於性價比是不存在的。
秦操收好段彧的通行令文並將馬車與剛植下的太陽花暫時交給段櫻看管。
秦操出發,一路上經過幾個城寨,如果沒有段家商隊的通行令文只怕秦操連第一關都過不去。
秦操身形飄逸逍遙,煉氣六期的境界展露無遺,其實秦操並不想大張旗鼓,但趕路總不想被一些阿貓阿狗給干擾。
越過青竹山,雪白的白榕山已經可以看見,白榕山高大挺拔矗立直達雲端,的確是秦操路上所見最大的城寨。
秦操並沒有馬上進入白榕山,反而以休息的名義進入青竹山旁的青竹城寨。
整座青竹城寨都是以青竹所建,整個建築充滿了青竹的芳香,尤其是青竹酒,入口溫順甜香但下喉厚實濃烈是很容易喝醉的妹子酒。
秦操來到客棧,閒聊間,一個老者道:「是呀,白榕山出大事了,不知為何,聽說白榕神的樹葉掉光了,祭師帶著聖女在祭壇祈福已經好幾個月了」。
秦操再問,另一個老者道:「這白虎山與白榕山競爭幾千年,每每都是白榕山壓過勢頭,這次趁他病要他命,白榕山大事不妙」。
秦操問起最壞的結果,老者喝了一口酒道:「還有甚麼好事,就是屠寨唄,這種事在上古是常常發生,後來部落聯盟興起,屠城倒是少見,但白家恐怕厄運難逃」。
秦操來到白榕山城寨,抬起頭看著直入雲端的高山,整座白榕山城寨就在高山上建成,一層一層又一層的大小建築就積累在山壁上。
城寨並無門口,山上周圍百米處有上百座巨大的吊座利用絞盤將人與物用吊籃拉上來。
來到寨口拿出通行令文,一個白榕山衛士拿起一看。
「嗯,是段或」
「不,不是,是段彧」。
「不對呀,這字明明是叫做或」。
「是,是或,你全家都是二貨」,秦操在心裡種個草。
上到城寨裡,本想想打探消息,但大街上全副武裝的衛士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只要路人在閒聊,就有騎馬的武裝衛士前來驅離。
這是在幹嘛,戒嚴嗎?
沒辦法,秦操只好找到一家客棧先住進去。
一進客棧,拿出通行令文登記,店小二笑道:「段或客官,你要普通客房還是上等客房?」。
「還或,或你全家...」。
秦操懶的理會問道:「這兩者有甚麼差別?」。
店小二道:「普通客房是給凡人居住,沒靈氣也沒有陣法加固,上等客房有一階靈氣與隱匿,制靜等法陣加值可選」。
秦操續問道:「價格怎麼算?」。
店小二道:「普通客房日結一百靈碎,上等客房一月十靈石,半月結」。
秦操想都沒想,就從儲物袋拿出十靈石,道:「就上等客房吧,對了,這外面是怎麼回事,不讓人活了」。
店小二喜出望外的收了靈石,道:「這幾個月都這樣」。
秦操道:「還幾個月?城寨主不管嗎?」。
店小二放低音量,道:「白家都上祭壇了,都幾個月沒看見人影」。
秦操內心一跳,淡淡地道:「祭壇?難道祭壇有甚麼事情?」。
店小二阻止秦操說下去,道:「客人禁言,有些事情現在不能說,被衛隊知道就倒楣了,不能說不能說」。
秦操道:「那我能去祭壇祭拜嗎?」。
店小二看看秦操,道:「當然可以,祭壇目前還是開放的,但客人您要祭拜甚麼?」。
秦操笑笑道:「我夫人懷胎數月,夢中有白榕神顯現要來誠心祭拜定能順產」。
店小二一聽,笑道:「客官人美心善,必能逢凶化吉,百善持家」。
秦操順口問了要怎麼準備祭祀?需要買那些祭品?祭祀程序如何?說完便拿出一顆靈石給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