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一個多月秦操就比較有事了,段芷有意無意地互動,白蓉有心結交,讓秦操每天不是在去白蓉就是去找段芷的路上。
聽白蓉說,秦操才明白,原來白蓉的父親是東陵家族的族長,這次前來是為其父六十大壽,但白蓉心血脈雖出自東陵家族但不算在東陵家族弟子內。
超過三個月的航行,大船終於靠岸。
下了船,秦操便看見湘女島的富庶,港口旁山坡上是五顏六色的房舍,一整片色彩豐富的山壁,房舍大小不一,高低不同,但亂中有序數大為美另有一份美感。
秦操走在街道上,沒有看見港口常有的流浪漢或乞討者,這些人士的穿著只有兩種,一種是像秦操般有著河南郡人士的穿著,另一種就像白蓉般,穿著湘女島特有的服裝與首飾。
秦操漫步在繽紛的房舍間,就像是藍星時旅遊的感覺,偶而與當地人相視,秦操點頭微笑為意。
身後段芷遠遠跟著,見秦操停下來與房舍人交談,甚至一同坐在亭中賞景並從儲物袋中取出吃食美酒相飲,舉止間沒有修仙者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回到港口,秦操才知道白蓉早就離開,而段芷已準備好了馬匹,大量貨物從大船搬下,一一轉駝在馬背上,南方馬不如北方馬的高大迅捷,但體積嬌小耐力足夠,在南方多山的區域限制下反而更好用。
馬隊出發,目標是最近的修仙坊市安北寨。
秦操騎在馬上,沿路有段家商隊的支持下倒沒有甚麼事發生,沿路的山水風光讓秦操宛如置身煙雨江南的人文景觀。
湘女島上山勢蔓延曲折,不是在爬山就是在前往爬山的路上,一路上多層次梯田,就像是千層派堆積在山壁上。
這安北寨就在石碑山上倚著山勢而建,灰黑色的石板,築出古樸而沉穩的建築氣象。
秦操走入石板屋內,雖然修仙者不畏寒暑,但清涼的環境,沖淡了南方燥熱的天候。
秦操自顧自地至客棧休息,段芷一行人還得為貨物下馬點交而忙碌。
而客棧除了是客棧外更是一家寶閣,販售著各式各樣的貨品,在城寨文化裡小巧包容的生活態度,決定了規模不大,但包羅萬象的貨品雜物。
秦操來到寶閣中,一個房間幾排貨架,展示貨品除了道地工藝品外便是金銀材料,加工獸肉與修行丹藥,符籙等,秦操買了一套湘女島男子的衣飾,這樣在街上出沒比較沒那麼突兀。
街道上做生意者大都是湘女,男人則以勞力工作為主,秦操在寶閣補了不少日用品,食糧,肉乾,飲水,茶酒等。
跟段芷交接的是一個穿著粉色湘女服的中年女子,在段芷的介紹,居然是安北寨的寨主,中年女子雖然白髮皺紋面目風塵,但嬌小體態,圓潤臉頰,看的出來年輕時也是美女一枚。
在中年女子身後則是面貌酷似的少女,那種靈動感與白蓉很像,有種青春洋溢的外溢感,跟北方女子含蓄大體有很大不同。
秦操當然喜歡跟直來直往的湘女打交道,才喝了幾口酒就聊開了,開心時的擁抱與交談時的眉目傳情,就沒差把秦操收回家。
原來湘女多情不是一句話,而是生活。
晚上,寨主準備了篝火宴請段家商隊與秦操出席,酒席裡載歌載舞,的確讓旅人可以消弭了思鄉之情,當晚有不少露水姻緣,而秦操則陪著寨主與段芷閒逛著即將開幕的商隊商鋪。
段芷一行,除了安全運送貨物外,另外重頭戲便是與各城寨的交易買賣,賣不足與居民,收有餘而濟他地,這就是商隊。
當然秦操只能算是觀光客,但修仙者的身份與財大氣粗的豪橫感,都讓秦操在眾人眼裏是個香餑餑。
秦操跟寨主聊了一會天,慢慢地聊到守護神這個禁忌話題,寨主笑笑道:「守護神傳承在湘女島已經數萬年之久,追其源頭只能說是老祖從族地分靈過來,至於是那一支,早就不可考」。
寨主攤開手掌,竟然有一條守宮盤據在手腕處。
寨主道:「這就是我安北寨黑龍大人的傳承,如果秦道友想在安北寨落地生根,我可以為秦道友求得龍子一尾,至於妻妾更是要多少有多少」,說完眼神魅惑了秦操,不過沒有惡意秦操也只能苦笑。
秦操跟著段芷離開,段芷陰陽怪氣地道:「怎麼,沒有去桃花塢?」。
秦操搖搖頭,道:「家有悍婦,不敢不敢」。
段芷轉身驚道:「你成親了?」。
秦操搖搖頭:「沒呢,口頭姻緣罷了,只是志不在此,心中有人就夠了」。
段芷笑笑道:「我看你人人好,還以為你也是個多情人,不錯,還算是個有原則的人」。
秦操笑笑道:「你也別誇我,寨主還對我施眉眼,我就趕緊跑了,怕出事」。
段芷大笑了出來,道:「原來你是好色無膽」。
雙眼看著秦操,道:「湘女多情,只要可以開口,母女伺候你也是常有之事,你不想試試?」。
秦操看著段芷的眼睛,收了笑容,正色道:「志不在此,無需多言,你不要這樣,不要開玩笑,不好玩」。
說完秦操跑了,留下臉上三條黑線的段芷。
隔天便是段家商隊連續三日的營業日,交易可以是靈石,可以是金銀甚至以物易物都行,所以段家商隊來到是每年安北寨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有很多人從寨外走入,無所不包的交易內容,幾乎涵蓋了安北寨週邊百餘里的內的人事物。
秦操跟著一個老鑑定師,收物鑑定時還不忘給秦操指點,不知道的還以為甚至師父帶徒弟。
一個湘女拿了一個像是山藥的根莖過來,老鑑定師拿出一柄小刀在上頭刮下一些粉末,加了點水,手感立即黏稠了起來。
老鑑定師道:「客人,你這黃暑是十年生,鑑價是十銀石,如果你同意,可以拿單據去庫房結帳」。
說完拿了一張紙給湘女。
反覆是這樣的場景,至於那種拿了逆天藥材的名場面則是一篇都沒有。
老鑑定師笑笑,道:「我一生碰過百年級別藥材也只是一次兩次,這種十多年至五十年的藥材才是常態」。
秦操看累了,出去走走。
只見寨主身邊的小女兒走了過來,道:「秦叔叔我可以跟你交易嗎?」。
面目清純兩頰紅潤,年紀不過十餘歲的小女孩能有甚麼好東西可以交易?
秦操笑笑道:「那要看你是要交易甚麼?」。
女孩從懷中取出一些種籽,種籽放在錦囊中,女孩道:「這是太陽花的種籽是我爹爹留下來的,他說太陽花是靈植之首,取太陽之精育材養地有奪天地造化之效」。
秦操差點笑出來,這是甚麼?還太陽之精,打殭屍嗎,榨榨油還可以。
秦操問道:「那你想要交易甚麼?」,女孩紅著臉道:「功法,水屬性功法」。
秦操悶了,守護神還需要練甚麼功法,養好守護神不是比較重要?
秦操還是問道:「那寨主知道嗎?」。
女孩搖搖頭,道:「我練功法,想去找爹爹,我娘不同意我出門」。
秦操搖搖頭道:「那就沒辦法了,你還小,交易得寨主同意,這樣吧,我先準備兩三套功法,只要妳母親同意,我就跟你交易行嗎?」。
女孩搖搖頭道:「不要,還是我跟你好,你跟我交易」。
看著女孩清澈的眼神,秦操都快嚇死了,別鬧了,爺還要去天淵仙城呢。
秦操搖搖頭離開了。
就在秦操找個地方躲起來喘氣時,寨主來了,原來她甚麼都知道,甚至希望秦操同意女兒的建議,秦操搖搖頭道:「我不知道過程發生甚麼事,但我希望你可以表達支持女兒的決定,這個對你們的關係很重要」。
寨主看著秦操,似乎沒想到秦操會這樣說,淡淡一笑,道:「秦道友你很特別」。
秦操回到鑑定所,果然寨主帶著女兒過來,秦操拿出三套水屬性的功法「雲霓羽箏功」,「浣花劍訣」,「九霄碧波掌法」。
最終小女兒竟然換走了九霄碧波掌法,寨主看著高興雀躍的女兒,道:「他爹是河南郡水軍提督,也許她覺得她父親會喜歡」。
秦操看看這對母女,白蓉跟寨主的女兒,成年後對父親的關係反而更加牢固,也許是距離就是美感吧。
寨主看著秦操,道:「有人說湘女不專情,不專的是男女之情,專的是家族母女之情,秦道友,難道你不想留點怎麼,以慰日後之念想嗎?」。
秦操見寨主眼中情慾橫流,退了一步拱手道:「秦某自知並非甚麼正人君子,但無心於此,還請寨主體恤」。
望著寨主牽著女兒離開,對了,她們姓啥名甚,秦操似乎都沒問,罷了。
三日後,段家商隊繼續出發,一路經過黃頭山隘口,九曲湖,桃林山,竹山寨等地,秦操也換了不少當地名產,材料甚至是失落的傳承等,此時秦操手臂上纏繞著一隻黑色蜘蛛,外人還以為這是秦操用重金買來的守護神,這其實是碧螺山的妖王本體變化。
秦操一直在蘊養著妖王本體,只是因為境界差異太大,同時少了它可以出現的契機,現在眾所皆知,秦操買到了一個失落的傳承,從此黑蜘蛛甚至是怪頭都可以名正言順地拿出來。
這一日,段家商隊終於來到段家在湘女島上唯一的據點,段家堡。
段家堡是由五個呈圓形的建築所組成,中間圓堡容積最大也是領導人居住的地方,周圍四個外圍圓堡合體拱衛著中央。
段家隨行的築基修士早在下船就來到此地,並未與商隊同行,聽說秦操竟然有足夠財力買到一個傳承,想到隨手就拿一個劍丸出來拍賣這樣的土財主感覺好像沒甚麼好訝異的。
商隊進駐一個外圍圓堡,除了進行貨品交換外,段芷重組了商隊人馬,有人會留下來,也有人會隨著商隊前進並回到段家。
來到段家堡,秦操倒有點想法,段家傳承佛門鍛體術,是少數以鍛體出名的修仙家族,秦操手上有入門用的小金剛鍛體術,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在段家商鋪裡補齊相應功法。
秦操在段芷陪同下秘密來到段家商鋪,在商言商,除了段家自身功法外,其他都有一個價格,就看秦操付不付得起。
一套完整的鍛體術,包括內服外敷的系列藥物,打磨肉皮骨筋氣脈等的功法以及行於外的拳腳體術等。
段芷為秦操準備了幾套功法,如廣為流傳的小金剛體術體系裡的羅漢鍛體術,另外段芷還找到一篇水軍體術六式,可以完美融合之前秦操賣出去的九霄碧波掌法,最後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篇叫做太陽體的遠古功法。
這些功法都可以從煉氣期修煉至築基期,至於金丹期以後的功法,大概率只有羅漢鍛體術有機會補齊,秦操想了想,乾脆全買了,做價五千靈石。
羅漢鍛體術是為了袁氏兄妹準備的,出門前喜兒也完成入門,佛門鍛體術主打清心寡欲,勞動苦行,對於為秦操效力的牛馬是最佳選擇。
水軍的體術六式則是專精打磨頭胸背腰腿臂六個軀幹是一套可以無視境界一直幹下去的鍛體術。
至於太陽體則是意外發現,從寨主之女買來的太陽花種籽似乎與這套功法相應和,具體是甚麼,秦操不知道,還得花時間把種籽種出來看看。
十多天後商隊再度出發,但這次秦操自己買了兩匹馬與一台馬車,因為,這小子把太陽花種了出來。
其實也不難,種子泡過水後,種於靈土中,4-5日便可發芽,一輛馬車能種植的面積也不大,但拿來試做則是綽綽有餘。
不過馬車上的頂棚得去掉,但保持著支架完整免得可能隨時落下的雨水把根莖給泡爛了。
接下來商隊往湘女島中部前進,首先是安土城,北從段家堡,南到荊南山這一帶是少數由非湘女族人為主體的地域,尤其是安土城整個城池的建築風格就跟河南郡一模一樣。
商隊進入安土城,直接進駐段家的客棧與寶閣,秦操將馬車照應好便私下前往坊市,想趁機把一些黑貨出手。
進入坊市穿上斗篷,隱匿好氣息,看著路上攤販上販售著永夜花,長生草,聽過煉化後可以參悟時間法則與增加壽命,一旁還有人言之鑿鑿。
秦操搖搖頭,這些騙子從大陸騙到海島,據段芷說,這些人大都是在大都市活不下去,就跑來窮鄉僻壤繼續騙人。
秦操也不會說甚麼,反正信者恆信,秦操沿路看進去,經過段家商隊的教育,九成九的商品大概都能看出個理所當然。
秦操走入玉家寶閣,這是坊市除段家外最大的寶閣,秦操慢慢看,裡頭有各式的材料,法寶,丹藥與符籙也應有盡有。
秦操出了一些撿來的丹藥,法器也補了沒在段家看見的材料,順便充實了靈石庫,所謂錢是鐵飯是鋼,秦操又硬起來了。
就在秦操在坊市街上吃完飯喝著熱茶,突然左眼一股熱氣湧出,小劍已經好久沒有出來了。
秦操放下銀兩,順著小劍的位置尋找,果然在一個攤位上看見一個拳頭大小的鐵菩薩,剛從一輛牛車上拿下來的眾多貨物之一。
秦操走近攤位,攤位上擺設大都是外型奇奇怪怪的材料,秦操指著鐵菩薩,攤主拿了起來交給秦操,果然入手質感跟袁方家傳碎片有點類似。
秦操陸續檢視其他材料,也問了來龍去脈,但大部分都是家傳,淘來或者是某地挖來的,當然秦操都不信。
跟攤主討價還價,最終用十幾顆靈石拿下,不過攤主突然說明日還會有新的材料送到。
秦操點點頭,約好時間確認好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