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出聲》前傳插敘段
那不是綁架,是一場設計良久的收容。
被愛吞掉之前,陸然甚至主動踏進去。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醫院。
陸然坐在急診室外,左手捂著腹部,衣服沾了血。不是重傷,但夠狼狽。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像是從哪個垃圾堆裡爬出來的人。
沈峻當時是醫院志工,穿著制服,拿著水跟簡單藥品。微笑禮貌,聲音柔軟得過分。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可以坐我那邊,沒人會吵你。」
陸然沒理他,頭埋在膝蓋間,像條快死的狗。
沈峻沒再說話,只把水放下,靜靜坐在他旁邊。
等了半個鐘頭,陸然終於轉過臉,啞聲開口。
「你為什麼不走?」
「因為你看起來需要有人在這裡。」
那晚,沈峻沒有問他的名字,也沒問為什麼受傷。他只陪著他,一直陪到天亮。之後幾天,他偶爾會在急診處出現,總會帶些食物,或一杯溫水,沒有太多話,沒有壓力。
陸然有天問他:「你是不是在可憐我?」
沈峻說:「不是。我只是剛好知道,你有多想被看見,卻又怕太亮的燈。」
那句話打開了某個鎖。
後來他們開始一起吃飯,一起去看深夜電影,一起在便利商店坐到打烊。
陸然以為他撿到了一個避風港。直到有一天,他跟著沈峻回了家,累得直接睡著。醒來時,發現門被鎖了,手機不見,窗戶也封死了。
沈峻坐在床邊,和第一天在急診室那樣,遞給他一杯水,語氣平靜到可怕。
「你終於留下來了。」
「現在,我可以好好保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