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有點五味雜陳的日子。從開始會看臺V以來至今,我有兩個臺灣VTuber是只要他們開台我就一定會看的;其中一個人在今天達到了一萬人頻道訂閱的里程碑,另外一個人則在今晚宣布了將在一個月後畢業。

其實因為「業務聯絡」的關係,早在二月就知道了對方預計會在今年畢業,但直到真的宣布畢業的那一刻前,一切的確都還是有如幻夢一般,似乎醒來就沒事了。而這幾天各大學也進入了畢業季,仔細想想,我最後一屆教過的學生,正常來說也是這兩個月要離開大學畢業了。
卒業して いったい何解ると言うのか我在大學教大一國文時,幾乎每個學期都有在課堂上放過尾崎豐的〈畢業〉這首歌。我自己其實也是在高中畢業、大學畢業之後才發現了這首歌;雖然對於成長的徬徨、對大人的不解等等情緒應該離彼時的我很遠了,但尾崎豐的歌聲依然令我悸動,對於一個依然在學院中徘徊、依然對大人不解的人來說,還是充滿了共鳴。我尤其喜歡上述引用歌詞中的這一段:
想い出のほかに 何が残るというのか
人は誰も縛られた かよわき小羊ならば
先生あなたは かよわき大人の代弁者なのか
俺達の怒り どこへ向かうべきなのか
これからは 何が俺を縛りつけるだろう
あと何度自分自身 卒業すれば
本当の自分に たどりつけるだろう
若說人們都是被緊緊綁住的柔弱羔羊
老師你難道就是軟弱成人的代言者嗎
每一次在課堂上播放〈畢業〉時,我都會無聲地跟著尾崎豐一起用力的唱出這句話,希望自己不要成為這位「十代教主」口中那樣的大人。時至今日我還是不知道這一個學期、每週三小時的課程是否真能帶來什麼改變,就像我也不知道這三個月去臺北商業大學對一群認為賺錢比較重要,藝文沒有意義(不是我說的)的學生演講有什麼幫助一樣。
如果他們在日後人生的某一刻,突然想起〈畢業〉這首歌;想起《新聞急先鋒》第一集裡,主角說的「解決問題的第一部是知道問題的存在,要知道問題的存在需要有充足的資訊」;想起《萬歲》告訴我們不要以成績、以學歷、以成就評斷一個人;想起科幻與奇幻創作存在的意義的話——那就太好了。

我從AKB48開始紅起來的那陣子開始認真接觸偶像文化,對於「畢業」這件事產生了各式各樣的想法。當然,對於粉絲來說,畢業等於日後就無法在同一個場合看到自己的推了,想必是件難過的事;然而,畢業不是說這個人就「走了」、「逝去了」,他依然會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如果沒有離開同一個圈子,甚至還有機會在其他地方再看到對方。
因為飯了AKB,我對於偶像文化有了更多的瞭解,也因此更加不喜歡此種文化。我希望我推的偶像、我推的直播主都能開心的、幸福的過日子;如果畢業可以讓他們過得更好,那我想我也會祝福他們在轉換道路之後走得更好更遠。
この支配からの 卒業
闘いからの 卒業
好像也沒什麼可以說的了。雖然畢業不是人生的句號,但的確至少是某種分號(雖然現在都會說一直用分號的是AI就是了);我們熟悉的環境要改變了、熟悉的人要離開了,難免還是惆悵。我想,不管是同學、朋友、自己的推,我們也只能希望對方繼續過得好好的,有朝一日在某個地方再會。
We'll meet again
Don't know where
Don't know when
But I know we'll meet again some sunny day
所以,再見了,我的學生們。再見了,阿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