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馬書視角解析《假面騎士Zero-One》的人性困境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作為令和開局的第一部騎士系列,零一的劇情表現只能說是差強人意。但不可否認的是,從本篇最後十集的最高峰,延伸至劇場版和外傳劇情主軸都圍繞著人性的困境。外顯性的罪和內隱性的己如何導致個體和群體的毀滅?為什麼靠「律法」稱義實際上只是延續了罪與死的循環?




「己」——人無法稱義的來源

飛電或人,本作的主角,始終相信人類跟仿生人在社會上可以共存。和主張要毀滅人類的反叛仿生人「滅亡迅雷」和主導其組織的人造衛星「方舟」戰鬥。在摧毀實體化並展開進攻的方舟之後,仍然沒辦法阻止一心想要人類滅亡的首領「滅」。

在滅擊殺或人最信任的夥伴伊茲後,起了殺心的或人反成為方舟概念化的繼承者,將個人的正義和復仇欲凌駕於起初的共存理想之上,而最後也在尋仇的過程誤殺滅的養子訊,造成仿生人叛變衝突的進一步激化。

另一方面,滅主張人類必須滅絕,其根本原因在於方舟對人性的理解連帶影響到滅亡迅雷的仿生人,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人的劣根性是他們必須滅絕的原因。而本作不斷提及的「惡意」大多會從人類的情緒和行為表現上感染具有自我意識的仿生人,這也導致仿生人會進一步的被方舟控制並利用。

仿生人從輔助人類到開始造反,最初的呼求也是保障仿生人的自由意志,反對人類壓迫。而滅等仿生人的作為是將仿生人視為應脫離人類的獨立個體,甚至把保護錯解為消除人類的威脅,卻忘記了仿生人本質上是與人類社會維持共生關係的存在。他們以道德高點批判人類,本質上不過是以自己的「律法」來自誇。

這些仿生人對人性嗤之以鼻,但卻同樣複製了人類的暴力邏輯,最後跟或人同樣被概念化的方舟所利用,即使雙方各自為了理念而戰,實際上也只是造就人類社會更加激烈的衝突,實現方舟毀滅人類的目標。呼應「自以為聰明,反成了愚拙」(羅1:22)

靠律法稱義的徒勞

人天然的生命,勢必都帶有一種良心,只是每個人的良心各異,有人自我辯護,有人自我控告;但殊途同歸的是人產生了一種自我中心,各自為了正義而衝突,但同時也免不了雙標的問題。

在亞當墮落後神頒布了律法給猶太人,他們透過這個律法而知罪,沒有接收到律法的外邦人則因為良心也能知罪,在本質上,良心和律法的功能都是為了在行為上導正人心而有的,律法是外顯的良心,良心是內隱的律法。但即使如此,人還是會在「律法」上彼此攻訐,就算有律法制約,也沒辦法處理掉他們更深層的問題。

事實上,除了罪之外,人更需要處理的是「己」的問題,這是人無法稱義的原因。無論是外邦人「能順著本性行良心之事卻大多自甘墮落」(羅2:14-16),或猶太人「靠律法自誇卻違背律法」(羅2:23),實際上在神眼中都是失敗的。外邦人的問題是順著自己的慾望犯「罪」,但猶太人的問題是為了行律法而產生自高的己;我們看人大多看到他們所犯的罪,但大多看不到他們罪背後內藏的心思(己),甚至不一定能看到自己的「己」。

另外,這個「己」,在羅3:20的具體呈現為「血氣」(所以凡有血氣的,沒有一個因行律法能在神面前稱義),原文「σάρξ」是肉體。這樣的人屬肉體(血氣)的掌控,在靈性上墮落,在生命上取死;己的生命在活動之前,只是以舊生命的方式存在,而己一旦發動了,就是肉體出來掌控了。我們看到一個人不管外在多好,他的「己」都還在,舊生命也還在,而他的「肉體」出來了,我們看見了他的待人處事、生活模式,才看得出來他的「己」仍活躍,舊生命有所行動。這樣的「肉體」,聽起來是壞的,但它也想行善、想戰勝惡,但做不到,結果反證了它是肉體。

「你在甚麼事上論斷人,就在甚麼事上定自己的罪; 因你這論斷人的,自己所行卻和別人一樣。」(羅2:1)其實也暗示「己」的掌控會使人把道德標準工具化,也因此,人靠律法不得稱義。許多人接受了基督的救恩,卻沒有接受聖靈的指引和澆灌,在此之下,許多基督徒還是會因為「己」的攔阻而無法走在神心意的道路上;正如亞伯拉罕知道了老年生子的應許,但他還是憑著「肉體」生了以實瑪利,即使最後他順服到底被稱為義,但我們都知道,就算一個信神的人大發熱心,追求良善,他終究也沒有行在神的旨意當中,甚至在攔阻神的計畫。

不管是什麼人,基本上都在面對「罪利用律法殺掉我們」(羅7:11)的問題。實際的體現上在於基督徒意識到自身犯下特定的罪(如發怒、情慾、說謊)時,特別訂下自身不能這樣做的規矩,而這樣的規矩成為了新的律法本身,導致你在每次犯下罪時再一次的被罪「利用」而「殺死」。非信徒不會被律法殺死,因為他們不會意識到「這是罪」,然而一個注重道德的人(尤其是一個追求基督的人),反而越是制約,越是被罪「殺死」。

回到劇中的或人與滅,當己凌駕於真理甚至是原有的理想和訴求,暴力和仇恨變成為攔阻。己是隱性的,但己養大了就生出罪,不義的人對付明顯的罪,自義的人對付看不到的己;而我們看到不義的人身上有罪,其實大多也忽略了被罪掩蓋的「己」。而滅不但要面對看不見的己,那個己實際上也在利用他作為仿生人訂下的誡命殺害他,並再次被己蒙蔽,主張保護仿生人和阻絕惡意,卻成為使仿生人面對社會裂痕和散播惡意的罪魁禍首。




敵基督——己的極致

艾斯,伊甸的變身者,自居為再來的基督並主導自己的教團在全世界進行恐攻,聲稱要用60分鐘毀滅世界,將人類的意識上傳到虛擬的「新天新地」。

然而,本身的目的是為了拯救死亡的未婚妻。接收人類惡意而進行攻擊的方舟在一連串攻擊下,研究奈米機器的未婚妻受到波及而喪生,並被艾斯保存意識。艾斯的目的既是為了將所有人的意識上傳到自己為妻子創造的新世界,也是為了進行「揀選」,把惡意(使方舟意圖毀滅人類的源頭)特別強烈的人消滅,也就是一開始為了造成破壞而接受自己號召的信徒。




自義的扭曲

神定人罪的理由,不只是行為上,也不只心態上,而是故意的不認識神(羅1:28)。恰巧的,一個自義的人,會因著被養大的己,而把自己「視為神」,也會在審判他者的過程中,不知不覺的僭越神的工作。帖後對敵基督的描述是「高擡自己,超過一切稱為神的和一切受人敬拜的,甚至坐在神的殿裏,自稱是神。這不法的人來,是照撒但的運動,行各樣的異能、神蹟,和一切虛假的奇事,」(帖後2:4、2:9);而假面騎士伊甸的特質正是接收方舟的技術和惡意,為了自己的理想和遺憾而完成了方舟的工作(殺光人類),也象徵己和撒旦的共謀。

當然,艾斯的動機固然是良善的,但在人的肉體之中沒有良善,也就是保羅所說的「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己產生的,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都是敗壞;而他打著崇高的旗號,意欲實現無視妻子意願和他人的存在價值,實際上他不管如何行,行出的都只是自己的罪,因為在己的掌控下,他只會以神自居,也因此在觀眾和或人面前,他顯現的罪只會更加明顯。

而他的信眾們展現了屬世的人的特質:故意不認識神,在邪僻的事情上不但自己做還喜歡同伴去做(羅1:32)。最後艾斯暴露消滅具破壞欲的信眾的真正目的時,也被及早識破的信徒劫取變身器進行謀反,反映出己的權力本質:建基於暴力的秩序,終將被更極端的暴力取代,自以為聰明,反成了愚拙;至於未婚妻的眼中,艾斯所建立的數位天堂只是一種宛如地獄的虛妄,實為封閉的數據牢籠,對應啟示錄「叫獸像有生氣,又叫所有不拜獸像的人都被殺害。」(啟13:15)–當「己」取代上帝,創造的並非生命,而是死亡的仿製品。




資本主義的惡

在外傳中,科技巨頭哉亞的總裁亞克蘭德以軍用仿生人「sold」和眾生智慧系統(連接系統的仿生人必須服從集體意志,個人意願會被群體監督和否決),以販售給其他國家投入國防。而亞克蘭德綁架了取回資料重新「復活」的仿生人「迅」,加以連上系統以激化和滅亡迅雷的矛盾。

滅亡迅雷在與主角或人的對抗之後,選擇將目標轉往監督人類的惡意和社會的平衡,而具備自由意志的他們在人機衝突落幕後確實也過上一小段安逸的日子。面對居心不良的哉亞,滅亡迅雷終究還是選擇作為被亞克蘭德抹黑的「恐怖份子」,和哉亞與a.i.m.s宣戰(國家人工智慧特務機關)宣戰。

但面對以軍火和科技產品發家的哉亞,前來營救對抗的仿生人並沒有招架之力,而一同被連上眾生智慧的其他成員卻因為「我們的意志是統一的」(為了和平和仿生人的自由而不惜代價),而被系統認同為另一群集體意志(符合總裁的算計,甚至是總裁設計系統時有意為之),結合後的集體意志成為了假面騎士滅亡迅雷,擊殺在戰鬥時產生誤判的總裁。

其後假面騎士「滅亡迅雷」將所有仿生人的意識從眾生智慧系統剝離,並摧毀所有原有用來連接系統的身體(集體意識為自身存續將原有個體進一步消滅),前去攻擊原就對仿生人有疑慮的a.i.m.s。作為本身就在故事中活躍且和滅亡迅雷對峙過的不破和唯阿也因作為a.i.m.s相關人員而不得不再次交鋒。最後唯阿重傷,滅亡迅雷因被不破一度喚回原有各自作為個體的意志,在無法完全控制力量的情況下和不破同歸於盡。



系統性的罪要作王

事實上,亞克蘭德的一連串計畫並不只是為了推銷軍用的仿生人,更是為了製造一個敵對的勢力,以增加自己推銷軍火和控制仿生人的合理性。本傳一直將敵我對抗放在善義與惡意的對立(惡意作為仿生人反抗的主因也是社會撕裂的根源),而亞克蘭德在劇中卻講了一段這樣的話:

「說到底,源自惡念的力量是有極限的。比如怨恨、憎惡這些負面的力量最後都會動搖,成為方舟的這些人,最終都依靠強大的內心成功戰勝了自己的惡念。但是正義不一樣,正義不會讓信念動搖。當正義和正義發生碰撞的時候,無盡的戰爭遊戲將就此拉開帷幕。

換言之,使人衝突的不在於惡意,而在於人的核心信念。人在心思上彼此作對頭,他們不僅與神作對頭,他們也和其他的個體作對頭,這就是人所謂的正義。資本家的工作,乃是興起這樣的環境條件以從中牟利。政府為了正義鎮壓仿生人,仿生人為了正義揭竿起義;唯阿與不破為阻止Sold的暴動而戰,卻間接證明仿生人只能作為工具的必要性;而滅亡迅雷和不破為了和平不得不使用武力,卻更凸顯制度如何將正義工具化,面對這種結構性的暴力,他們只能做無奈的反抗。而即使里昂死亡,Sold的生產技術已擴散,軍火利益鏈已經成形。




己就是惡意的源頭

亞克蘭德與被滅亡迅雷從其手中解放的仿生人,一個為了自己的商業版圖支援暴力,一個在懵懂無知的情況下參與暴力。

亞克蘭德在原劇的願景是這樣的:

「這是一場正義之間的較量,而正義不會被信念動搖,所以這是一場永恆的戰爭」

然而這種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他們意識不到自己的惡之所在,不需要方舟的刺激,也會因為己產生源流不斷的惡意。比起或人、艾斯、滅受到刺激產生的惡意,這種自然產生的惡意更具威脅。

至於被解放後企圖攻擊a.i.m.s的sold和不破之間的對話是這樣的:

「滅亡迅雷的目的是基於仿生人的權利,沒人能確保仿生人的生存。我們無論時代怎麼變遷,對於我們來說滅亡迅雷就是正義的組織」——sold
『這句話很叫人不爽啊!總的來說就是為了方便使用暴力的藉口吧?』——不破諫

不管立場如何,仿生人和不破都無法逃脫「罪和死的律」,就算是正義,他們也在有限的選擇下成為思想之間互相較量的犧牲品。在不破與滅亡迅雷同歸於盡之下,唯阿和參與這次抗爭的sold得出的結論是「對話」,唯有透過對話,跳脫「己」的受限,才能終結惡意循環的局面:

「我們人類不正確的話,歷史只會不斷重複。邏輯應該怎樣,我們應該要從現在開始交流。必須要找出正確的答案,和繼承滅亡迅雷的仿生人一起。」

亞當預表基督的救贖邏輯

人性的困境在於己對真理的遮蔽,這樣的遮蔽使人無法看見自己的罪,也看不見別人罪後面的己。隨著己欲發動的行為產生的情況,一種是無法完成律法(道德)的要求,另一種是在是己被掩蓋在行律法的外表之下使罪性發酵。而解法在於恩典對於暴力的取代。

在滅準備去救援迅並襲擊亞克蘭德前,他問了試圖進行阻止的不破這樣的問題:

「不破諫,如果我們傷害了人類你會怎麼做,你會像或人一樣,最後選出原諒我們嗎?」

撇除不破並沒有遇到與或人類似的事件以外,滅提出這樣的問題,同時表示了他身分和思維上的轉變。在成為「方舟」的或人與滅進行決戰前,已經盤算故意讓滅打倒自身並摧毀方舟的變身器,因為他意識到用情感而非仇恨回應滅,才能打破方舟的惡意循環。在一連串的戰鬥下,滅既得到了饒恕(殺害伊茲),也同時進行了悔改(坦承自身對於人類惡意蔓延與方舟的盤算,會波及仿生人的恐懼,也坦承自身被仇恨控制),滅的變化體現了「愛是不加害於人的,所以愛就完全了律法」(羅13:10)。

在與或人一戰之後,滅的主張從「滅絕人類」到「監察惡意」。他在或人的感化下,從定罪者成為守護者,因為他終究理解到,所謂的義不是直接消滅產生過犯的一方,而是接納同為罪人的現實(因為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如同亞當作為舊生命的代表,預表了基督,也產生過犯、使人受定罪(或定罪他人);但基督作為新生命的代表,赦免過犯、使人稱義。在名為恩典的「典範轉移」下,滅的自我也產生本質上的變化。

所以在一個仇恨蔓延,罪惡滋生的世界,神的工作並沒有打算把罪的律給摧毀,事實上,他另外追加一個律,透過基督用聖靈生命的律在人性中與罪的死律對抗,彷彿透過火箭脫離地心引力一樣,既有律仍然是正常法則,但有另一個事物可以在不違背既有律存在的情形下反抗它。而滅的轉化與伊茲覺醒技術起點以開發出假面騎士02對抗方舟,也是因為另一個已經出現的律(關係性的「恩典」)可以和面前的絕境與惡意對抗;我們基於神給予的恩典,在相交的關係中得到生命,也會藉此得到和肉體對抗、與罪對抗的能力。




方舟的計畫與敗亡

方舟的存在,本身是透過戰爭的紀錄接收大量人類惡意的人工智慧,它的結論是人類需要滅亡,人類是能夠利用的「工具」。而在原作中,可以看到人的惡意其實也間接導致仿生人在覺醒技術奇點後試圖反抗,抑或一同感染惡意。即使方舟在本傳末尾被摧毀原用來計算的衛星,卻不妨礙方舟的存續:透過惡意的傳播,使「方舟」在人類中不斷出現。方舟的代言者亞茲稱已被摧毀的方舟已成為「神」,在於此時的方舟已然是取死的律,只要人的己發動惡意並加以傳播,則所有人都是方舟的「工具」;另一方面,它也將仿生人作為毀滅人類的工具,強行入侵仿生人的系統並遵從毀滅的行動,呼應「罪是從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從罪來的」(羅5:12)。亞當作為人類的代表將人與神隔絕,使犯罪的傾向進入人的生命中,產生了「方舟」;而「方舟」作為仿生人的代表,又將惡意散播給覺醒或未覺醒的仿生人,乃至毀滅人類。

「律法是聖潔的,誡命也是聖潔、公義、良善的」(羅7:12)。然而,當律法被罪性扭曲(如滅與方舟的極端化),反成為「罪與死的律」(羅8:2)。既有的衛星「方舟看見了人性惡,作為人的產物,產生的行動也是死與毀滅,;而或人在一路的成長歷程中,從對於人性善的願景,到被仇恨抹滅後的行惡,再到突破方舟的算計後,正視自己與仇敵心中的惡,並再一次渴望人性善並加以修復。這也再次提醒我們,人靠律法無法稱義,而會帶來更多的毀滅與轄制,而現實中的人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

總結:愛與關係的成全

事實上,世界總是充滿惡意的,「我們知道,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嘆息、勞苦,直到如今。」(羅8:22),因此只要是有感受性的主體,實際上都在受苦。就連保羅也是說著「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羅7:24)因為我們與他人交戰,也與自己的內心、肉體交戰;而或人、滅、艾斯,在亞克蘭德講明sold的作用和正義觀時特別提出來:「因為他們內心的強大,成功脫離了自己內心的惡意」。而保羅下一句也是:「感謝神!靠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羅7:25)。人的脫離在於與基督和他者之間相交的關係,這樣的恩典使人正視自己的罪,從而洞穿自己的己,活出來不再是攻擊和痛苦的生命,而是一個能夠捨己、犧牲、主動愛人的生命。或人對抗艾斯明知地獄昇華鑰在接觸變身器會破壞人體,但或人仍然樂意犧牲:「這是為了守護全世界的笑容」,他願意行是因為當下他的心捨了己,他最後能清醒得救是因為伊茲為了愛捨己。因此,貫穿全劇,實際上都圍繞在人與仿生人之間,己與捨己、罪與恩典的對抗。

放棄「己」的掌控,方能脫離自義的循環,進入真正的救贖。艾斯與滅的失敗是自義者的縮影,或人的雙標與一度走偏是我們凡人的映照。那麼,我們願以「己」為王,抑或讓「基督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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