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畢業、創業、愛情～他的默默守護，她的堅定前行

7.1 畢業即將來臨，未來的方向各自奔跑（敖岳廷） 那年春末，天氣已經開始熱了，但風吹過操場邊時，還是透著一點涼意。畢業典禮那天，我遠遠地看著她站在人群中，穿著那件象徵著告別與前行的深藍畢業袍，領口一如既往地整齊，頭髮束得乾淨俐落。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聽著學長姐發言，偶爾點頭，像是早就想好接下來的每一步該怎麼走。 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考慮要出國、旅遊放空、還是先工作一年觀望，而是早早就報名了研究所，還默默申請創業補助，一邊念書、一邊成立自己的公司。那家公司一開始什麼都沒有，租的是一個老舊公寓，連辦公桌都是二手的。可她就那樣每天拎著筆電、穿著不太合身的西裝外套進出會議，像是全世界的人都該相信她能成功一樣。 我從沒問她為什麼那麼拚命。也沒問她到底有沒有累，或怕不怕失敗。因為我知道她不會說。她那種人，連哭都會挑沒人的時候，連疲倦都藏在笑容底下。她不是為了自己拚命，她是為了她的家人、為了那個早就訂下的未來，咬牙也會往前走。 而我呢？ 我還在大三，課業壓力雖然稍微輕一點了，但面對她那種步伐，還是常常覺得自己像個在原地喘氣的人。我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越拉越遠，心裡其實很慌。她走得那麼穩、那麼快，根本不需要人陪。可我就是想陪，哪怕只是站在她旁邊幫她搬紙箱、遞杯水也好。 她奔跑的方向那麼明確，我卻還在路邊，拿著地圖發愣。 但我知道我不能一直這樣等。 我低頭看著手機裡打開的履歷草稿，心裡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不能站在她前面替她擋風，那至少，也要學會怎麼跟得上她的腳步。 —— （上官凜） 說真的，我內心慌亂到不行。畢業典禮結束後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創業計畫要跟人確認，學校文件還沒跑完，還有不知道多少人說要跟我合照、吃飯、敘舊。想到就覺得頭皮發麻、腦袋炸開。 我一邊撐著笑臉應付場面，一邊在心裡默背代辦清單。然後我看了一眼人群後方，那一區還在讀大三的學弟妹站著，有個傻傻的傢伙正朝這裡望——他眼神亮得過分，好像這場畢業典禮有多浪漫似的。 我翻了個白眼，但心裡卻沒那麼煩了。 雖然他那種悠哉的樣子有時候真的讓人生氣，但也還好有他在。要不然，我真的可能會掛掉。 7.2 他投遞簡歷到我創業公司所在地附近（上官凜） 那天翻履歷時，一看到他的名字，我嘴角忍不住翹了一下。 敖岳廷。 我當然知道他最近一直在投履歷，但沒想到他這次居然直接丟到了我公司樓下的附屬咖啡廳。履歷上的地址清清楚楚，是那間我們經常一起光顧、我偶爾會在那裡趕簡報的地方。他寫得一板一眼，沒有一絲特權申請的痕跡，彷彿自己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生。 可我知道他不是。 他不是為了薪水、不是為了經驗，更不是剛好路過。他，是為了我而來。 雖然我們早就交往了，也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他從來沒因此鬆懈過半分。他知道我忙、知道我習慣專注，所以他不打擾，也不插手。只是用這樣的方式，在我工作之外的生活圈裡，留下他自己的足跡。 像這次。 他沒先說，只是某天早上裝作不經意地問我：「你們公司樓下那家咖啡廳好像有缺人耶，工作環境還不錯。」然後眼神飄得要命，連手中吐司都咬歪了。 我看破不說破，只是淡淡點頭：「是喔，那你有興趣可以試試。」 接下來的幾天，他開始準時出門打工，穿著店員制服、手上還多了幾道被熱水燙出的紅痕。每次我下樓開會或跟客戶談事，經過咖啡廳玻璃窗，都能看到他在裡頭忙來忙去——搬貨、補豆子、招呼客人。偶爾抬頭看到我，他就會裝作剛好在看天花板，但耳根卻悄悄紅了。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很傻。 明明已經站在我身邊，卻還是要努力往我所在的地方靠近，好像深怕自己跟不上。 可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會這麼喜歡他。 他不會問我：「你能不能等我一下？」他選擇的方式，是自己拼了命地追上來，不說出口的愛意，全藏進一杯杯端穩的咖啡裡、藏在下班回家那句「今天你加班了，要不要我幫你熱晚餐？」的溫柔裡。 我從不需要他變得多厲害，但他卻總想讓自己成為我值得依靠的人。 我知道他不是為了討我開心才這麼做，他只是單純地、固執地，把「和我並肩」當成一種目標。 所以我沒阻止。 讓他在我的世界裡慢慢築起位置，讓他知道，他不只是我身邊的人，更是我真正的「另一半」。 這種靠近，不吵不鬧，卻穩得讓人心安。 7.3 她進入地獄，我護她周全（敖岳廷） 創業初期的混亂，遠比我想像中還要殘酷。會議一場接一場，資金壓力越來越大，合作夥伴說變就變，突然反悔，那些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的瞬間，我都看在眼裡。 她總是裝作無所謂，表面波瀾不驚，但我知道，她的肩膀比誰都硬。可她再怎麼堅強，也有撐不下去的時候。 我不是什麼天才，只是一個願意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她的人。 每天早晨，我會準時把早餐做好放在桌上，手機鬧鐘一響，我就開始動手。她常常忙到不記得吃飯，我知道她肚子餓了，可她還是得繼續盯著電腦螢幕趕報告，參加無休止的電話會議。 我不讓她忘記時間。 午餐、晚餐，我都親自準備，簡單但營養足夠，讓她吃得飽，也吃得健康。每次看她疲憊地坐下來吃飯，眼神裡還帶著一絲感激，我就覺得再辛苦也值得。 她說她不想麻煩我，我笑著說：「妳忙得要死，連吃飯都不照顧自己，那我就成妳的飯桶好了。」 這是我能做到的，哪怕只是這樣簡單的陪伴。 我們還是大部分時間分房睡，因為她需要空間，我也怕吵到她。我知道她心思重，睡眠質量對她來說極其重要。每晚躺在自己的房間，我會透過門縫看見她房間的燈光還亮著，知道她可能還在工作，但至少她有個寧靜的地方。 偶爾我會走過去，輕聲說：「該休息了。」 她會對我笑笑，眼裡透出一種疲憊但堅定的光芒。 創業像是一場持續的戰鬥，每個小失誤都可能成為致命傷。我無法幫她扛走全部的壓力，但我可以替她守住那些她沒時間顧到的漏洞，填補她的疲憊，給她一個可以安心回去的港灣。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但我知道，只要她還在努力，我就在這裡。她的傷痛，也是我的痛；她的累，也是我的累。 有時候，她會偷偷在夜裡掉眼淚，我會坐在她床邊，輕輕握著她的手，不說話，只陪著她，讓她知道無論多難，都有人在她身邊。 這世界很殘酷，我無法保證能幫她擋掉所有風暴，但我能用盡全力，給她一個避風港。 她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 我願意用我的方式，守護她，陪著她，哪怕這條路再苦，再難，我都會在她身後，靜靜地守護著她。 因為她值得。 7.4 他，成了員工們最怕最尊敬的人（上官凜） 敖岳廷在咖啡店工作沒多久，就正式轉為正職，接著理所當然地被我挖到公司裡。從一開始只是幫忙處理簡單文件的行政小助理，短短不到兩年，他已經坐上資訊總監的位置。這樣的晉升速度，不是因為我偏心，而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他確實撐得起那個位置，甚至超過。 他總是比我先一步察覺問題，幫我擋住那些我無暇顧及的瑣碎與風險。有時候我連話都還沒開口，他就已經把我需要的報表、資料、甚至解決方案整齊遞上來。那種效率與敏銳，讓公司裡不少資深同仁一開始暗自忌憚，甚至不太敢靠近他。 後來，員工們私下給了他個外號——「地下司令」。說他像是無聲的情報總部，掌握所有細節、看透人心、永遠冷靜。他不多話，但每次一開口，都像把刀子一樣準確直擊重點，從不浪費時間，也不給人留情面。就連高層會議裡，沒幾個人敢跟他辯，因為他早把所有數據和案例蒐集得一清二楚，不留死角。 但只有我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強硬與冷靜，從來不是為了權力或表現。他最初的出發點，不過是想替我撐起一點什麼。 創業初期的我，有時累到連飯都忘了吃，會議開到半夜，還要自己改簡報、談合約、寫提案。他默默地在角落觀察，等我崩潰邊緣才遞上一杯熱茶，或是拉著我去吃一口飯。就算我們大多數時間分房睡，不想互相打擾彼此的作息，但他每天準備的三餐從沒斷過，甚至會替我把手機上的鬧鐘時間都改好，只為讓我早上多睡十分鐘。 我沒說過感謝，他也從不要求回報。 但我看著他，一步一步從那個總是低頭默默做事的小助理，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關鍵角色。是我，一路看著他磨練自己、變得更有棱角。那些他現在擁有的冷硬與銳利，其實都不曾與生俱來，而是他選擇背負起來的。 他的世界觀裡，沒有所謂「看情況」這種模糊空間——他看事情的角度總是清晰、果斷，該做的事他不推託，該解決的問題他不逃避。久而久之，連我們的財務長都私下跟我說：「我覺得有他在，比請顧問還安全。」 我不會在員工面前說他是我男朋友，因為他從不靠這層關係討好任何人。但我知道，這間公司能撐到今天，他的努力絕對是關鍵之一。只是那份努力，不是為了什麼偉大目標或野心，而是為了守住我，還有我想守住的東西。 所以當有人說他可怕、說他難搞、說他太不近人情，我總是默默一笑。 那是你們不知道，他會在我忙完深夜會議後，輕聲對我說：「晚點泡個腳，我幫妳準備好了。」 那是你們不知道，他把所有的堅硬都藏在外殼裡，把所有的溫柔留給了我。 7.5 「凜凜，叫我總裁好像不錯」（敖岳廷） 當公司逐漸走上正軌，財務報表不再讓人捏把冷汗，部門之間的溝通也逐漸流暢，連新人培訓都有一套規範時，我終於有空停下來，站在窗邊看她。 她還是老樣子，眉頭輕蹙，眼神銳利，走進會議室前總會低頭整理一下簡報。那個曾經肩扛債務、獨自創業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成為可以領導數十人、讓投資人主動靠攏的女創辦人。她很少說累，連說「我有點疲倦」這種話，都得逼到身體出狀況才會開口。我知道她有多強，也知道她有多硬。但我也知道，她再怎麼硬，也需要一個地方能卸下盔甲。 所以我願意當那個地方。 隨著公司擴大，部門成形，開始有人會在茶水間調侃：「敖總又提前準備好資安報告了，說不定早就偷看到大家電腦桌面了吧！」又有人笑說：「他這反應速度根本不是人，是AI吧。」 他們說歸說，但一碰上會議、簡報、交叉資料分析，還是第一個求我救火。 然後他們就習慣性地，改口叫我「敖總」。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我其實沒什麼感覺。不過是個稱呼罷了。直到某天開完會，她從會議室走出來，喝了口水，聽到幾個部門主管半開玩笑說：「敖總果然神機妙算，總裁也就差那麼一個位子。」 她轉頭望了我一眼，眼尾挑得淺淺，像是壓住笑意。沒說話，只是嘴角浮出一抹帶刺又帶笑的表情，像在說：「無聊。」 我那瞬間，心裡突然有點癢。 走過去，一手插在褲袋裡，另一手順勢拉住她的手腕，掌心正好包住她冰冷的手指。她瞇了我一眼，沒掙脫，反倒有些狐疑：「幹嘛？」 我湊近一點，壓低聲音，笑得像個得寸進尺的流氓：「凜凜，叫我總裁，好像也不錯。」 她白了我一眼，轉身就走，步伐一如既往地俐落幹脆。但我注意到，那雙總是冷靜得不像話的耳朵，悄悄紅了。 我笑了，沒追上去，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後。 我們在一起很久了，但我從沒停止過追她。 我們的關係，從來不是什麼「追到了就安定」的模式。她不會因為你付出幾年就給你一輩子的信任，也不會因為一起住了幾年，就理所當然地把未來交給你。她是那種會一直往前走的人，而我，選擇了跟著她，一直走下去。 所以我追她，不只是戀愛裡的那種追。我在生活裡追，在專業裡追，在每一個她為難時選擇撐住、我就選擇撐她的瞬間追。 她從沒說過「我需要你」，但我知道，她願意讓我靠近，就是她的允許。 這樣的她，很少有人能懂，也不是每個人有資格親近。可我知道，她雖然堅強，卻也渴望被讀懂。她的防備太重，不是怕被傷，而是怕被拖累。她從不主動依賴，卻會在深夜我端來一杯熱牛奶時，低聲說一句：「謝謝。」 她不是不需要人，而是不想讓人為她付出太多。 而我，就是那個不怕付出太多的人。 所以當我說：「叫我總裁」時，其實沒那麼認真。更多的，是想讓她知道，我有能力成為她的依靠，不是只會做飯洗衣的家務伴侶，也不是在背後默默付出的影子。 我可以站在她身邊，和她肩並肩。甚至可以在她累了時，替她撐起那一片天。 她不會立刻回應我什麼。但她耳朵紅了，代表她聽進去了。 那就夠了。 我知道這條路還會繼續走下去，而我也從沒想過停下來。 畢竟，她是我這輩子唯一追得這麼認真，卻甘之如飴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