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風的方向改變了
── 他的話語，就像一把鑰匙，悄悄打開了我心裡那扇門。
月光灑在魔法學院的湖面，倒映出高塔的輪廓，也映出兩道背對背坐著的身影。
夜宿森林的對話之後，他們像是默契地選擇不再提那一晚的情緒波動。但空氣之中，仍有些微妙地改變了。
早晨回到學院後，教務處派人來簡單詢問任務詳情，並未對「未完成」追究太多責任，畢竟這只是學院評估的「協作訓練任務」之一。真正讓昊辰掛心的，不是結果，而是——那句還未說出口的話。
當晚，他再次走到後山湖畔。
沒想到，凌曜已經在那裡了。
狼人少年穿著黑色運動外套，坐在長椅上，看著湖面出神，像一尊安靜的石像。
昊辰遲疑了一下，還是主動坐在他身邊。
「你昨天……謝謝你。」他開口，聲音有些發緊，「要不是你，那個魔獸應該就撲到我了。」
凌曜沒有回應。
昊辰等了一會，覺得氣氛僵了，又說：「我不是故意亂來的。我只是……不想讓你一個人擋在前面。」
這一次，凌曜轉過頭看著他，眼神不再是冷冰冰的銀灰色，而像月光中的灰藍湖面，有點閃動。
「你很麻煩。」他淡淡地說。
昊辰愣住。
「但……有點不像其他人那麼煩。」
這話像是冰封湖面裂出一道縫。昊辰抬頭看他，從對方嘴角的極淺笑意裡，看見一種不熟悉的輕鬆。
「你不是說你不習慣跟人合作？」
凌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湖中倒影。
「我只是……怕把人嚇跑。」
他語氣很輕，彷彿怕驚動什麼脆弱的東西。
「你沒有嚇到我。」昊辰脫口而出，然後心跳開始加速，「我只是想……更了解你。」
這句話說完之後，他突然有些後悔。這樣的話，是不是太快了？太直接了？
凌曜沒有回話，但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如果是你……或許可以試試看。」
昊辰呆了呆，然後緩緩地笑了。
今夜的風很輕，吹過湖面，帶起水紋與少年微微發紅的耳根。某種說不清的情感，就在那一片靜謐中悄悄發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