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次任務的失敗
──「也許我們本來就不該被安排在一起。」
森林的霧氣還未散盡，李昊辰卻早已濕透全身，汗水與落葉混在一起貼上袍角。他盯著還在包紮左臂傷口的凌曜，內心滿是煩躁。
沉默。還是沉默。明明是兩人任務，明明說好了我控場你輔助，結果——你衝上去幹嘛？
昊辰咬牙轉過身，把法杖收回背後，不想讓對方看到他額角青筋直跳。
「下次能不能先聽我指令？我們的任務是配合，不是比誰先攻擊。」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壓得低，但聽得出憤怒。
凌曜低頭綁好繃帶，語氣平淡得近乎冷漠，「你也沒說你準備好了。」
「什麼？我說『退後』了，你有聽見嗎？！」
「我有聽見，但我不需要保護。」
空氣凝結在兩人之間，彷彿任何一句話都可能變成引爆爭吵的火種。
昊辰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不是不需要保護，你是沒在管我。」
兩人一路無語地走回學院，晚霞斜照，拖出兩條並行卻始終無法重疊的影子。
回到宿舍後，導師簡訊已經傳來：「任務結果：完成，但評分偏低，需檢討戰術協調。」
昊辰氣得把通訊水晶丟到書桌上，額頭靠著窗框，深吸一口氣。
魔法學院的學分與評價緊緊相扣，實戰表現低分代表將失去未來的進階課程資格。這根本不是一場可以隨便處理的任務。
他越想越懊惱，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樂觀，以為只要努力就能和狼人共事？
另一頭，獸化學院宿舍的某間無窗房內，凌曜獨自坐在地板上，背靠牆壁。
房內沒開燈。只有月光透過天窗斜灑，映在他赤裸的上半身與左臂繃帶上。
他靜靜凝視掌心。指節上還殘留些許獸爪化的痕跡。
這是他無法完全控制獸化的證明。每次戰鬥時，那股野性總是太快奪走意識，讓他不敢信任任何搭檔。
更何況是個總是皺眉、眼神中寫著「你很麻煩」的魔法師。
他記得昊辰任務中用來支援的術法極為精準，魔力流動如同水銀般穩定。可他也記得，那雙眼睛裡閃過的不只是驚訝，還有一絲……
……恐懼。
「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到幾乎被夜色吞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