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般的戀愛】即使枯萎,我願意記得那朵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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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也有那份幻想中的相遇?在一個日常的夜晚,燈火闌珊的街角,相同的回家路線,雖然錯過末班車,但卻可以在居酒屋的角落,一同聊著少為人知的興趣、欣賞的作家,喜歡的電影以及今晚兩人都錯過的展覽,「巧合」已無法去陳述這一切,緣分的開始總是那麼不講理,如同電影中的山音麥(菅田將暉飾)與八谷絹(有村架純飾)初次的相遇,靈魂契合碰撞出的火花是燦爛的,就算最後回首,那一晚的相遇,依舊是他們人生中最美麗的花絮。


1.剛好在那時候,我們都缺少一個懂我們的人

那一個晚上,他們開啟了夢幻般的相遇,相同的興趣開啟了兩人的連結,每一個話題都可以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貼近,緣分總是來的那麼猝不及防,但對於麥跟娟來說,他們充分掌握了這次的機會,無話不談的夜晚奠定了很好的感情基礎,相同的電影喜好、一樣的音樂品味、相近的穿衣風格,甚至連生活習慣都那麼的類似,畫面雖然沒有帶出太多的肢體接觸,但是僅僅透過演員的對話及眼神交流就可以營造出滿滿的甜蜜感。

《花束般的戀愛》劇照

《花束般的戀愛》劇照


如果愛情有保存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兩人在那晚奇蹟似的相遇後,相愛的火花一發不可收拾,他們在最適合談戀愛的時間遇到了彼此,兩個剛要畢業的大學生,對於未來的生活懷抱著一樣的憧憬,小麥喜歡畫畫,娟懂得欣賞麥的畫,這種互相欣賞彼此的可貴,在一段感情中是非常稀有的,不需要太多的磨合與適應,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契合與神似,麥幫娟吹著頭髮,而娟看著麥自己拍的瓦斯槽的影片,單純的愛情在那時候開始萌發,娟甚至在回家後的口白也在回味昨晚的相遇,如同《重慶森林》何志武說的

「如果非要給這愛加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一萬年。」

在一次海邊約會,小絹也為他們這段愛情許下過這種願望,「雖然愛情存活下來的機率極低,但我相信我的愛情會存活下來」,多希望相機真的可以抓住當下那幸福的表情,更希望這份情感可以永遠不變質,拍立得中的小麥與小絹,都希望這一刻是永恆,都不希望這場戀愛只是一個夜晚的派對。


2.家是夢境裡最美麗的城堡,現實卻是一台無情的攻城車

兩人在看似是在最適合談戀愛的時間相遇,在沒有經濟壓力與極低的社會成本環境中,兩人可以每天都膩在一起,逛書店、看展覽、聊音樂、看地下樂團,這種「時間的寬裕」本身就是戀愛的肥沃土壤。

《花束般的戀愛》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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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畢業的前後,對於生活都還抱有一定的憧憬,那時候的靈魂剛脫離了教育體制的束縛,心靈也尚未被社會磨損,正是一個適合「作夢」的時候,而兩人的相遇就是一場夢的開始,可以盡情的架構出屬於彼此將來的輪廓,甚至可以實質構築出兩人心中「家」的樣子,雖然租了一間距離車站步行要30分鐘路程的房子,看似偏遠,但卻也是兩人夢想的起點,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擺飾,都灌注了兩人的喜好與熱情,是「愛」將這個家慢慢拼湊起來,裡面有深夜趴在地板上看電影的身影,有一起躺在含淚看完《寶石王國》的早晨,有書架上永遠讀不完的書,也有廚房裡溫熱的咖哩香氣。


再甜蜜的愛情都有保存期限

在這間房子裡,沒有通勤時間的現實壓力,沒有KPI,沒有世俗眼光,只有「我們住在一起」這件事帶來的滿足。然而這樣的選擇其實充滿了不夠務實的成分,理想總是美好,但是社會卻是很現實,當兩人慢慢地開始面對到社會的現實、家庭的壓力、收入的困境,本來是堅不可摧的堡壘,卻被現實一點點的入侵。劇中巧妙的利用兩人跟互相的家人見面當成一個轉折點,由雙方父母的口吻提醒觀眾,再美的夢,都有需要面對現實的時候。


兩人其實本來都有在打工,小絹有考到會計會考,所以很快就找到工作,而小麥本來一直靠畫畫為生,但是隨著畢業後慢慢的面對社會,小麥默默地意識到「成為普通人好難」,畫畫的部分不停地被剝削,他漸漸地感受到社會壓力,迫使著他需要出門找工作。也正是因為這份工作,成為了兩人感情的變質的關鍵,小絹起初聽到小麥要去找工作,回應了一句話「還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雖然小麥口頭上說一切都不會變,但是那句話似乎在預言著即將變調的感情,當時間慢慢被工作佔據後,兩人的感情也開始出現無法彌補的裂縫。


3.不只需要心靈上的契合,更需要有一起前進的目標

小麥進入公司的起初,其實是有想過還可以保有畫插畫的可能性的,但是小麥輕忽了社會壓力帶來了打擊,不僅僅連準時下班都是問題,出差、應酬與加班一步一步地摧毀兩人建立的感情觀。

《花束般的戀愛》劇照

《花束般的戀愛》劇照

兩人一開始相處的模式受到了社會價值枷鎖的阻撓,本來可以一起看的文青電影《牯嶺街》因為公司有聚會沒時間去看,小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沒關係,電影什麼時候都能看」,這一幕跟兩人一開始吃著炒麵麵包、手捧著鮮花的那種「我們只屬於彼此」形成鮮明的對比,那時候的兩人時間是無限的,所有的空隙都屬於彼此,什麼時候彼此嚮往的生活出現了黃金交叉,小麥開始進入社會,開始對「夢想」感到焦慮,對「現實」感到壓力,無法再全心投入兩人的日常。我喜歡劇本用《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作為「青春消逝」與「無力崩潰」的隱喻,兩人的關係,也逐漸走向這樣的結局。


到底是生活習慣不合,還是你遺忘了當初的悸動?

小麥在追求工作中的途中,再一次因為出差無法去看已經約定好的舞台劇,這裡出現了兩人第一次的爭執,兩人遺失了原來的相處模式,工作變成了藉口,忙碌成為了理由,不再是把兩人的事情擺在第一位,而是一心只想衝刺工作,小麥已經忘記了,兩人一開始為什麼相愛。社會的壓力是存在的,但那不該成為切斷關係的藉口。真正的問題是,他不願意,也沒有力氣去維護那份愛。

《花束般的戀愛》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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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追求的目標變了,意味著愛情的花朵開始走向凋謝

工作改變了小麥,連約會都顯得不耐煩,不再有當初的甜蜜感,曾經一起看電影顯得無趣,逛書店時翻的書,也不再是文青小說,而是一本本社會勝利學的書籍。小麥覺得他一直在為了這個家努力工作,就算是自己在工作上受盡委屈也沒關係,但是小絹要的並不是一個安逸的家,而是希望兩個都可以一起做著彼此都喜歡的事情,就像是彼此相遇那時一樣。在小麥的視角裡,他為了這個家拋棄了很多自己曾經喜歡的事情,但是小絹卻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事情拋棄了原來相對穩定的工作,兩人的生活步調背道而馳,讓彼此的關係走向了冰點。

《花束般的戀愛》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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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雖然緣分到了頭,愛意卻沒消散

小麥用「我很忙」去掩飾「我不想努力維繫這段關係」的事實;小絹用「沒關係」去掩飾「我其實很孤單」的痛楚。最終,他們都選擇了沉默。而沉默,是愛情最安靜的葬禮。

兩人之間缺乏溝通,或許正是最大的問題。明明還在意對方,眼中也充滿溫柔,卻無法說出心中最真實的感受。當愛情過了保值期,比起一個人的寂寞,兩個人的寂寞更令人難受。我喜歡有一幕兩人在超市偶遇,各自買著各自的日用品,當初兩人是如何一同布置新家,一起挑選鍋碗瓢盆,一起想像未來的樣子,那時候,連日用品都帶著幸福的氣味,而現在卻只剩下禮貌性地鞠躬打招呼,那份冰冷透過鏡頭傳遞,更讓人感到無奈。溝通或許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但至少能讓彼此知道,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可惜,事情總是要到頭了才知道要後悔。


相遇太美,才會讓結局這麼可惜。

愛,沒有澆熄,連最後一次坐在咖啡廳中分享照片的彼此眼中還是充滿愛意,只是小麥忘了,最初為何會喜歡上小絹,而小絹無法認同小麥在工作中迷失了初衷。只是小絹似乎看得比小麥更透徹,更理智,談論分手時小絹也多了幾分的果決,顯得小麥對於愛情顯得更不成熟。小麥知道這段愛情出現了缺口,但始終用錯補救方法,小麥覺得他再努力一點就可以結婚,結婚後就可以跟以前一樣,但小麥卻忽略掉問題的本身並不是穩定與否,而是小絹要的只是「不要改變」而已,她想要的是,像大學時期一樣,兩個人窩在沙發上,討論喜歡的電影, 聽著喜歡的音樂。看著隔壁桌的情侶,初相遇時的回憶湧起,兩人不捨的眼淚奪眶而出,這裡不是不愛,只是知道這是一場回不去的戀愛。

《花束般的戀愛》劇照

《花束般的戀愛》劇照


他們的相遇像花束最盛開的時刻,美到不真實。但盛開以後,終究還是會枯萎。他們沒錯,只是相遇得太早,也分開得剛好。這部片讓人心碎,就是因為它太真實,很多人年輕時談過一段這樣的戀愛,愛的時候像世界只剩你們兩個,但最後卻敵不過成長、現實和時間。愛情並不是真的有期限,只是每個階段的保存方法不同,可貴的地方在於,你付出了什麼,就會嘗到什麼味道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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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電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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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週末,留一點時間給電影。 一份威士忌、一盞燈、一部片,就是「週末電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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