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尚未散盡,景門夜寮的鶯啼聲隨之響起,映照著李關元與李天池步出靜雲殿。晨光柔和,兩人腳步卻異常沉穩——因為剛剛經歷的秘密,宛如壓在胸口的重責。
「織坊,我們走吧。」李關元片刻不語後說,緩緩從懷中取出黑金丝信封,裡面鎖著先前從攝魂井取出的斷絲。他雙目微凝:「這織法金線極細,配合魂影上的符痕,能指向出貨來源。」
李天池默許,兩人跨過長廊,前往織坊所在的老街。那裡依舊朦朧,攤販還未開市,條條巷弄仿佛沉睡中的迷宮。——
織坊的大門斜掩,淡黃光透出。門前掛著一方布幔,上繡飛雲紋,靜靜飄動。
門內,一名中年女匠正專注整理錠坯。見兩人到來,她抬掌擦去手上的織線灰塵,微微皺眉:「兩位守門者?這麼早便來?」
李天池抱拳行禮:「打擾了,我與同門一士,此來是想請教一事——」他從袖中取出信封,遞到女匠眼前。「此線與令牌——可請小姐辨認?」
女匠拿起信封內織線,低頭看了許久,指尖輕撫,露出凝重神色:「這……不是一般民織可做。銀線中摻有玄鐵末,僅三家坊子能織。這線只會用在上等繡品,或內務府的重要袍件。」
李關元接過話頭:「那……這意味著施作魂井的人,或是朝中高層配備?」
女匠冷冷點頭,聲氣顫抖:「必定如此。若不是為了偽刻皇室,誰會刻此符?不日便會往這三家查——倘若再對應出貨批號與訂購者,就能找到麻煩了。」
李天池微表謝意:「多謝指点。」
女匠收線入匣,端莊道:「若需她們名單,今晚可來此,我按月供貨者名單一一比對。」
——
夜幕低垂,兩人回到景門,天池安排孔最、梁丘在夜寮候命。四人聚首於桌前,依次將線索抛出。
李關元一掃眾人,提出對於案情的重點:「
①黑披風金邊服飾——與青鸞舊衛有關;
②攝魂井被動手腳——顯然有人企圖毀滅錄像;
③織坊證線源頭——勾連權貴;
④半個‘雲’字——所在符號未完整;
⑤倘今晚比對成功,我們便掌握下單人位置。」
梁丘點頭:「追出下單人,應可鎖定幕後真正主使者。」
孔最深吸氣:「口供呢?侍從……可要再次問。」
李天池攤開卷宗:「今天先封攝魂井現場,晚上織坊見結果;明早,我與梁丘再次調查宮中侍從——針對新線索、重新盤問。李關元,你需準備‘直播帶貨’搜證法——現代的招數,也許能起奇效。」
眾人會心一笑,氣場再度凝聚。
——
夜深。
繁星隱約,織坊小巷依舊燈火閃爍。女匠手執帳冊,比對了所有訂單後抬眼:「守門者那邊?找到了。」
她隨手取出一張字條,字跡熟悉。
「訂購貨號:雲落金三◯七。收貨人:內務府二等秘館·文翰堂·副提調——李景雲。」
帳冊頓時靜止,如冰封一刻。那個名字——“雲”字呼應半個雲魂印,正是通往真相的關鍵線索。
——
隔日辰光乍現,景門會室裡眾人再聚。女匠跪呈字條,每個字都是震撼。
李關元目光淡靜,環顧四人:「這就是真兇背後的推手——李景雲。」
梁丘填補:「內務府副提調,身份不低。一旦此人涉案,整件案子便有可能牽出皇室內廷。」
李天池沉聲:「今晚,我親往內務府,調查李景雲所在之地。其人是否早已察覺我們介入。李關元,你和孔最繼續宮中流。而梁丘……」
梁丘眉目一凝:「我願回靜雲殿監控地脈,防止有人再次動手破井。此役,若不守住攝魂井,所有證據將付諸東流。」
李關元伸手一拍梁丘肩膀:「好兄弟,夜長路更長,但我們現在已握住一條狼尾。」
气氛緊湊而充滿決心。鏡頭滲出晨光,他們眸中漸爍忠火:要將真相從時間的泥沼中挖出,讓守門者的誓言不再是虛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