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一件小事啦|第7章 大過年的 幹嘛……(下)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林香秀在餐桌那裡休息,周家三人不想和她靠得太近,卻又無奈客廳的床墊已有人占據, 只好選擇在冰涼的磁磚地上席地而坐。待向陽飛從樓上的客房道下來,還沒走完最後三個台階,就被周祖欣開口攔住:

「欸!你爸不是有叫你們不要回來,你幹嘛又全家回來?」她的眼神直狠狠地盯著向陽飛 ,對於他的行為十分不諒解。

向陽飛此時穿著黑色汗衫,顯得輕便自在。他走到周家三人的面前,還是一如既往地理直氣壯,不自覺的昂起頭說:「我不能讓我爸他們兩個老的自己在家過年啊!這樣多可憐,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他們被小孩棄養了。」

「表哥旁邊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喔?」周祖盈似乎無意多聽向陽飛的說詞,從前一次周祖欣轉述向陽飛會突然到,就可以推測出他從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問題,反正說來說去都是為了盡孝。現在好不容易搶到說話權,趕緊問最核心的問題——是阿,那個女生到底是誰?怎會無端出現在這裡?

自周祖欣等人進門後,向宇思和她們簡單的打了招呼,卻沒有主動介紹身旁的女生是誰, 兩人就一直靜默不發一語的盯著電視螢幕看,直到現在被周祖盈問起。陌生女子聽見別人在談論自己,拿開了蓋在大腿的薄毯想站起來,被動的肢體動作還未完,向陽飛便代替她發聲了:「是我準媳婦光璇啊!她今年九月就要跟妳們小表哥登記結婚了,當然要帶回來 妳外公外婆看一下啊」。 他的話剛說完,周祖欣轉頭就看見光璇尷尬地拉了一下嘴角想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應對,但她的眼神同時間卻又努力閃避任何人的視線。

在這個環境裡,她最熟悉的人是向宇思,再來便是向陽飛和林香秀,來這裡也多半是她極度傳統的準公公向陽飛要求的。對她而言,在這個不大的空間之下,除了一直在這的向順天和向朱柴,又陡然出現三個女生。向宇思沒有主動和她們對話,她又怎麼敢主動開口和她們閒聊呢?

不間斷盯著電視畫面,也是努力讓自己透明化的防備之一。

過不久,向陽飛主動提起他們中午煮火鍋圍爐已把冰箱的食材用罄,「舅舅請家裡的人吃飯啦。我大兒子宇恩晚一點也會來,這邊總共5個人,就跟妳們一起吃就好」加上向順天和向朱柴,這頓晚餐將有11人共享,一時要訂這麼多人的餐點,不知道大家喜歡吃什麼也抓不準份量,訂多、訂少都是麻煩。幸好一直沉默的向宇思開口了,他轉頭看向陷入苦思的周家三人, 說:「買炸雞店的全家餐就好,他們的全家餐不同口味買兩份應該就夠吃 了。」

而向朱柴午覺睡醒後,一直雙眼迷濛、呆坐在臥榻上放空, 直到聽見兒子說的那句「宇恩晚一點也會來」精神才好些,就像熬夜加班的上班族努力灌下一整杯咖啡提神一樣,盡力睜大不太受控的雙眼。

到了五點半,周祖盈和周蘭若出門取餐, 卻意外塞在路上。兩人正因塞車感到不耐煩時,周祖盈架的手機傳來一聲又一聲的震動。周祖欣傳來訊息,不間斷訊息通知顯示:「我跟妳們說,妳們剛出門之後,阿嬤就一直叫我去燙長年菜」、「催了兩三次喔」、「我跟她說我在打遊戲,等一下再弄」、「結果向宇恩到了,他先給阿公阿嬤兩包紅包」、「妳阿嬤又一直叫我去燙菜」、「我想說好啦去幫她燙」、「結果燙完一端上桌」、「她就跑去看,在那邊挑」、「我看她夾一根最長的然後拿到客廳叫向宇恩吃」 最後一則顯示:「有夠荒謬,笑死」

光從文字就能想像出現在家裡的清明上河圖,副駕駛座的的周蘭若將訊息逐一唸給周祖盈聽,難得這次也能像向陽飛一樣的理直氣壯,確信地說了句:「真的是不意外欸!」。向宇恩雖然不是家庭裡的長孫,卻是「向家年紀最大的孫子, 出社會之後又都會包紅包給她 當然更加疼惜。

兩份全家餐擺在餐桌上顯得十分壯觀,餐桌上不斷浮現一隻又一隻的手去拿薯條、雞腿、雪碧……向星星將手機架在餐盒之間的縫隙,讓爸媽和向日出連線團圓。

周蘭若和向陽飛提及餐費共是1748元。向陽飛聽完後,從錢包拿出1200給她。

「我說1748元耶……」收到錢的當下,周蘭若愣住, 還以為是向陽飛心不在焉聽錯了,無奈地再和他報一次金額。

「沒給錯啊,我們向家這邊七個人的份。」此時的他,嘴角都要拉到蘋果肌的位子,像一隻黃金獵犬在公園玩你丟我撿的遊戲一樣開心。

「你不是說要請家裡人吃飯嗎?」周蘭若瞪大雙眼看著他,看進他佔盡小便宜而樂開懷的內心。

向陽飛大約是覺得周蘭若認真計較的模樣很好笑,接著回應:「對阿!我請我們向家的吃飯,妳們周家自己出錢就好!反正你們那們有錢,不用舅舅幫忙資助啦」 說話間不斷點頭贊同的樣子,就是黃金獵犬跑完步在喘氣的模樣。

沒想到周蘭若直接被他的無賴氣跑了!逕直跑上樓和向星星告狀。

此時向星星正在準備包紅包,見周蘭若紅著雙眼跑進來直接躺在她的床上,便開口詢問。周蘭若把向陽飛請客區分向家和周家的事講述了一遍,向星星停下了手邊在數錢的動作和周蘭若說:「沒事啦,錢我再補給妳就好。大過年不要為了這種小事計較,不值得。」

周蘭若聽完後,怒氣不減反增。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紅著的雙眼緩緩流下一行淚水,盯著向星星,回應她:「是阿,大過年的。那他為什麼要惹我不開心呢?」 語音剛落,已然克制不住翻湧的淚水和失控的情緒,接著質問:「還有妳今天明明就聽到林香秀跑來要求周祖欣顧父阿公阿嬤,妳為什麼都不制止她!還要我們自己拒絕!」、

「叫他不要來他還硬要來,還帶陌生人來!」、

「佔別人家車位的時候不分你我、中午自己吃火鍋的時候不分你我 ,到了晚上要請客的時候就分了!」

向星星努力緩和失控的氣氛,冷靜地說:「中午人家也有煮給阿公阿嬤吃阿。而且人家如果講妳不喜歡聽的話,妳就不要聽就好了嘛!」她實在不能理解周蘭若為何要失控自此, 雖然這些事的確都是因向陽飛而生的問題,但只要不要放在心上不就行了嗎?事情都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沒想到她試圖讓場面冷靜下來的話語,卻激起周蘭若更大的憤怒。一句撕心裂肺的怒吼震耳欲聾:「妳那麼喜歡替他辯白,怎麼不乾脆跟他結婚呢!」 二樓的房門是關上的,只是房門也掩蓋不住這聲怒吼。向星星聽見這句話,只覺得莫名其妙,到底什麼跟什麼?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但周蘭若早已被一整天受得委屈壓得喪失理智。 向陽飛在一樓似乎也聽見了最後這一聲歇斯底里。過了一刻, 他找周祖盈去叫周蘭若下樓來。

「這是舅舅給妳的紅包喔!這裡只有妳還是學生所以才有喔!不要再生氣了啦!」就像柴犬成功戲耍主人之後,臉上浮現小聰明的嬉笑那樣, 向陽飛的表情透露他的意涵:剛剛只是跟妳開玩笑而已,不要太當真啦!而周蘭若頂著漲紅的臉、哭地發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他,順手接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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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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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下一個長照家庭的故事。如果有去旅遊也會發心得,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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