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威回教堂,找到了林正義:「師父,蕭雨芊說有事要和我們談。」
「蕭雨芊?走,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兩人一同走出來,坐上車。
蕭語寒換到了副駕上,抬起手、摘下了她帶喪的白色髮帶。她先是輕聲歎息,接著清冽的嗓音響起,眾人聽她緩緩道來。
「家父生平最重禮義,他自小便教導我,君子應當頂天立地。且從未因我女子身份而有所偏頗。」
陳威疑惑的望了林正義一眼,只見林正義擺手,示意他別說話。
蕭語寒對著後照鏡中的師徒倆,笑得溫暖明媚,「二位警官且聽我說個故事,故事說完…如何決斷,語寒悉聽尊便。」
陳威聽罷,頓時緊張起來,他有預感…這故事不會像蕭語寒表現出的那樣,風清雲淡。
蕭語寒兩眼望著玻璃窗外,幽幽說道:「那位故人名為小寒。她自小便是以名門閨秀的標準培養大的,不,或許更甚!她六歲能寫家書、七歲便學掌家、八歲姐代母職照料么妹。
這麼優秀的小寒,理所當然得到了家裡所有資源;她不負眾望,十七歲便考上國外的公費交換生。
小寒縱然對家人有著萬般不捨,卻還是隻身前往A國,H大攻讀。
在孤獨的異鄉,她愛上了同鄉的少年。
少年幽默風趣、談吐不凡,讓小寒很是動心。
少年會在窮苦的留學生涯中,為小寒準備她熟悉的家鄉味。哪怕少年的家境並不富有,卻也會在逢年過節時,親自做些應景的小東西,來討小寒歡心。
但小寒在家鄉,早就有了訂親對象,這讓她始終無法接受少年的求愛。」
林正義聽到這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但小寒最後還是嫁了?」
蕭語寒但笑不語,可這時蕭語芊卻接過話頭:「她嫁了!但那也是她惡夢的開始…小寒家裡對她非常失望;她父親甚至斷了她所有金援,就是想逼小寒回國。
小寒那時候…只能找些翻譯書籍的工作,賺取些微薄的生活費。她一邊半工半讀、一邊還試圖寫些散文、詩集什麼的投稿。這才好不容易撐到大學畢業。
而就在小寒終於能證明自我價值的時候,少年卻和她求婚了;少年害怕,小寒越爬越高、越優秀,就會離自己越遠。
他想折斷小寒的翅膀,將她禁錮在只有自己的天地當中。」
聽到這裡,蕭語寒又嘆了一口氣,她掏出銀灰色的煙匣,從裡頭抽出一根細長的薄荷煙。她眼神朦朧,看似漫不經心問道:「介意嗎?」
林正義搖搖頭,甚至還拿出了《美華大飯店》附贈的火柴盒,準備幫這冰山美人點菸。
他熟練的擦出一道火星,趁火光燃起時,快速遞到蕭語寒唇邊。
女人側著頭,汲取火苗,接著深吸一口菸草,一股沁涼傳過她的鼻腔、充滿整個肺。
蕭語寒優雅地吐出一縷細白煙霧,那帶著玫瑰花香的氤氳裊裊,瞬間充滿整個車廂。
她打開了一隙車窗,繼續道:「他不願意讓小寒唸研究所,哪怕他早就知道小寒的優秀;所以...少年選擇性的讓她懷了孕。
試問,有什麼比孩子更能綁住一個女人?
可小寒天真的以為,等到孩子出生後,她依然可以回到學校繼續進修…。
卻沒想到,少年的母親得知她懷孕的消息,便千里迢迢地搭船轉航,遠洋而來。
令人奇怪的是...婆婆的到來,比小寒更加緊張的,卻是少年本身。
少年家境不好,他在出國留學前,父親就已經去世。而一向好強又嚴苛的母親,對他的課業要求也越發的高。
這也導致少年心底...對於“母親”,是又愛又恨的。」
陳威聽到這裡,倒吸了一口涼氣:「少年的母親?不是失蹤有五年了嗎?難道…?」
蕭語寒輕笑,修長纖細的手指,抖落了薄荷菸上的灰蒂:「可不是嘛!你說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消失在A國了呢?人生地不熟的,在國內身為大學教授的她,人際關係又相對單純。
你說…會不會是有冤魂討命?又或者是,有人心生暗鬼,這才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呢?」
聽到這裡,林正義只覺得蕭語寒不像是在說實話,甚至還有誤導警方辦案的可能…。
又或許…這姊妹倆還想把罪,推到莫須有的失蹤人口上。
「王太太,妳的故事沒有重點!妳到底想說些什麼?」
蕭語寒輕蔑看向林正義,又俏皮地眨了眨眼:「王太太?請叫我蕭小姐。
我的重點是…王朝凱就是個人渣,剛剛神父在禮台上歌頌他的生平,每一字、一句,都讓我感到無比噁心。
如果你們打算查清楚真相,我勸你們最好跟A國警方調些資料來看。不過…我敢說,你們就算查到真相,也是拿不出證據去定任何人的罪。」
林正義抹了一把臉,搖搖頭氣笑了:「得!讓王夫人、不!是蕭小姐逗了一回趣。
威小子啊!咱爺倆做了一回小丑,戲演完了,就此告辭唄。」說罷,開了車門就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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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義,差點拿我外公的照片來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