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蠢女人,看看妳,隨便跳下來就搞成這副模樣。」旁邊的氣流似乎動了一下,冷冷的嘲諷聲從身旁傳來,就見里亞勾著優雅的漂亮微笑站在她身邊。帶著溫和的笑意,迴風沒說什麼,但站在一旁的眼神中也帶著嘲諷。
漠然站在一旁,晨光冷冷的看了霞一眼,往前開始探查去。「本姑娘啥都沒做好嗎!而且我又沒有叫你們跳下來,下來幹嘛?送死?」
「放心,陌陵霞,我們活得好好的。」涼涼的攤手,身上沒有一絲燒焦痕跡,戈基牙眨眨紫色的漂亮雙眼。
「哼。」甩也不甩其他人,霞拉起了她的手臂,往和晨光相反的方向走去。
嗯?這裡有兩個……洞的感覺?驚訝的「看著」晨光前往的方向和霞前往的方向,她皺了皺眉穩定住心神,並將心靈淨空,讓自己成為空氣中的水。
成為「眼睛」。
更加熟悉水元素後,她似乎能夠做更多事,但是還是太少,只是能夠看到而已,卻什麼事都沒辦法做。她必須更加熟練、更厲害才行,才能幫助她的朋友以及姐姐,讓他們不再害怕以至於不斷回想起那段黑暗的過去,陌陵清在內心這麼打算著。
眨眼、再眨眼,接著她「看到」,學校真的成為了一片廢墟。
焦黑成一片的牆壁,破碎的日光燈。玻璃一片又一面的殘破,沒有完好無缺,只有碎落一地的碎片。風扇斷成好幾截,掉落在曾有學生坐在上面的棕色課桌上。有些桌椅已經不成形了,慢慢地散落一地的木屑。黑板上散布一點又一點黑色的大洞,宛若蟲子密密麻麻地啃蝕著,密集恐懼症會起雞皮疙瘩的程度。
皺起眉,她仔細搜索。還好沒有人傷亡。不,正確來說,是這所學校裡面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怎麼會這樣?
唔,好像只能看大約五百公尺的地方,不能再遠了。
「因為小清才剛接觸那個世界啊,沒事的,之後就會熟悉了。」縭語氣溫柔的安慰著她。
叮。
突然,陌陵霞的束口袋裡傳來吉他的奏樂聲。對看了一眼,霞將瑪瑙色的手機取出按下了接聽。
「霞,我們學校被……被蝕種毀掉了耶。」方筱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我知道,我現在看到了……」很無言的看著眼前的斷垣殘壁,霞默默地回應。
「毀掉了是毀掉了沒錯,幸好席弦他們有出現幫了我們,不然連我們也應付不來。」電話似乎被人拿走,半晌後齊陽溫潤的嗓音無奈地響起,似乎在什麼地方的樣子,電話內都是人交談的聲音,「在妳們兩個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裡過後,學校就被……呃,那些突然冒出的蝕種毀滅了,我們找了妳們好久,還好妳們沒事。總之,我們現在很安全,其他人員也被席弦他們疏散完畢了,似乎對外宣稱是氣爆。我總覺得會上新聞,哎,先這樣吧,在妳家等妳們回來。」
滴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面色有些不善的看了被掛斷的手機一眼,霞嘖了一聲後,把手機收進背上背著的袋子裡去。
天啊,今天發生真多事。在內心嘆息,陌陵清轉過頭看向陌陵霞,先回去看看齊陽他們的狀況吧,在外面太久,她也有點疲憊了。
「我們先回報公會這裡的情形。」盯著沒有任何蝕種、空蕩蕩的洞,里亞淡淡的提議。
「也只能這樣了。」點點頭,格瑞特也同樣盯著洞口道。
「好啦,小學妹,先在這裡和妳道別啦,之後可能還會遇到啊,就先說再見了,期待妳入學的那一天。」對著她燦爛微笑,戈基牙伸手準備拍拍她的頭。
正要觸上她的髮的下一秒,手就被晨光打開了。
冷冷的撇了戈基牙一眼,晨光警告性的看著搭檔後,才對著她淡淡的勾起輕輕溫暖的笑,「還會再見面的,清。回去小心一點,回去記得傳訊息給我。」
歪著頭對著晨光抿唇一笑,陌陵清點點頭,朝其他人揮揮手,追上前方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陌陵霞的身影。
「誒?所以我們的學校整個被毀了?」驚訝的拔高幾個音,陌陵霞驚訝的看著席羅。
回到家中,他們就從正待在他們家的席弦口中得知讓人驚恐的大消息。
同樣瞪大雙眼,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前方對著她無奈微笑的席白。
「妳沒有聽錯,的確是這樣。」表情同樣很無奈,席羅淡淡的開口。
「那裡出現的蝕種數量太多,將人安全的移動之後,我們不小心整個毀滅了。」滿臉歉意的看著她們,席白苦笑著解釋。
「弦哥和白哥他們超厲害的,整個毀掉了!我們在旁邊看了超羨慕的!」很興高采烈地這樣說,方筱笑容超級燦爛。
那是因為妳不想要上課才這麼說的吧……很無奈的看了青梅竹馬一眼,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學校毀掉了,她們要怎麼上課?
「校方說先移到舊校舍去上課,就是另外一邊的校舍,沒有被毀掉建在隔壁五條街的舊址那裡,學校說還好還沒拆除,可以暫時移動到那裡去上課。」封諭環著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的對著她解釋。
「抱歉,把你們學校給毀了。」彎著眼睛露出好看的微笑,席弦的表情一點也不抱歉的道歉著。
「沒辦法,是蝕種所以才大規模破壞。已經用氣爆這個理由塘塞過去了,請放心。」在一旁補充一句,席月勾著冷豔的笑容。
也是,畢竟是因為蝕種,再加上所有人都平安無事,那就沒辦法了。她搖搖頭表示不在乎。反正還可以在舊校舍上課,她就覺得其實無所謂。
「對了,之前一直想要問妳們,妳們決定好要就讀什麼學校了嗎?天賦者的學院?」像是有些好奇似的,席白開口問道。
「喔,那個啊。我們幾個,也就是我們四個是要去就讀亞斯提學院。」舉起手來,巫墨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笑的邪魅。
嗯?沒聽過的學校名?有些驚訝的,她看了巫墨一眼。他們沒有要一起就讀玉臨門學院嗎?原本她以為會同校,看來不會呢⋯⋯
「那小霞還有小清呢?她們要到哪裡就讀呢?」輕聲開口,席弦轉頭凝視著她,是很溫和且關心的語氣。
「我們是要到玉臨門學院就讀。」低頭思考了一會兒,陌陵霞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席弦,勾起抹種別有意味的微笑,宛若虛空中偶然出現的煙火,艷麗異常。
「玉臨門啊……」輕輕摸索著手中漂亮的戒指,席白低頭沉思後,抬頭溫潤的微笑,「真可惜,我們原本還希望妳們也一起就讀亞斯提學院呢,我們四個都是亞斯提的學生,剛好可以照顧妳們。」
「白大哥也是亞斯提學院的?」露出感興趣的微笑,齊陽彎起耐人尋味的微笑。
「沒錯,我們都是,真可惜未來不能同學校。」有點遺憾的看著他們,席弦淡淡地揚起嘴角,剎那間的傾國風華,「不過既然都要到落千盛世了,想必未來我們會有更多的相遇機會呢,請多指教了。」
支著下顎,席弦對著她璀璨微笑,像是天際之中帶著永恆色彩的黑與白那樣,極致傾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