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要再比誰跑得快了,也不要再比誰先到我的心裡了……這一次,讓我自己選。我會跟你們各自相處幾天。不問過去,不問未來,只看……現在的自己,心裡真正的聲音。」
凌志輕聲問:「妳確定這樣對妳不會太殘忍嗎?那段記憶……還沒完全回來。」「所以我才要去感受。不是記憶裡的你們,是現在的你們。不管我記不記得,我的心還會記得,對誰跳得更快。」
顧准安靜地點點頭,沒有說話,眼神卻帶著一種少見的平和。他終於等到她自己主動說出「我要知道自己愛的是誰」。三人達成共識,沒有更多激烈的言語。這是一場關於「她的心」的旅程。凌志與顧准,不再是彼此的對手,而是她心中兩段真實的路,通往不同的未來。
她先和凌志獨處,他們約好,她想獨處幾天由她自己感覺,獨處的時候她想做什麼親密的動作也由她自己決定。
和凌志獨處的第一天,他們去了很多曾經一起去過的地方,一起想著共同的回憶。那天早上,鈴音自己搭車到了舊城區,凌志在車站出口等她。她一眼就看見了他,他也早就看見了她。兩人沒說話,靜靜對望幾秒。她主動走向他,站在他面前說:「我們走吧。」凌志沒有牽她的手,只背著一個簡單的帆布包,跟在她身旁。
第一站是那家老書店,曾經是他為她挑過詩集、她假裝不經意地偷看他寫便條紙的地方。書店沒有什麼變,老闆還是同一個人。她在舊角落看到一本泛黃的書,拿起來翻開時,書頁間夾著一張筆記。熟悉的字跡,一句話:「若我在你身後走了太久,別忘了回頭看看我還在不在。 林凌志」她愣了一下,回頭看向他,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那時候妳說過最喜歡這本書,但最後沒買。所以我常來翻它,怕哪天妳回來找。」「那你翻了幾年?」「七年,零三個月。每個月都來一次。」她沒說話,把那張紙摺起來,小心放進口袋。
中午,他們走去了那家老洋食館。她以前愛吃的奶油培根義大利麵,還有他總是點的黑咖啡。
她點完之後,忽然看著他說:「你還是那麼苦的口味嗎?」「(笑)改不了。妳還是一樣,不喝咖啡但會偷喝我的第一口。」她一愣,也笑了。
餐點來了,她真的又偷喝了他的咖啡第一口。凌志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眼神裡像藏了一整片夕陽。
下午,他們去了那座老舊的天橋。那裡曾是她高中時偷偷畫下兩人名字的地方。她摸著天橋欄杆,看著那早已模糊的名字,忽然開口:「你記不記得我那天邊哭邊罵你說,『你不值得我這麼等你』?」「記得。但我更記得你轉身走的時候還邊走邊哭。我那時候想衝過去拉住你,但我沒資格了。」
鈴音轉過身看他,說: 「那你現在……還想拉住我嗎?」凌志沒有說話,只低下頭點了點。她沉默了幾秒,忽然走上前,伸出雙臂,主動抱住了他。她的頭靠在他胸前,聽見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話。她小聲說:「你以前總是太理智,但現在……這個你,我比較喜歡。」
凌志幾乎不敢相信,但只輕輕地抱住她,沒有太用力,彷彿怕她後悔。
當天晚上,她沒讓他送回家,只說想一個人走走。
「好。那我……在這裡等妳下次回頭。」
她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他:「你今天抱我的時候……其實可以再用力一點。」
凌志站在原地,一瞬間像是想跑上前,但最後只是用力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