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少女之前,其實還有一位客人來過,只是那時候還沒有建立意識空間,是一片全白的區域。
是蓋亞,大地之母,在好幾次睡覺前,我閉著眼的時候就會看見一棵參天大樹,真要比較起來的話或許跟台北101這麼大。
大樹周圍是漂亮的花海五彩繽紛,有各式各樣的顏色,雖然不清楚是怎麼樣子的品種,但很美。
那棵大樹就是蓋亞的真身,她總是親切的稱呼我為「孩子」,而我總是坐在她的樹幹上和她聊天,分享一些事情。
平時都是大樹形象的她,難得有一天忽然用人類樣貌過來找我,她有一頭綠色長髮,閉著眼(她看得到),氣質動人,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她來找我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就只是最近我很少去找她,有點想念我了,所以她就來了。
蓋亞給人的感覺就是溫和、語速慢悠悠的氣質女孩,和少女那種開朗活潑的高中女生形象有些區別。
自從能感受到這些特別的事物,都覺得這些神明或鬼怪的個性十分鮮明,越來越喜歡這樣的存在。
這和我以前落差很大,在我國小其實很喜歡我們家裡的供奉的家神,是喜歡到會和母親說我很喜歡家神。
然而不知何時早已變卦,不曉得是意識到了什麼,或者說經歷了什麼,讓我對於神的信仰,越來越懷疑。
信仰是什麼?跪在那邊祈求著神明,我就能獲得到我想得到的,這就是所謂的信仰嗎?
這就是所謂的神明嗎?我開始懷疑、納悶、不解。我無法理解那些信徒每天日復一日的跪拜,上禮堂等等,為了是什麼。
總是聽著母親祈求著上天,祈禱著神明賜予金錢、權力、身體健康。我也依樣畫葫蘆,學著母親祈禱,我反而覺得我爸什麼也不說反而比較奇怪。
大概是沒看過神蹟降臨吧,才會以為神明都是騙人的,沒想到曾經的我如此的自以為是。
有好幾年除非家人叫我拜拜,不然基本上我不太會主動參拜或是去任何廟宇之類的地方,因為我無法理解那所謂的信仰到底是什麼。
有一件事情被我狠狠地拋在腦後,直到了最近又想起來這件事,這件事由於是另一層面的事態嚴重,所以我不敢亂講。
我以前就懷疑過這件事,只是那時候我還在跟瘋子對抗,我根本無暇處理那些事情,對當時候的我來說光是要應付瘋子就讓我一個頭兩個大,而且再加上當時候的我根本沒有多餘的能力可以解決這件事情。
又或者說我和父母講了這件事,會不會只會招來謾罵,說我小孩子閉嘴就好?想想都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如今的我又重新在懷疑……現在母親家神明桌上的神明--「並沒有神明存在」。
大家知道吧?有時候家神又或是神明其實是會輪替的,簡單來說神明就像是一個職位,就像是公務人員一樣,每個分靈自有自己的個性,和人類接洽的時候就能體顯出祂們性格上的不同。
好比說某個宮廟的神明做事很直接,另外一個宮廟裡面同樣的神明就會比較溫和一點。
其實我懷疑這件事很久了,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明,也沒有值得信賴的神明可以詢問,對於當時候的我來說,我是不會去筊杯詢問事情,連人也不敢相信,我害怕會有麻煩找上門。
自從我能感應到又或是比較敏感之後,我能去懷疑嗎?
我有這個資格懷疑這件事情嗎?
雖然每次回到母親家,總是感到不適,回到暮風整個人都累得要命,我真的能懷疑這件事跟神明有關嗎?
會不會一切都只是我的錯覺,只是因為母親家的環境讓我水土不服而導致我吃壞肚子?導致我反胃連連。
現在我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驗證了,我去詢問改名字的那間關聖帝君廟,我不知道為什麼如此信任,也許是這位神明當初給我的感覺讓我覺得可以信賴吧。
對我來說,來來去去這麼多間廟宇,沒有一間廟宇會讓我有一種形容方式,就像「家」的感覺,那是一個很微妙又覺得很神奇的情感寄託。
是我腦中所描繪家的想像,又穩重又令人放鬆,是我所想像的家的感覺。然而自始至終,我家從來沒有給予我這樣的感覺,想來也是--。
◆◆◆
二零二五年一月。
某時,這天我正在意識空間修復我自己,那天我精神很好並沒有因此而睡著,我想像身體躺在意識空間的客廳周圍的小精靈們用它們的能力來協助我身體修復,而我的靈魂去找了瘋子,我打開瘋子的房門就看見瘋子和一個「我」面對面坐在一起聊天,而那個「我」一下子是一團黑霧;一下子是原始的靈魂模樣;一下子是我身體的樣貌。
那在這個視角的我是誰?那個「我」又是誰?
我是誰?
為什麼我總是在別人欺負我之後,不反駁、不作為,總是如此的「懦弱」?
這樣的問題突然盤旋在腦海裡,腦海的畫面忽然像是電視機一樣切掉,我的視角畫面裡出現了一雙手,那是瘋子的手,他穿過層層類似相片一般的記憶碎片,而其中一個記憶碎片此時被抽了起來。
這時畫面忽然來到了民國年代的時間點,有位女子跪坐在家門前痛哭,而她身後還有一名小孩子正在嚎啕大哭,直覺告訴我……我就是「那名女子」,她被一雙男人的手扯著頭髮,貌似是一場家暴現場。
那女人十分懊悔、不甘心、懊惱。
這段時間我都是清醒著看著那些畫面,我默默流下眼淚,原來累世的我如此委屈、不堪,甚至是遭人毒打,我感受到了長年累積下來的悔恨、委屈、不安、難過……多種複雜的情緒在心裡翻騰。
--只因我和別人不同?我就要遭受這樣不公平的對待?
我的原始靈魂是一個男性的形象,我一開始很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投胎成為相反的性別。
直到現在,我終於了解了。
「枷鎖」
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見解、行為,是身為男性無法去體驗到的過程,然而女性卻能突破。
很多的有相關文章表示,靈魂來到地球是想要體驗,體驗許多不曾有過的經驗,而這些經驗在這一世沒有體會到的話就會再輪迴繼續體驗。
是個很不得了的事情,當我理解了我的靈魂想要做些什麼後,我和原始靈魂融合了再一起,變成了全新的自我。
原先的我靈魂的形象是白色短髮,中性氣質的樣貌,融合過後的我,是深灰色綁著公主頭的中長髮。
受夠了那些痛苦,所以我願意更溫柔、更溫和的對待這個世界,哪怕這個世界對我如此不友好,我也願意去守護那些曾經幫助過我的人。
「我看見了,我來了,我的過去……。一切都會好轉,一切都會迎來春天,我們會變得更強大。」我在心裡柔聲的和那些過去的我表示。
忽然那些過去的我紛紛抬頭,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回應,一些露出了苦笑,一些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他們聽見了,他們理解了我做出了重大的選擇,我們走出了不一樣的路,此刻我做出了以往人生中不一樣的選擇,過去的我總是因為各種阻礙終究妥協,這一世我不想這麼做,我想走出屬於我自己的路。
然而我在晴澤最後那幾年,我失去了分寸。一昧的忍讓並不會讓自己以及對方變得更好,只會讓自己承受更多的痛苦,一昧的妥協只會讓對方侵門踏戶。
根據瘋子的話,他從之前就在注意我了,只是當時情況越來越緊急,如果他不出聲,我很有可能……嗯,就不是坐在這裡寫故事這麼簡單了。
稍微平復心情的我又躺了回去,準備要睡覺,但我又意外看到了一些畫面,我的身體一時之間受不了頭痛欲裂,刺激著我沒辦法正常入睡。
「……?」
我原先要調整我自己的收訊,沒想到我調錯了方式,意外地看見了一位意想不到的……神。
我要把收訊關掉,卻沒想到調成頻率了呀!我雙眼緊閉,意外看見了那大機率是天宮入口。
我皺著眉頭,身體稍微動了一下。
巨大的門扉建立在雲朵之上,我其實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那個地方,而有一位神明此時就站在那裡。
--齊天大聖。
是的,正當我以為是我眼花的時候,齊天大聖就注意到我了,我趕緊跑回家裡,那樣的感覺就像是視野突然拉遠距離,就像是攝影機把鏡頭拉遠,我的視角馬上從天宮入口抽離,拉回了家裡。
而齊天大聖也追到了我家附近,站在我家屋頂上方,一臉新奇的看著我並且好奇地指著我家裡。
『老孫我!讓你玩玩這個。』
齊天大聖將像是金箍棒的棍子「拋到」我的面前,而棍子筆直的往我這裡射了過來,最後垂直停在我的面前。
「?????」這已經超越了我的認知範圍,已經是脫離常識的吧?
還有金箍棒是能給我玩的嗎?????
我在錯愕的同時,還是抓住了飄在眼前的棍子,意外的甩起來很順手,我耍了幾個動作,看起來應該是十分帥氣的動作,一整套耍下來感覺十分的暢快,像是運動過後那般爽快感,是個很順手的武器,難怪齊天大聖如此喜愛。
看此情況齊天大聖忽然說要將金箍棒借給我,我眨了眨雙眼,祂人說完話一溜煙就跑不見蹤影,我一手拿著棍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我只好站在家裡,暫時把棍子掛在電視後面的牆上,與此同時腦海裡出現了專武的想法。
原先金箍棒是沒有什麼顏色有些靠近白色的樣貌,忽然閃閃發光,此時金箍棒有兩根棍子影子重疊,原先那根金箍棒後面掉出一根翠綠色的棍子。
那根翠綠色的棍子看起來像是玉石做的或是更特別的石頭所製作而成,總之看起來十分堅固並不用擔心它的耐用度。
之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再來有意識就是隔天了,一早醒來就看到那根金箍棒還在我家!!!!
「……。」
我認為我瘋了,我抹了抹臉,我覺得我瘋的不輕,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電視機後方的金箍棒。沒有比這個更瘋狂的事情了,我如此地相信著,但事情還沒有結束。
等狼先生回家,我將這件事告訴給他,老實說我很開心。狼先生並沒有質疑我是不是眼睛花了又或是說出「是不是要去看個醫生」之類的話語。
「那個……其實金箍棒還在家裡。」我指著電視機後方,一臉不曉得該怎麼辦的表情看著狼先生。
「那是別人的東西你應該還給人家!!」狼先生一臉激動的表示。
「我不知道該怎麼還給人家……。」我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你就把金箍棒拿下來,輕輕地拋在空中。」他很認真地幫我想解決辦法。
其實我在告訴他的過程中一直都在笑,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荒謬了,我克制不住哈哈大笑。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笑得出來的,我必須認真的表示。
狼先生催促著我快點把東西歸還,所以我只好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盤腿在床上,我把棍子拿了下來,放在手中捧著它,將它輕輕地往上拋,棍子咻地一聲跑不見蹤影。
我慢慢張開雙眼說道:「金箍棒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識啊?」
「是有這個說法沒錯。」狼先生沒有什麼表情的點點頭。
啊。原來它可以自己回去,我暗自心想著。
然而金箍棒回去之後……我看著眼前的翠綠色棍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和金箍棒一樣,雖然不會講話,但可以感知到它們的情緒變化,還有想要表達的事情。
我想把它放在某個地方,不過它似乎不願意放在金箍棒待過的地方,它更希望待在我身邊。
一開始我不知道該放哪裡,在我洗澡的過程中,我想到該把它放在哪裡了。
最終,我把它插在我的小馬尾上,就像盤髮髻一樣,不過我只是把它放在那裡而已。
它看起來很開心可以待在那裡。
隱約可以知道它的其中一個名字「青」,我暫且叫它「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