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好好珍藏你那美妙的歌曲。」
作者:小川洋子
出版社:木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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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洋子的書總是可以在很細微的筆觸中,描繪出一種深沉的美麗和哀愁。
《小鳥》(ことり)描寫的是一位生活的世界很狹小的人物-小鳥叔叔的故事,小鳥叔叔有一位講著全世界只有自己能理解的波波語,卻沒辦法和他人表達自我的哥哥。
哥哥一生的重心幾乎都在與小鳥的互動中,沒辦法遠行、也難以為他人所理解並與之互動。陪伴著這樣的哥哥生活的小鳥叔叔,與社會若即若離,承襲了哥哥世界中的幽微,過著很靜默的生活。
隨著故事的推進,每一段外界的靠近,不論是他人的關心,還是一隻小鳥的造訪,都成為了他生命中的重大事件。貫穿在幾十年的人生中,引起波瀾的溫暖和失落,都在很細微的關聯性與互動中顯現和逝去,而這一直是小川洋子的文筆擅於描繪的光景。其中讓我覺得最動容的片刻,是看著經歷了這一切的小鳥叔叔,意外地和一隻天真浪漫的綠繡眼相遇時,那種生命因著另一個生命的連結再度有了意義的感動。
然而,這份感動亦是帶著一點世界的殘酷和落寞的。
「不管唱出多美妙的歌曲,一樣沒人搭理。」
沒人發現他的聲音,也沒人留意到,這裡站著一個人稱小鳥叔叔的老人。
「我很遺憾,你所追求的對象並不在這裡。」
有些生命的光芒,或許從未真正被誰看見,又或者從未真正被誰珍惜。
閱讀《小鳥》的體驗而言,對於我來說很難如文宣所宣傳的那般「暖心」,更多的時候,我總在閱讀這個故事中去感受故事之外的面向:愛著自己的孩子卻沒辦法真正理解孩子語言的母親、想要與他人產生愛與連結卻落寞收尾的時刻、因為不善言詞所導致的無聲指控,從此失去珍惜所在的時刻、天真可愛的小鳥被利益熏心的踐踏和眷養的時刻……這些劇情發展都不戲劇化,但是卻能在這些幽微而無聲的歷程中,為心裡深處帶來強烈的尾韻。閱讀完這本書同時讓我感受到珍惜與哀愁的心情,珍惜那些在生命中看似無聲卻飽含情感的存在,也哀愁這一切的澎湃,往往在現實的生活中是如此輕易地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