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謝達歐利提供精美的封面圖XDD
MOJOIN短篇投稿作品,因為比賽結果出來了,所以解禁放出來。雖然落選了,但在題材上達成了大突破!放出來讓大家笑一笑。XDDD
簡介:黑色幽默✕荒謬搞笑 一場護送棺材的任務✕一群比骨灰還要不值錢的家族成員 在這個吃下骨灰就能獲得力量的世界,菜鳥骨德接下護送傳奇骨灰的任務。 他很快發現,不只是骨灰獵人虎視眈眈,連同行保鏢都可能背叛! 以先吃先贏為信條的業界裡,究竟誰才會是抱得骨灰歸的最終勝利者? 不看到最後,你絕對不會知道!
《這場內鬨有點灰》
數輛黑色廂型車從路上駛過。
車廂內,兩側坐著六個穿黑西裝的男女。他們中間,停放一具漆上暗色火紋的棺材。
骨德緊握著槍,他深吸一口氣,鬆了鬆僵硬的手指,但效果並不顯著。他反覆試了幾次後,頹喪地放棄,承認自己其實緊張得不得了。
骨灰在上,他要怎麼才能在護送阿爾登提斯·卡其納的任務裡保持冷靜?一個據說可能燒出傳奇骨灰的卡其納?
他的視線從對面每一張臉晃過,骨德發誓自己絕不是在場唯一感到緊張的人,他只是──最緊張的那個。
真該把胃藥帶出來。骨德嚥了口唾沫,現在,只有這把武器可以為他帶來一點可憐的安心感。
雙手依循訓練記憶將子彈上膛,在對面的人嚇得掏出武器前,一隻手用力按住骨德的手。
「冷靜點,菜鳥。」他的隊長文森·克洛斯用淺藍色的眼珠看他。「我們已經有一具屍體,暫時不用更多。」
骨德點頭,他試著鬆開緊握的手指。
「小鬼,你第一次跟車?」文森上下打量他,這讓骨德感覺自己像玻璃罐裡待售的骨灰。
「不是。」回答完,骨德急著開口:「但是隊長,這不一樣,這是……」後面的話被文森的手勢打斷。
「我知道裡面是什麼。」文森踢了踢棺材,不敬的舉動讓骨德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那可是傳奇骨灰!他在心中尖叫。
文森毫不在意地將長腿架上棺材,拿出菸盒。叼起一根菸點燃,文森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文森往後一靠,手臂搭在椅背上。「相信我,這是你最後能放鬆的時刻,燒成灰之後才是麻煩。」
晃了晃手裡的菸盒,文森問:「來一根?」菸盒的角落,與棺材相同的火紋,多了幾條象徵煙霧的曲線。
骨德搖頭。
「我忘了,比起菸,小鬼大概會更喜歡糖果。」文森漫不經心地笑,故意用言語捉弄骨德。「可惜,大叔身上沒那種東西。」其他保鏢發出陣陣竊笑。
「我不是小鬼,我已經二十了!」骨德感覺到文森話裡的嘲諷,他大聲抗議。
文森不在意地哼了哼,問:「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在反駁與回答之間,骨德老實地選擇回答問題。「我是骨德·卡其納,隊長。」
文森笑了。「有骨氣,是個不錯的名字。」
「大家都這麼說。」骨德露出高興的笑。
文森吸了一口菸,仰頭看著黑色的車頂,緩緩吐出煙霧。「卡其納……」跟屍體相同的姓氏,但這點不足為奇,這裡至少有一半的人是卡其納。不過,在這個任務派遣這樣的菜鳥,必須有更有說服力的理由。
他抖了抖煙灰,問:「哪一支?」
辛辣與薄荷的氣味在鼻尖縈繞,骨德看著那雙翹著的腳,又看向文森腳下的棺材,暗紅色的火紋圍繞,有些話不言而喻。
「哦──」文森拖長尾音,腳動了動,卻只是換個姿勢,問:「純嗎?」
骨德點頭,比出大拇指,說:「保證純。」
純血,最能發揮骨灰力量的人。
「難怪上面會讓你過來。」文森喃喃低語,骨德聽不懂他的話,露出不安且困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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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森抽完第二根菸時,他們終於抵達火葬場。
文森跳下車,朝車內喊:「出來,開工了!」
幾人將棺材推上推車,來自四面的視線,讓骨德時不時就想去確認腰上的槍。這些視線緊盯著棺材,就像看著一份巨大且無主的財富。
骨德看向文森,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文森朝其他廂型車揮手。
「你知道阿爾登提斯只有九根手指吧?」 骨德點頭。
「我們對外說法是他天生九指,不過,那根小指其實是他自己燒的。」在骨德驚訝的視線中,文森說:「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還沒將他送進火葬場前,就知道他可能會是傳奇骨灰。」
「感謝他足夠純血,不然早二十年前就被我們推進火葬場了。」說著不知道是玩笑還是認真的話,文森拍了拍骨德的肩膀,骨德感到一陣寒意。
「至於秘密為什麼變得路人皆知……,大概有誰不小心說出去了吧。」
其餘廂型車也停好,從裡面跳出同樣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群。
骨德看著他們從車廂中,又拉出兩具棺材。
一樣的火紋,一樣的大小,或許還有一樣的重量。
骨德驚愕地看向文森,裡面絕不會有相同的三具屍體。
「別看我,我不知道他在哪個棺材裡,沒人知道。可能他被大卸八塊,也可能都不在。」文森聳了聳肩。
「不過以驚喜來說,很不錯吧?」領著隊員,綁高馬尾的褐髮女隊長一邊跟文森打招呼,自然地加入話題。
「何止不錯,他們都嚇呆了!」打著花領帶的年輕隊長哈哈大笑,環顧四週的騷動。骨德發誓自己在他眼中看見一絲興味。
文森·克洛斯、羅威娜·哈蘭、凱爾·卡其納,這三位隊長在卡其納家族中小有名氣,骨德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出現在同個任務裡。
按著疼痛的胃,骨德終於問出在意許久的問題。「可是隊長,我們不是有自己的火葬場嗎?」何必大老遠跑來這裡,還要擔心骨灰獵人襲擊?
「你猜他們為什麼知道我們會來?」凱爾示意骨德看看周圍。
「有人洩漏行蹤?」
「比那更嚴重。」羅威娜慢條斯理戴上她的鋼鐵拳套,伸展五指。「族長懷疑家族裡出了逆骨。」
文森叼著未點燃的煙,說:「所以我們設了圈套。」
這麼明顯的圈套?迎著骨德質疑的視線,文森勾住他的肩膀,露出神祕的笑容。
「放心吧,只要撒下的餌夠珍貴,就算知道是陷阱,魚也會跳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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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文森所說,在燒成灰之前,所有人都不會輕舉妄動。
特殊材質打造的門內,一口火爐,一個火葬場員工,三個隊長以及三具棺材,隊員們全被留在門外。
掀開的棺材裡,第一具躺著少女,第二具躺著老人,第三具躺著壯漢。
「可憐的阿爾登,如果他不要總是那麼衝動、大意就好了。」羅威娜輕撫壯漢殘破的臉。
文森問:「妳要跟他道別嗎?」
「不用了。死去的人只有用骨灰才能證明他的價值。」羅威娜收回手退了一步。
「你呢?」他問站在遠處的凱爾。
凱爾說:「我道別過了。」
「什麼時候?」羅威娜看向凱爾。
「在妳回來之前。」
伴隨著機械運轉的聲音,屍體被送進爐中。
文森從另外兩個棺材搬出兩袋粉末,既然有三具屍體,當然也要有三罐骨灰。
凱爾湊過來,看著被裝滿的兩個罐子,好奇問:「你加了什麼?」
「晚點你就知道了。」文森神秘一笑,蓋上骨灰罐。
等待的時間並不漫長,卻顯得無聊,不過很快就連無聊也會變得難以企求。
抱著冷卻後的骨灰,凱爾看著門。「出去後就是戰場了。」
羅威娜冷笑:「你怕了?」
「怎麼會?」凱爾大笑,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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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德在走廊上狂奔,後面追著一群骨灰獵人。這群難纏的傢伙就像蟑螂,打死一隻總會竄出更多。他得省著點子彈。
文森放慢速度靠近骨德,低聲命令:「等等聽我指令射擊。」
「是!」
骨德繃緊神經,他的眼角看見文森朝身後扔出一個東西,耳邊傳來命令:「射擊!」
他立刻舉槍,對準空中的物體,扣下板機。伴隨碎裂的聲響,骨灰罐在空中爆開。骨德慢了一秒才意識到他開槍打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看向文森。
文森沒有理會,他叼著菸,朝後方吹了一口氣。力量驅動空氣,挾帶粉末湧向骨灰獵人。
「靠!誰這麼缺德在骨灰裡加胡椒粉!」
「吃你祖宗的!這甚至不是骨灰,是麵粉!」
聽著接連不斷的噴嚏聲與咒罵,迎著同伴的視線,文森聳了聳肩:「是有點缺德,但招數好用就行。」
雖然胡椒麵粉幫他們解決一群人,但當他們來到大廳時,那裡已經等著另一群獵人。
場面很快演變成大亂鬥。
又一次單手擋住攻擊,羅威娜嘖了一聲,扔下骨灰罐,罐子裡的粉末四散。終於空出雙拳讓她露出愉快的笑容,就像被放出籠的老虎,鐵拳挾帶風壓,發出呼嘯的聲響。
「真可怕……」凱爾一邊感嘆,一邊朝出口靠近。下一秒,被他稱為「可怕」的拳頭就狠狠朝他臉上襲來。
凱爾一驚,身後是手持尖刀的獵人,身前則是羅威娜的鐵拳,他只能將抱著的骨灰罐往空中拋,這時他已經閃不過拳頭。他一手架開那一拳,像游魚閃過尖刀,一手扯住獵人的衣領,腳步一滑,瞬間與獵人替換了位置。
甩掉拳套沾上的血,接住落下的骨灰罐,羅威娜冷笑:「躲什麼躲?」
「不躲讓妳殺了我嗎?」凱爾齜牙按了按手掌,掌骨八成被剛才那下給震裂。
「妳果然是逆骨,羅威娜,我很早就懷疑妳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凱爾。」
變故讓所有人停下手。
起內鬨了?骨灰獵人們的眼中傳遞著猜測。
「冷靜點,兩位。」文森慢慢走近。
「文森,我以為至少你會是忠誠的。」羅威娜看著他,皺起眉頭,聲音極度失望。
「我是啊。」文森笑了笑。
「那你為什麼讓凱爾拿骨灰罐?」
「如果我不讓他拿,剛剛那拳可能就打在我身上了。」
羅威娜不滿地問:「那為什麼不讓我拿?」 「我怕妳不小心把罐子捏碎。」
凱爾忍不住笑出聲,收穫羅威娜一個怒瞪。
笑聲停歇,三人陷入突來的沉默。
數秒後,羅威娜開口,聲音異常低沉。「你早就懷疑我們了。」
文森點頭。「可以這麼說。」
她抱住骨灰罐的手臂瞬間收緊。「文森,你打不過我,我是鋼鐵,你跟凱爾都只是風煙。」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總不能空手回去吧。」文森叼著菸,點燃。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羅威娜扯開兇狠的笑容,說:「我讓你們一手!」
三人間的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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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冷靜地思考,藉著骨灰的力量,他的感官變得更為敏銳。羅威娜顯然對凱爾抱持著比對他更大的敵意,從剛才就一直猛攻凱爾。但他不能讓凱爾被打倒,一旦凱爾出局,他絕對會被羅威娜痛宰。
風帶著凱爾往旁邊一閃,以毫釐之差躲過鐵拳。文森的視線在空中與凱爾相會,他們在瞬間達成合作的共識。
文森用風絆住羅威娜的拳頭,凱爾握著刀,閃過攻擊,朝羅威娜的右側──抱著骨灰的那一側揮刀。
羅威娜嘖聲,風當然阻擋不了她,但每次揮拳時造成的小小遲緩與偏移,就足夠讓滑如游魚的凱爾有機會在她身上劃上幾刀。她果斷將骨灰罐往上一拋,凱爾背脊一寒,聽到她說:「三秒,足夠了。」
一秒。
狂風驟雨般的拳頭朝凱爾襲來,風壓撕扯他的臉,他不斷往後退,卻甩不掉如影隨形的拳頭。
兩秒。
他試圖舉刀隔擋,卻在第三下被打斷刀尖。噴飛的刀尖被裹進拳風中,劃過他的眼角。
三秒。
「阿爾登的臉,是誰傷的?」拳風中,羅威娜突然提問。
瞬間的怔愣,讓天平無可挽回地傾倒,羅威娜眼中燃起勝利的火焰。
在那瞬間──
「文森‧克洛斯!」怒吼響徹大廳。羅威娜扯斷纏在脖子上的長髮,憤怒地看向作出攻擊的人。
「四秒,羅威娜。」文森用腳尖接住骨灰罐,他聳了聳肩說:「招式好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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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再次陷入混戰。
骨德緊張地看著場中,骨灰獵人伺機而動,有的已經開始內鬥,畢竟在場所有人都是敵人。沒有人關注骨德。
握緊槍,他只剩一發子彈,一次機會。
他的視線不敢離開混戰中的三人,他要找到那個機會。但這三個人總是纏鬥得太近,讓他難以出手。汗水從下巴滴下,他在心中反覆默唸,他需要一個「可以攻擊的目標」。
就是現在!
碎裂的聲響伴隨怒吼,熟悉的畫面,骨德心想,這下真的完蛋了。
文森迅速脫下外套,現在風的力量變得好用。他盡可能兜住四散的骨灰,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轉頭朝骨德衝去,一把扛起他,一邊跑一邊罵:「他骨折的!我看你不是純,是蠢!」
漫天的骨灰飛舞,還有一大堆被獵人帶來想要偷偷替換的麵粉,所有人張著嘴,看著珍貴至極的骨灰飄落地上,混入滿地的麵粉裡。
「不……」羅威娜喃喃低語。
彷彿被啟動開關,骨灰獵人們瞬間撲上去,抓起粉末往嘴裡塞,甚至趴著爭相舔起地板。
「我吃到傳奇骨灰啦!」一個獵人插腰大笑,他可以感受到一股熾熱的力量湧上,同時另一股力量湧上鼻腔,像是──胡椒粉的力量?
鼻腔一癢,他打了個噴嚏,口中竄出小小的火苗。
看著漫天的麵粉,他後知後覺地想,噢不……。
巨大的爆炸瞬間吞噬了整座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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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員工操控著火爐,地上還有兩具屍體,但他毫不在意。機械運轉的聲音響起,放置屍體的台面打開一個隱藏格子。他的視線在看見格子中的骨灰時變得貪婪。
「還好我選擇留下來。」蒼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男人震驚轉頭,後頸一痛,視線隨即陷入黑暗。
老人捶了捶腰,躺太久腰感覺要斷了。
兩具屍體變成一具。老人仔細端詳地上的臉,吞下一顆骨灰寶石。光影扭曲,他變幻成火葬場員工的模樣。
伸手扭斷火葬場員工的頸骨,收起骨灰,他哼著歌,把男人放上平台,推入火爐。
現在,又有兩具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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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扛著骨德狂奔,身後追著抓狂的羅威娜。他知道爆炸解決不了她,但他有秘密武器。
「菜鳥,該你上場了!」
骨德露出迷茫的表情,直到嘴裡被塞進一把新鮮的骨灰,吐出一顆火球。
文森停下腳步,轉頭面對羅威娜。
「不逃了嗎?」羅威娜同樣慢下腳步。
「羅威娜,你說風贏不了鐵,那火呢?」掛著神祕的笑容,文森大喊:「噴射吧!菜鳥!」
骨德沉默三秒,然後配合地張嘴。
羅威娜閃過火焰,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居然帶了純血!」
文森笑了。「有人說不能帶嗎?」
於是,輪到文森扛著他的「新武器」,追著羅威娜滿地跑。
終於逼退羅威娜,骨德打了個飽嗝,擦掉鼻血,骨灰也被消耗得所剩無幾。「抓逆骨的代價太大了吧?」
文森喘著氣點頭,但他笑著補上一句。「前提是,這真的是傳奇骨灰。」
「這不是?」骨德驚訝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但它的威力明明很強!」
「那是因為你是純血,你能發揮最大的力量。」
一把拉起骨德,文森問:「你為什麼流鼻血?」
「喔,大概是因為上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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