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希戰爭的前夕,大流士一世篡位之年,在馬其頓更北之地,大抵是潘諾尼亞之地,有一個伊利里亞的部落,由伊利里亞貴族泰康領導。泰康生有俊美的面貌,以及強壯的體魄,他也是一位天生的戰士。他常常帶領自己的族人去劫掠西徐亞人的部落,而這次的劫掠中,他成功地俘獲一位美麗的西徐亞貴族女子。 回到部落後,所有戰利品被集中在一起,由泰康進行分配。當然,泰康將女子留給了自己,縱使他已有了妻子以及其他女奴服侍自己。
一年後,西徐亞女奴為泰康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泰康非常高興,他舉辦了一場宴會,所有族人都為這個男嬰的誕生歡呼,除了泰康的妻子和其他爭寵的女奴。宴會上所有人都喝得大醉,全然不知,西徐亞女奴的父兄們騎著憤怒的戰馬正來勢洶洶。 一夜過後,泰康便失去了一切。族人全數為奴,一些將賣到南方,他的男奴們往東賣,他美麗的女奴們被分給了西徐亞戰士,妻子亦是。他的兒女們充作小奴,他的財富、家庭、地位一夕之間消失。若不是西徐亞女奴萊啞求情,他的性命也早該消失。現在,泰康成為了萊啞的男奴。萊啞雖為他求情,心裡卻十分怨恨他。若不是泰康,萊啞便不會淪為女奴,受泰康善妒的妻子使喚,受泰康的女奴欺壓,反被泰康凌辱。如今泰康嘗到了萊啞所受到的痛苦,萊啞隨意地折磨他。
然而,這個情形只維持了三個月,因為大流士的軍隊越過了多瑙河,襲擊了萊啞的部落。很快地,這個部落便經歷了與泰康部落一樣的命運。萊啞被分配給了波斯將軍,他將繼續攻擊其他的西徐亞部落。而萊啞的父兄們及其族人將全數作為波斯軍隊的苦工或軍妓,而西徐亞部落的女奴們或則充作軍妓,或則賣往南方馬其頓,而男奴們將全數押往波斯波利斯參與建設。 波斯人為防中途叛變,便命泰康為監工,因為大部分男奴皆為泰康以前的族人。在前往波斯波利斯的路途上,許多奴隸嘗試逃跑,而泰康總是第一時間舉報,即使是他的族人。漸漸地,族人們便愈來愈看不慣泰康,而泰康對這些人或則誣陷密謀叛變,或則假裝意外殺死。男奴們逐漸地只剩下乖乖服從者了。
經過接近一年的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波斯波利斯。等待男奴們的便是為興建城市而付出生命的命運。而泰康則因監工的「優異」被賣到了一位波斯高官的宅邸。買下他的人是波斯高官的妻子希亞瓦茲。她看上他的俊美和強壯。在買下他的那一夜,泰康便在情慾上征服了希亞瓦茲。希亞瓦茲臣服於泰康,乃至於整個宅邸皆隨希亞瓦茲臣服於泰康,尤其是波斯高官的寵妾們。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潘諾尼亞。宅子裡的僕人便是他的族人,宅子裡的奴隸便是他的男奴,高官的寵妾便是他的女奴,與高官的妻子一起爭取他的寵愛。他這才意識到,原來統治他人是如此快樂的事。強者的快樂來自於對弱者的支配。 然而,這種快樂的期限就快到了。波斯高官就快要從埃及的出差中回家了。泰康當然不希望回到那種弱者的生活。於是,他便與希亞瓦茲密謀殺害高官。根據計劃,他應該在高官回家的前一天晚上埋伏於小徑中。 但是那天晚上,他卻受隔壁美麗寡婦的誘惑,導致整夜耽誤於征服,從而失去了時機。噢!一切就像泰康被西徐亞人夜襲那樣,他再次失去了支配他人的權力。高官怒不可遏,他決定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泰康。而泰康則說:「我生來便是為了統治他人,若要我被他人所支配,我寧死。」說完便咬舌自盡了。
一位希臘詩人聽說後感嘆道:「可憐的泰康,你的名字在伊利里亞語中是『幸運』的意思,但你卻命運多舛。要怪便怪堤喀吧,她的心情飄忽不定,正如暴君一樣,用命運之輪隨意決定每個受命運支配者的命運。命運之輪能使你昨天為王,今日為奴。我們全是命運女神堤喀的奴隸。君王們被命運統治,臣民們被君王統治。奴隸們能統治誰呢?統治他們的下一代。他們的下一代再統治下下一代。只要存在,既被統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