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燈偏冷，鏡子裡的光打在狐蝶的臉上，讓她的唇色顯得更淡。
她低著頭整理假睫毛，手機喇叭傳出李佳薇〈煎熬〉的前奏——那種像霧一樣慢慢湧進來的旋律。
她跟著哼，聲音很輕，像是怕驚動什麼。直到那句——「心一跳，愛就開始煎熬，每一分，每一秒」——她的眼神忽然空了一瞬，像被什麼拉回去。
我看著她，手還停在半空，睫毛膠在指尖凝結。她的視線穿過鏡面，看向一個我看不見的地方。那裡也許有一張熟悉的臉，也許什麼都沒有，只剩她自己。
副歌爆發時，她輕咬下唇，呼吸變得急促，手指跟著拍子在膝上輕敲，卻沒再開口唱——像是再多唱一個字，就會被自己的聲音擊垮。
音樂結束後，她慢慢眨了眨眼，把假睫毛黏上，低聲說了一句：「今天一定要撐過去。」語氣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
那一刻，我想起她說過的——
「如果再選一次，我還是會飛，哪怕最後，是火燒了翅膀。」
我不知道這首歌陪她熬過多少夜，但我知道，每一次響起，它都會帶走她的一部分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