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y在意識空間裡躺著，眼皮緊閉，心像被厚重的霧籠罩著，她知道，眼前這一切都是Kanda搞的鬼，可她真的太累了，連思考都變得沉重，只想逃避這一切。
只要閉上眼，她就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腦中閃過Mimi曾說過的話：她之所以不再當老師，也不再當足球隊教練，是因為覺得老師有太多束縛，要備課，又要應付各種規矩；當教練，隊員不一定聽話，久而久之讓她感到倦怠、膩了，所以她才專心投入攝影。直到至今Any才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這些理由現在在她眼裡全都是狗屁！
Mimi根本不是因為懶、倦，而是因為和Nini的事情曝光，才不得不放棄她熱愛的工作，她的興趣，她的理想……一切都被迫壓下，成了妥協與無奈。
空間裡寂靜得可怕，Any的胸口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都帶著沉重的痛意，她想掙脫這片壓抑，可又不知道從何開始。
而在外的Kanda，只是看著論壇上的留言持續暴漲，辱罵她們的字眼全在上面。即使過不久這篇文會被封鎖，但這件事早已記在全校人的腦海裡。
這就是她要的。
但這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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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裡的燈光偏暖色調，空氣裡瀰漫著香料與熱油交織的味道。
Mim推開門時，門上的鈴鐺「鈴鈴」一響，她拉著悶悶不樂的Bonnie入座，也順手把菜單推到她面前，說：「妳的臉苦到快跟黑咖啡一樣苦了，妳多少吃一點嘛。」
Bonnie一動也不動，手指無力地攤在菜單上，眼神沒有聚焦，她難得對食物提不起勁，因為腦袋裡還迴盪著昨天Bam在咖啡廳裡的話，還有Emi那句顫抖的「對不起…」她抿著唇，煩悶地想著。
Mim瞄了她一眼，心裡暗自嘆氣。
她認識Bonnie這麼多年，最看不得的就是她這種完全沒精神的樣子。
於是故意抬高聲音，裝作隨意地說：「嗷，這家餐館的打拋豬妳不是最愛吃？妳說過，每次吃都覺得很幸福。」
Bonnie終於動了動眼皮，抬頭瞪了Mim一眼，聲音悶悶的：「……我現在不覺得幸福。」
「那是因為妳戀愛談得亂七八糟。」Mim乾脆把菜單抽回來，幫她點了幾樣她愛吃的，「人要先顧肚子，再顧心，P’Emi的事，不會因為妳餓肚子就能解決的，對吧？」
Bonnie愣了愣，鼻尖酸酸的，卻還是忍不住低聲回了一句：「……妳不要提她。」
Mim看著她，把水杯推過去，語氣卻比剛才柔和了些：「好，我不提她，但妳至少要吃飯，不然等一下哭到缺水，誰要幫妳補水啊？」
Bonnie翻了個白眼，懶得反駁她，她覺得Mim好煩啊，但還是伸手去接那杯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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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幾天，Emi正式提出辭呈，她動作很快，迅速找到代理教授完成交接，也因為她人緣好，系上教授都很配合。
只不過與Namtan的約定，她怕是履行不了了。
「對不起，P’Namtan，之前說把球隊交給我，好讓妳能休息，陪N’Film約會的承諾，我……」
「沒關係吶，不是還有假日嗎？」Namtan一改過去的不正經，她笑得溫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妳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當Bonnie再次踏進校園時，社團、教室與教授辦公室……那些曾經有Emi的地方都搬空了，甚至連她辦公室門上的名牌，也在離職第一天就被取下，乾淨俐落，毫不留情。
看著這一切，Bonnie嗤之以鼻，但她沒資格也沒立場去說什麼，可不得不佩服，學校切割的速度之快，讓人心寒。
於是，她下課後的日常除了足球球經，還剩下一件事。
去工作室，找Emi。
……
攝影棚的燈光總是白熾明亮，攝影器材還擺在腳架上、桌上還攤著幾張剛洗出來的照片、會議室裡的喝剩的咖啡杯與電腦桌旁亂成一團的景象，都在默默提醒著，今日工作的忙碌程度。
她的咖啡杯已經空了許久，杯壁殘留著咖啡漬，卻懶得清洗。
Bonnie推門走進來時，總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跳不自覺加快，在結束繁忙的一天後，她能在這裡好好地充電。
「P’mi，妳先休息吧，我幫妳整理一下環境。」
Emi正坐在電腦桌前，雙眼盯著螢幕上的修圖介面，可握著滑鼠的手卻沒有動作，像在思考什麼。
聽見Bonnie的聲音，微微一愣，抬頭才發現她在這裡。
「不用了，這裡我等一下自己收就好。」
每天Bonnie都會來工作室幫忙，有課的時候就晚上報到，沒課的時候就和自己一起上下班，Emi怕她吃不消。
Bonnie卻沒有聽話，她放下書包，把散落的照片小心地收拾整齊，又拿起空杯子，走向洗手槽。
「妳每天都這麼忙，哪還有力氣…」她小聲嘀咕著，語氣裡滿是心疼。
水流聲嘩啦嘩啦地響起，Emi看著那個纖細的身影在自己工作室裡來回走動，喉嚨哽住，她想開口阻止，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一聲低沉的嘆息。
一步、兩步，Emi偷偷地來到Bonnie身後，伸手輕輕地環住她的腰，突如其來的擁抱讓Bonnie愣住，手裡的杯子差點沒拿穩，隨後，後頸傳來熟悉的溫熱呼吸。
Emi靠在她後頸上深吸了一口桃香，感動地說：「謝謝妳吶…ที่รักค่ะ～」聲音低啞又克制。
Bonnie整個人僵在原地。
「ที่รัก」這個詞，瞬間擊中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心臟猛烈地跳動著，胸口震得不像話。
手裡的杯子還沾著水，她卻顧不得放下，眼睛一瞬間就紅了。
「P’mi……」她的委屈感油然而生。
Emi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想把她整個人揉進懷裡，氣息不像往常那般平穩。
……
「Bonnie…Bonnie！」
回憶被迫中斷。
——————
餐點都陸續上菜，Mim見Bonnie沒動作，她便在Bonnie眼前揮揮手，發現沒用，她開始猛敲Bonnie的碗，發出噪音迫使她回神。
「嘿咿～妳也太誇張了吧！妳在想什麼？」
Bonnie終於回神，Mim奇怪地看著她。
「…哦～沒有啦…我只是在想…P’Mi而已……」
「對了，妳不是說昨天P’Emi跟妳姐見面，談得怎麼樣？」
Bonnie的叉匙一起在碗裡攪動了兩下，卻沒舀起任何東西。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不太好。」
Mim挑眉，「怎麼了？P’Bam很生氣？」
「嗯……」Bonnie點點頭，苦笑著低下頭，「她很生氣，也很擔心我。」
「那P’Emi呢？」
Bonnie指尖捏緊匙柄，眼神閃了閃，聲音像是壓低到最小的音量：「……她只是不停地道歉。」
——
時間回到昨天。
「K’Emi應該慶幸，我妹妹前幾天滿20歲了，不然妳們在一起是犯法的知道嗎？！」Bam的語氣冷得像冰刀，一字一句都帶著壓力。
自從Bam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起，她就開始擔心妹妹在學校會不會被排擠，爸媽回來會怎麼看妹妹，更氣那個拐跑自己妹妹的Alpha。
可她也氣自己，氣Bonnie沒有老實告訴她，氣自己與妹妹最親，卻沒發現妹妹的狀態。
Emi像個被大人抓包的小孩，乖乖坐在咖啡廳的沙發上，雙手緊緊放在膝上，指尖蜷著，她不敢抬頭，只能微微點頭，在承認錯誤。
Bam雙手抱胸，冷冷瞪著她：「Bonnie說，分化那天妳只是幫她標記，應該沒做其他的吧？」
Emi的肩膀微微一震，沉默了兩秒，她不擅說謊，只能低下頭，眼神閃躲，聲音低沉得快聽不清：「……對不起 。」
那一刻，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嗷！Nong居然敢騙我！」Bam小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憤怒道：「Bonnie說妳沒有碰她，結果呢？妳們早就……」
她咬牙，指著Emi，聲音忍不住拔高：「K’Emi怎麼能這樣？我妹那時候還沒滿20歲，是未成年啊！」
Emi抿著唇，整個人縮成一團，感覺隨時會被罵哭，喉嚨裡堵著千言萬語，但最後還是只能低聲重複：「對不起……我真的…那時候很緊急，真的對不起！」
她的聲音顫抖，像被逼到牆角，既自責又無力。
Bonnie在旁邊看著Emi一個勁地的被姐姐罵不還嘴，反之嘴裡一直說著對不起，讓她終於忍不住反擊。
「P’Bam，妳不要罵P’mi，這件事我也有份！」
「妳給我惦惦！我當然知道妳也有份。」
Bam又氣又無奈，想起之前在家裡抓包Bonnie被標記的事，她當初就不該相信妹妹的話。
「Nong最不應該的就是騙我K’Emi只是攝影師，卻沒告訴我她還是妳學校的教授…」
Bam懊悔地喃喃自語：「Oui！爸媽回來我要怎麼交代啊…」
父母此刻還在甜蜜且愉快的環遊歐洲，可想到他們剛回國的消息卻是這樣的，一般父母應該不會輕易接受。
「P’Bam，對不起，我不該騙妳。」
「但是P’Mi已經辭職了，我跟她現在不存在什麼師生關係…所以，P’Bam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
Bam沉思了一會，語氣稍微緩和地說：「……這件事情我也沒辦法作主，等爸媽回來再說吧。」
——
Mim聽了Bonnie的敘述，她皺眉問：「那妳爸媽什麼時候回來？」
「再三天吧…」Bonnie輕輕吐出這句話，心裡有些擔憂。
「我在想要不要帶P’Mi去避避風頭，我爸知道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Bonnie想起她爸爸嚴肅起來的模樣，不禁打了冷顫。
「瘋了吧！妳敢帶P’Emi逃走，妳們就徹底完蛋了。」
「呃，這倒是真的。」Bonnie嘆了口氣，心裡既擔心又害怕。
過了一會，吃到一半，Mim便開始用湯匙戳了戳打拋飯，想說什麼，卻又怕是自己想太多。
Bonnie看出Mim的異常，戳碗聲很吵，她不耐煩地說：「妳光說我，妳不也是一口沒吃，在那邊戳戳戳的。」
「我跟妳才不一樣，我是在想事情。」
「想什麼？」
Mim看了她猶豫了一會，才說：「……妳不覺得，Any最近很奇怪嗎？」
提起Any，Bonnie就會想到前幾天開始疏遠她的Any，感覺她很陌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Any。
她已經很久沒跟Any好好說話了。
Bonnie被問得一愣，湯匙停在半空，半響才輕輕「嗯」了一聲。
Mim心裡一緊，果然不是她想太多，她低下頭，假裝專注在眼前的食物，卻怎麼也吃不下去。
「她最近總是心不在焉…」Mim放下湯匙，手肘支著桌面，若有所思地說，「有時候看起來像在發呆，可一問她，她又裝沒事，而且跟我們說話的態度和以前完全不同，就好像…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Bonnie指尖緊握著碗沿，腦海裡閃過那天Any冷淡的眼神，像隔著一道牆，那股陌生感至今仍扎在她心中。
「……嗯，我也覺得她變了，」她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不安，「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都不願意跟我說話。」
Mim看著Bonnie的神情，微微皺眉，心裡更添疑慮。
直覺告訴她，Any的怪異恐怕不只是她們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樣。
——————
三天後。
那天如約而至的到來。
父母剛回國，她們姐妹倆一起去接機，可氣氛卻異常凝重，一路上，四人沉默無聲。
行李還堆在客廳一角，卻顧不上時差與疲倦，爸爸第一件事就是把Bonnie叫過來。
「Bonnie啊…」爸爸語氣不重，卻透著不容逃避的威嚴，「妳打算什麼時候讓那個人來聊聊。」
Bonnie一聽就開始緊張起來，手指繞著衣角，她想過無數次這一刻的到來，卻沒料到爸爸一回家就問了她。
媽媽輕嘆一聲，語氣柔和的和本人一樣，溫文儒雅，可卻不代表她好說話。
「這種事，不是妳一個人的事，妳必須讓我們見見她。」
「P’Mi？」Bonnie小聲地問。
「沒錯！」爸爸放下手裡的茶杯，視線銳利得讓她不敢閃躲，「她身為一個大人，我要她親口向我們解釋清楚。」
Bonnie緊咬著下唇，腦海裡閃過Emi那副容易慌亂又脆弱的樣子，她很清楚，這一頓飯，對Emi來說會像走上審判台一樣。
可她更清楚，逃避只會讓事情更糟。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鼓起勇氣，拿起手機，手指顫抖著撥出那熟悉的號碼。
「P’Mi……」她聲音有些顫，「今晚…可以過來家裡吃飯嗎？爸媽想要跟妳，好好聊聊。」
……
傍晚時分，門鈴聲響起，Bonnie幾乎是立刻衝去開門。
門被打開的瞬間，外頭的Emi穿得格外正式，一件筆挺的白襯衫，搭配簡單俐落的長褲，長髮被綁成高馬尾，乾淨清爽，卻壓不住眉眼間的那份不安。她手上還提著一個小小的禮盒，看起來是路上特地買的伴手禮。
「P’Mi…」Bonnie低聲喊了一句，伸手接過禮盒，努力給她一個加油的眼神，「進來吧。」
客廳裡，父母已經坐在餐桌前。Bonnie先去放禮盒。
媽媽微微一笑，算是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來就好，不必那麼客氣。」但那笑意裡沒有太多溫度。
Emi深深鞠了一躬，聲音緊繃卻盡量保持穩定：「叔叔、阿姨、姐姐，打擾了…」
餐桌上，幾道熱菜冒著白煙，可誰也沒有先動餐具，沉默像一層厚重的布，壓得人呼吸都不順。
直到爸爸開口，聲音沉穩卻帶著壓迫感：「我們就開門見山吧，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請妳過來嗎？」
Emi的手指扣緊在膝上，忍不住抖了一下。
「我…知道。」
「那妳能不能先告訴我們…」媽媽接過話，語氣仍舊溫和卻不容含糊，「為什麼要和Bonnie糾纏不清？」
這句話像利刃般劈在桌上。
Bonnie的心裡一緊，下意識想替Emi說話，卻被爸爸凌厲的目光攔住，只好緊抿著唇。
Emi沉默了幾秒，終於抬起頭，直視著兩位長輩。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但沒有退縮，她先是道歉，才開始說：「叔叔阿姨對不起。我承認，一開始我沒有處理好自己的立場，但我對Bonnie從來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時衝動。」
她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繼續說：「當初，我們其實互看彼此不順眼。」Emi低聲卻清晰地說著，眼神裡透著真誠。
「她覺得我太自傲，我覺得她衝動、不懂事，我本來以為我們永遠不可能好好相處。」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才緩緩開口：「可是在一次次的相處中，我看見她的努力、她的真誠，她總是直接，甚至有點倔強，動不動就喜歡跟我槓…」
Emi的嘴角微微一動，像是在自嘲，卻帶著一絲溫柔，「可就是在那些爭執與磨合中，我發現自己…漸漸在意起她了。」
她垂下視線，聲音低了些：「那時候，我告訴自己必須保持距離，因為這段關係太危險、太不應該，可每當她真的與我拉開距離時，我都會莫名的難過，心裡像空掉了一塊。」
話音一轉，Emi轉過頭直直望向Bonnie，眼神裡有壓抑已久的情感：「Bonnie就比我勇敢多了，是她一步一步推著我，讓我不得不承認…我不能沒有她。」
Emi說到這裡，手不自覺收緊，似乎怕被誤解，卻還是勇敢直言：「這份感情來得突然，也違反倫理，但我不會否認，我對Bonnie的心意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Bonnie聽著，胸口一陣發熱，眼眶不自覺泛酸，她知道，這是P’Mi鼓起多少勇氣，才敢在爸媽面前說出的話。
桌邊的氣氛更凝重了幾分。
爸爸皺眉，只是冷冷地問了一句：「那妳知道，這麼做會讓Bonnie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知道。」Emi的聲音放得很輕，卻沒有退縮，「我明白這段感情會讓她承受不該有的眼光，甚至可能讓她受傷，但…我不會讓她獨自承受，也不會退縮，因為我愛她。」
爸爸沒有立刻說話，只緩緩端起茶杯，像是在仔細斟酌眼前這個女孩的真誠。
媽媽終於開口，語氣不再是質問，而像是在確認：「所以，妳可以很肯定地告訴我們，Bonnie在妳心裡，不只是短暫的喜歡，而是未來的一部分？」
Emi沒有逃避，堅定地點頭。
「是。」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吐出這句話，「不論她要走到哪裡，我都會陪著她。」
五個人的餐桌上，只剩她們小情侶獨自緊張。
可這時，Bonnie卻在爸爸的臉上看見了一絲笑意。
這是怎麼回事？
Bonnie的視線在父母與Emi之間游移，心中滿是疑惑，爸爸的眉眼雖然仍帶著一絲威嚴，但嘴角微微上揚，眼神裡透著一種奇怪的柔和；媽媽則比剛才多了幾分溫暖，語氣中沒有責備，反而像在觀察、在確認Emi的真心。
她偷偷瞄了一眼Emi，看到她屏住呼吸、緊握拳頭的樣子，她的緊張與決心，似乎正感染著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爸爸的語氣柔和卻仍帶著一點試探，他看著自家小女兒，說：「Bonnie，妳能感受到，她是真心的，對吧？」
Bonnie看了身旁的Emi，胸口微微一暖，點點頭，聲音帶著堅定又柔軟的語氣：「嗯，我永遠相信她。」
此話一出，坐在對面的爸媽突然笑了出來，連一直不吭聲的Bam都展露出笑顏。
見此情況，Bonnie忍不住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嗷！妳應該要好好謝謝我！」Bam得意地揚起下巴，眼角帶笑。
原來，那天在咖啡廳的談話之後，Bam不忍心見妹妹受委屈，便私下打電話給父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她也加了自己對Emi的觀察和保證，保證Emi是真心對待Bonnie的。
當然，Bam並沒有說出標記的事，不然他們家老爸肯定會發飆。
父母當時聽完後，一開始是持反對態度，但在Bam的舌燦蓮花下，他們開始反思，比起責備，或許更多的是想確認Emi對這段感情的真實與誠意。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在餐桌上展現出這份柔和，既是對Emi的信任，也給了Bonnie安心的訊號。
「真的嗎？！」Bonnie喜出望外的跑去抱住姐姐，她就知道P’Bam最疼自己。
「好了好了，該吃飯了，不然菜都要涼了。」媽媽趕緊說道，隨即轉頭問Emi：「剛才阿姨問了Bonnie妳喜歡吃的菜，就做了一些。怎麼樣，好吃嗎？」
Emi這才有心力去看餐桌上的菜餚，沒有一道無不是自己喜歡吃的。
她感動的看著Bonnie媽媽，便小心翼翼地夾起菜，嚐了一口，臉上帶著些許緊張，卻能看見她眼底泛起的光，輕聲回答：「嗯…很好吃，謝謝阿姨。」
Bonnie忍不住笑了笑，看向Emi，心裡暖暖的。
媽媽見狀，微笑著點點頭，語氣柔和又帶著鼓勵：「看吧，我就知道妳會喜歡，吃吧，不用客氣。」
餐桌上的氣氛慢慢舒緩，五個人圍坐一起，有菜香、笑聲與信任，讓原本緊張的心，終於有了一絲落定的感覺。
突然吃飯吃到一半，原本Emi以為就這樣結束的時候，她爸爸卻冷不防的提醒了句。
「Emi，希望妳說到做到，要是被我發現妳讓我女兒難過，妳就完蛋了！」
「爸～」
To be continued…
